昨晚做了一宿的噩夢，今早起來頭昏昏的而且發痛。
我迷迷糊糊的進洗手間，正刷牙的時候香妃姐來了電話，讓我今天早點過去。
晚上，五光十色的彌紅燈襯得這座城市繁花似錦，我心卻是荒蕪如沙漠。
我依舊穿着恨天高，性感短裙，行走在充斥着人鬼蛇舌的會所裡，這段時間我多多少少已經適應了這裡，習慣了在這裡見到人性最卑劣骯髒的一面，以及生活的卑微與無奈。我學會了在這裡面無表情的行走，學會了對那些骯髒齷齪的交易視而不見。
香妃姐見到我後，緊緊地拉着我的手，眉開眼笑，就像是見到了一棵搖錢樹一樣。
“我的小祖宗，今晚可是來了個名頭不小的客人，點名要你去陪着，現在人就在天字號牡丹閣，你趕緊去，別讓客人久等了。”
“嗯！”我簡單的應了一聲。
香妃姐突然拉住我，她上下將我掃了一眼，就像是掃描機一樣。
“你穿這樣可不行，換身衣服再去。”
我沒做聲，心想這次要給我打扮的多暴露呢？
出乎意料，這次的衣服布料可算是出奇的多。
白色的連衣裙，帆布鞋，碎花的髮卡，虧得香妃姐還能備着這些東西。
她只訕訕地解釋說，那位客人喜歡清純的大學妹。
我在心裡冷笑一聲，猜度着對方要不然就是有幼童癖的老色狼，要不就是個死變態，總之不會是什麼好貨色。
我換上香妃姐拿給我的那套行頭，剛拿出粉盒準備往臉上撲粉，又聽她說“好了，別畫蛇添足了，你現在這樣才更有個女大學生的樣兒。”
我點點頭，心裡暗道，特麼的我本來就是個大學生……
我走在天字號區域，過往的侍應生或是資質比我差一些的小姐都會象徵性地朝我點點頭或者打聲招呼，我只簡單迴應。
我現在紅了，可不比剛進來的那個時候了，不過香妃姐一再提醒我，人紅是非多，叫我小心一點。
“哎呦！”
在拐彎處我不小心與這裡的一位小姐撞在一起，力道比較大，我倆一個被彈在牆上，一個坐在地上。
我吃痛的呲牙咧嘴，心想着，媽的你趕着投胎啊，跑那麼快？
我擡眼看了一眼，發現撞我的人正是雅雅。
雅雅一直是這裡的紅人，客人們都喜歡點她的名。
也對，就將這麼個長得跟天仙似的人兒放那，隨便讓她搔首弄姿一把，或者是嗲嗲地說句話，保證那些精蟲衝腦的男人們都得鼻血橫流。
香妃姐平日裡很寵着她，吃得穿的用的，都給她用最好的，她惹了什麼貨香妃姐也會盡力替她擺平。
她捂着痛處，對我趾高氣昂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新來的啊。”
我徑自站起身來，媽的，剛纔摔倒那一瞬間把腳崴了，疼。
客人還在那邊等着，去晚了要捱罵的，況且我也懶得和雅雅說話，於是我沒搭理她，只一瘸一拐地向前走。
“喂！新來的！”
她卻不依不饒，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嘴裡狠毒地說道“我說你這個人懂不懂人情世故，你剛纔撞到我了，起碼得道個歉吧？”
我重重的甩開她的手，她踉蹌了兩步，眉頭緊緊地皺起來，對我怒目而視，“你不要以爲有香妃姐罩着你你就可以在這裡胡作非爲。”
我面色冷凝。
“首先，被撞的人是我不是你。其次，喜歡在這裡胡作非爲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靠……”雅雅聞言，揚手要打我，正巧被從這兒經過的香妃姐看到，被她一聲給呵住。
“香妃姐！”我和雅雅異口同聲，恭敬地說道。
“你們兩個在這裡鬧什麼鬧，爲那麼點小事值得嗎？客人都還在等着呢，還不趕緊去做事？”香妃姐語氣不悅，我和雅雅低頭不語。
雅雅咬咬牙率先離開，走時留給我一個不甘且陰毒的眼神。
香妃姐過來與我好言相勸，“剛纔若不是我及時阻止你就要被打了，我之前怎麼跟你說的，小心行事小心行事，你這孩子到底有沒有往心裡去？”
“對不起！”
她有些懊惱。
“我沒有讓你道歉的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幹這行時間還短，你還嫩着呢，這裡面的規矩多着呢，以後學
的圓滑一點，省得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我點點頭。
“好了，快去吧，客人還等着呢！”
我沒再多說，徑自往前走去，雖然腳上的疼痛沒有剛纔那麼強烈，但是每走一步還是會隱隱作痛，好在有長裙遮着，不算明顯。
我推開牡丹閣的門，裡面的人不算多，就兩個，但是菸酒味濃重，叫我有種推開門就想離開的衝動。
“你就是菲菲？”裡面的人率先開口。
我點點頭，走進去。
▪ttκǎ n ▪c o
“香妃姐果然沒撒謊，確實清純可人，合我的胃口。”他拍了拍旁邊沙發的位置“坐過來！”
我走過去，坐下。他們讓我點歌，我故意稍稍推脫了一下，表現得羞澀一點。
他很滿意我的表現，笑嘻嘻地直接把我拽到他身邊，他身上的菸酒味很大，我覺得噁心，但我卻不能掙扎反抗。
他一手攬着我的腰，一手給對方敬酒。
“文總，乾了這杯酒，我們就算是生意場上的夥伴了，您日後可不能坑我啊。”
被他叫做文總的人抿脣笑笑，鄙夷眼神我從臉上一掃而過，雖然僅僅是一瞬間卻讓我臉頰滾燙了好久。
“周老弟，我這次特地到蓉城來特地找你合作，不爲別的，就爲了你這個人夠義氣，來，幹，祝我們互惠雙贏，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他們在旁邊談的不亦樂乎，我爲了掩飾我的尷尬，只得隨便點歌唱歌，也算是助興了。
周老闆喝的醉了，突然抱過我的脖子，朝我的側臉噴灑着難聞的酒氣，嘀嘀咕咕地說我長得真漂亮之類，我只得半推半就，儘量不讓他得逞，可這老傢伙的力氣實在是大，在我臉上吧唧吧唧親了好幾口。
我強忍住心中想揍他的感覺，慌忙站起身來。
他半趴在沙發上，仰頭怔愣的看着我，眼中的怒火漸漸地升起來。
我有些尷尬，還有些不知所措，惹了客人會被香妃姐訓得很慘的，記得這裡都有規定，如果誤傷客人，將會受到很殘酷的懲罰，至於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即使不是什麼變態的懲罰我也不能接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