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院門口的霓虹燈一盞盞熄滅了。
費司爵的跑車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駛來,停下後,他馬上推開車門。
看到空無一人的大門口,眸色一暗,說不出心底是解脫還是失望倚在車門前,半闔着眸,任午夜的風肆意吹亂他的發。自嘲一笑,她不過就是說說而已,怎麼可能一直等到現在呢?
可笑的是,他居然會信以爲真。
倏地,一雙小手攀上他的眼簾,“猜猜我是誰?”
他渾身一震,聽到這個略顯沙啞的聲音,竟覺得這是世上最美妙的音符。心跳突然加速,“咚咚咚”地擾得他心慌意亂。
大手抓住那對滑嫩的小手,轉身,對上夏藍似笑非笑的眸,不自在的輕咳下,“你怎麼還在這兒?”
夏藍雙臂環胸,亮晶晶的眸子上下瞟過他,“因爲,我知道,你一定會來!”
英俊的臉龐泛起不自然的紅暈,“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以後,不要再做這麼無聊的事了。”
她沒聽到似的,突然說,“我肚子餓了。”
他一怔,隨即,二話不說,將她直接塞進車裡,迅速發動車子。
坐在旁邊,她的嘴角翹起一道漂亮的弧度。
老實說,她很享受這種純純的戀愛感覺。被他不經意的呵護着,無關其它,兩顆心靈的距離越來越近。這是之前,她從未感受過的。
“我想吃水煮魚。”
費司爵的眉頭微微一蹙,接着,放慢車速,沿街開始尋找。
終於,找到一家飯店。店不大,生意卻出奇的好。
惹眼的跑車停在門口,霎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走出來,一身高檔西裝,與這裡的平民化顯得格格不入。夏藍偷笑一聲,率先走進去,點了份大辣水煮魚。
兩人坐在狹小的餐桌旁,不時有人朝這邊張望着。
費司爵脫下外套,看着桌上擺的那盆紅通通的東西,擡眸瞅瞅她,“這算是懲罰嗎?”
夏藍挑起秀眉,無辜的眸眨了眨,“味道不錯,襯得上你總裁的身份。嚐嚐。”
費司爵勾脣輕笑,挽起袖口。當他挾起一塊送到嘴裡時,神情一僵,接着,臉色迅速變得脹紅。嘴裡就像含着一團火,辣得他冷汗直冒。
夏藍看着他,心裡樂翻了。
這就是他害得她等了那麼久的代價!
費司爵硬是嚥了下去,頓時,五臟六腑就像火燒的似的。他忙抓起旁邊的水,喝了一大口。
夏藍眨着狡黠的眸,笑吟吟的問,“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優雅的拿起紙巾擦拭了下嘴角,他沉着的丟出兩字,“不錯。”
“呵呵,那就多吃點。”
“……”
夜晚的風,十分舒爽。
夏藍吃得心滿意足,解開長髮,任風吹拂。
一回頭,對上費司爵探究的視線,還有絲不易覺察的癡迷。
她走過去,扯住他的衣襟,踮起腳尖,一笑,“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費司爵闔了下眸,掩住那裡快要失控的情緒,淡然而又清冷的說,“她的影子。”
“呵呵,這個答案還真是傷心啊。”話雖如此,可夏藍轉身又幸福的笑了開。
她知道,她正在一步步走進他的心。
將夏藍送回現在租住的地方,她一揮手,“謝謝你的晚餐。”
望着她的身影,眸中的複雜快要將那裡的冷靜吞噬掉。他越是對這個女人動心,對夏藍的背叛感越是強烈,令他陷入深深的負罪深淵。
夏藍噙着淺笑,走進樓裡。倏地,一個黑影竄了出來,捂住她的嘴將她拖進黑暗中。夏藍一驚,掙扎着發出“唔唔”地聲音。
“別吵!再吵,小心劃花你這張漂亮的臉蛋!”對方獰笑着,冰涼的刀子在她的臉上比劃着。
夏藍眯起眼睛,立即鎮定下來。果然很配合,不發出一點聲音。目光則掃過自己的左手手腕……
身後的男人粗魯的將她拖向後門,出去後,又把她推進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裡,“走!”
聽到耳邊翻滾的海聲,她的眉緊緊擰起。
車子停下,車內兩人推着夏藍走出來,一人將她綁了起來,另一人冷笑着,“別怪我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人。”說着,就將麻袋套在了她的頭上……
……
看着屏幕上那個停下來多時的紅色標點,韓子曦的俊顏愈發猙獰,猛地拍打下方向盤,死死的瞪住前面,“該死!”
在他的車子前方,由於發生了嚴重的交通意外,道路被封鎖起來。
看着腕上的手錶,又看了看屏幕,他咬緊牙,眸色變得通紅。
時間已經來不及了,能救她的人,只有一個了。
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救她的心佔了上風。他果斷的掏出電話……
……
“老闆!剛纔有人打電話過來,說龍韻歆出事了!”
“什麼?”
費司爵的車子猛地停下,“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沒說,就說要立即趕去海邊,遲了就來不及了……”
宋文的話還沒說完,費司爵的車子就似箭般駛去海邊。
伴着憤怒的濤聲,跑車停下。費司爵一眼就看到了那兩個正從海里走出來的男人,他衝過去,一拳打倒一個,將另一個提起來,雙眸似要噴出火焰,“人呢?人呢?”
“你是誰……”對方的話還沒說完,槍口就對已經對準了他的頭,“說!人呢?!”
“扔、扔下海了……”
“媽的,帶我去找!”吼過之後,費司爵拖着這個人就要返回海中,“龍韻歆!龍韻歆!”
猝不及防,一記悶棍敲在他的頭上。
鮮血,順着他的額頭流下來。
身後那人握着木棍,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他轉過身。就像嗜血惡魔,擡手,一槍解射穿他的腦袋。回過頭,另一人嚇得趕緊說,“我找,我帶你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