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槿一瞬警覺了,儘管不捨得卻還是放下了手裡的粥碗,沒有迴避他的目光,擡起頭:“是的,我姓安,是不是就因爲這個姓氏,我纔會被關在這裡?”
冷慕遠就無言以對了,問題正如她問的,的確就是因爲她姓安,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哥難道就是等這姑娘長大?
曾經,他見過安家的女兒,那時候才幾歲的樣子,不過後來就漸漸忘記了,有那麼一刻他竟有些被面前這個弱不禁風的人嚇到了的感覺。
安木槿看着臉色變換的冷慕遠,輕笑了一聲:“果然如此。”
“你來這裡多久了?”冷慕遠沉聲問。
安木槿闔上眸:“不知道了,可能幾天也可能好多天了吧?不過我還沒餓死也沒被折磨死,時間不會太長。”說着,又看了一眼粥碗,這次沒有詢問而是直接伸出手拿過來小口小口吃着。
冷慕遠還要說話,電話響了只好接聽,聽到夏醫生的問什麼時候能過來就有些焦躁了,冷了聲音:“不用來了。”
是不用來了,大哥的確是病了,不過是心病,他現在最想的就是去見見大哥。
安木槿看着冷慕遠要走,緩緩站起來:“你幫我個忙行嗎?”
冷慕遠收住腳步回頭看她,眉心都皺出了川字。
“我需要避孕藥,我不管這一切都是爲什麼反正不能害了無辜的小生命,如果真的有了孩子也是你們冷家的骨血,不過怕是活不了,當做是人道主義關懷怎麼樣?”安木槿目光淡淡的看着冷慕遠,她求告無門所以必須賭一賭,若不然那天自己大了肚子就真的連死都死不起了。
本來着急要走的冷慕遠轉過身走進來,又坐在了沙發上審視着安木槿,年歲不大可是說出來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不過他可不是想着什麼人道主義關懷,擔心的是如果這個女人真懷孕了,怕是對大哥的打擊會比二十年前更狠,更徹底。
二十年前……。
冷慕遠有些心裡發堵。
安木槿比冷慕遠坦然的多,只等答案。
沉默了好一會兒,冷慕遠才起身:“好,我會給你送來的。”
安木槿看着他離開,垮下了肩膀,這個房間並不是關自己的房間,起身圍着牀單回去了自己的房間裡,衝進浴室打開水從裡到外的開始清理,皮膚搓得幾乎都要破皮了,可是她就是覺得髒,髒的噁心。
從浴室出來直接推開小門進去了儲物室,打開衣櫃從裡面拿出來一套衣服穿在身上。
轉身坐在鋼琴前,手指按在琴鍵上,心竟狂跳,擡頭看着照片裡的女人,緩緩按動琴鍵,一曲軒尼詩的《風住過的街道》從指間流淌出來,在這個堪稱牢籠的地方,安木槿想要尋找到一種至少能讓自己呼吸的釋放。
就當她,滿臉淚痕的沉浸在樂曲中的時候,渾然不覺外面已經有人走進來了。
冷慕寒聽到鋼琴的聲音眼中一抹狠色閃過,目光落在儲物室的小門上,甩開大步走進去,卻在推開門的一剎那生生止住了腳步。
她,一頭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身後,乳白色的高領毛衣下面是一條黑色的鉛筆褲,坐在鋼琴前面彈琴的樣子瞬間點燃了冷慕寒的記憶。
“姑姑,這曲子不好。”
“臭小子,你還小,不懂。”
當年,也是這架鋼琴前,姑姑曾經不厭其煩的彈奏這首曲子,甚至每一個音符他都記得,直到後來他才知道這首曲子裡的思念是多麼的絕望。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安木槿泣不成聲,趴在鋼琴上哭的像是個孩子,她說:媽媽,我好想你。
她又說:這個世界我沒有什麼眷戀的了。
哽咽着,她卻笑了:“媽媽,你知道嗎?除了你之外,沒有人會關心我的死活了。”
冷慕寒退縮了,收回腳步站在門外,倚在牆上的時候擡起手揉着眉心,猛地睜開眼睛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脫掉!”
安木槿被突然的聲音嚇得瑟縮了一下,擡起頭就看到了這個男人眸子中的風暴,慌亂的站起來往後退。
冷慕寒一步一步逼近,伸手捏住了安木槿的脖子:“該死的女人!誰讓你進來的?嗯?誰讓你穿衣服的?誰讓你碰這裡的東西的?”
安木槿只覺得嗓子緊,甚至發出聲音都很難,就這樣被冷慕寒逼到了角落裡,身體抖得不成樣子。
“說話!”冷慕寒手上用了力氣,安木槿的臉就被憋紅了,她擡起眸子看着冷慕寒。
“我很冷。”
就三個字,冷慕寒發覺自己的心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軟了,她很冷,僅此而已。
只是一瞬間的心軟,卻引起了心裡的怒浪滔天,冷慕寒擡手用力的扯住毛衣的領子,就那麼硬生生的把衣服從安木槿的身上扒下來了,一擡手丟開安木槿,轉身捧着毛衣打開衣櫃,拿出來衣架小心翼翼的掛進去,回頭如狼一樣盯着摔倒在地的安木槿,一步一步走過來。
安木槿頭皮發麻的抓緊了身上的褲子,眼裡的絕望最終龜裂,爬起來指着冷慕寒:“魔鬼!你這麼羞辱我爲什麼不讓我去死?”
“死?太奢侈了,你要不起。”冷慕寒一字一頓,一把抓住了安木槿的頭髮。
安木槿笑了,笑着眼淚就像是噴出來了似的,被揪着頭髮,卻倔強的擡起臉瞪着冷慕寒:“如果我死了也要變成厲鬼,讓你生生世世不得安寧!放開我,我自己脫。”
冷慕寒沒理她,拖着她往外走。
揚手,扔在牀上,欺身上來壓住她,心裡叫囂着的渴望讓他眸子都發紅了,大手撕開了安木槿身上的褲子……。
“你除了做禽覀獸的事情,還會別的嗎?”安木槿眼裡的輕蔑像是一把刀,直指冷慕寒本來就有些茫然的心,他頓住了手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打量着安木槿。
鬆開手的時候稍微偏頭就看到了牀上的牀單不見了,腦海裡就出現了在書房的時候,安木槿披着牀單要逃走的樣子,心就有些堵得慌,起身背對着安木槿:“別墅裡以後只有你一個人,我隨時都會回來。”
說完,往外走去。
安木槿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就能逃過一劫,心有餘悸的撐起了身子,看着已經走到門口的冷慕寒失聲問:“是讓我自生自滅嗎?”
冷慕寒腳步頓住,終是沒說什麼離開了,剛剛,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卻不是要對她做什麼,只是覺得心裡像是有一頭野獸要出籠了一般。
從小,他最會的就是隱藏情緒,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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