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蘇萌的事情,子汐一點兒都不想去聽,畢竟那是刑狂自己的事情。
可是刑狂卻是帶着滿滿的要訴說的心情,他抓着子汐的肩膀,就算子汐不願意聽,他也不管不顧。
“子汐,你告訴我,到底要怎麼樣?要怎麼樣,我才能夠安心地和蘇萌相處下去,到底要怎麼樣,我的心情纔不會這麼煩躁?”
他知道,他之所以會這麼煩躁,癥結就是面前的這個女人。
而他懷揣着期待,期待着子汐能夠給出個意見或者是建議,但子汐卻是一臉的爲難之色。
她問刑狂:“可不可以不要提起蘇萌。”
“求你了,不要提起那個女人好不好?”她現在很討厭那個女人,那麼惡毒的女人,她沒有辦讓自己平靜地面對。
“可是我……”刑狂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看着子汐那一副不願意聽的樣子,他最終將想要說的話,都給吞進了喉嚨。
目光望着車窗外看了看,刑狂道:“天色不早了,子汐,你早些休息吧。”
他起身,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好不容易纔來這裡,他又要離開,他要離開的趨勢,讓子汐一下子就慌亂了起來,她很是焦急地伸手將刑狂的手抓住。
然後問他:“可以留下來嗎?”
“我已經結婚了。”他輕輕地說,那是一句很容易就將子汐堵得啞口無言的話。
望着他,心中有千言萬語,要說出口,卻是需要很大的力氣。
子汐瞪着刑狂,眉頭緊緊皺着,這件事情讓她很是生氣。
她衝刑狂問:“你愛蘇萌嗎?”
刑狂並沒有回答她,他在她的面前沉默着,一看他沉默的樣子,子汐就知道了答案。
她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伸手輕輕地將他的手給握住。
就算成爲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就算會被人給唾棄,子汐也在所不惜,和刑狂經歷了這麼多,她早就放不下。
既然放不下,爲什麼要讓自己壓抑,反正她是不會在壓抑了,她必須要爆發。
她問刑狂:“既然不愛蘇萌,那爲什麼非要和她在一起,如果是因爲孩子的事情,那麼刑狂,你完全不該有愧疚之情,是那個女人,孩子是那個女人自己害死的,而你和她非要拴在一起的話,其實,是誤了你們兩個人的終生。”
這件事情子汐早就看不明白了,只是身在其中的刑狂,卻處於掙扎的漩渦當中,子汐很明白,即使她的話說得很好,但是刑狂要想要從裡面走出來的話,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刑狂沒有說話,他望着子汐,臉色十分不好。
子汐伸手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臉頰,她懇求他:“刑狂,你可不可以不要用所謂的愧疚之情將自己給綁架,你可不可以好好地面對你的心,你可不可以好好地承認你愛的人就是我?”
子汐覺得自己是有點兒自信過頭了,但是那自信的言語就是那麼不可控制地從嘴角溢了出來。
她什麼都不想去管了,反正,她就是愛他。
反正她就是覺得他還愛着她,既然他們還那麼相愛着,爲什麼非要糾結,爲什麼非要掙扎,爲什麼非要相互折磨?
這樣的折磨,早已讓她千瘡百孔了,她不想要如此下去。
再下去,她的人生還有什麼樂趣?所有的記憶都被灌溉上了痛苦的標籤的話,那麼,她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力氣活下去。
望着刑狂,他的眼神黯淡了幾分。
那眼神讓子汐看不明白,因爲看不明白,所以心裡面充滿了驚恐不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刑狂始終都在一種沉默的狀態當中。
他的沉默,讓子汐越發地驚恐
她顫抖着聲音問他:“刑狂,難道說,你不愛我嗎?”
她總是覺得,他還愛着她,但是卻無法求證,總覺得自己是太過於自信過頭,可是那是她期待着的結果,期待着他還愛着她。
刑狂搖晃了下腦袋,然後又重重地嘆了口氣,他的表現,讓子汐覺得而很是失望。
他始終沒有給予她一個肯定的答案,也沒有給予她一個否定的答案,他那狀態,讓子汐看不懂,也弄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焦急了起來,再次詢問:“刑狂,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他的目光終於是肯落在她的臉頰上了,他盯着她,輕輕地說:“木子汐,我們可不可以不要談論這個問題?”
他再躲避談論這樣的問題,這說明什麼,說明他還不肯去面對。
子汐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她很是生氣,衝着他大聲地喊了起來:“刑狂,你知不知道事情到底有多麼地嚴重,你再這麼躲避下去,害的,可不僅僅是你和蘇萌,還有我,你知不知道?”
“對不起。”他的道歉言語輕輕出口。
可是這根本就不是子汐要的,子汐根本就不想聽他說對不起。
她眉頭緊鎖,質問刑狂:“那我算什麼?你告訴我,我到底算什麼?”
在被他給視爲仇人的狀態下,他還肯這麼幫着她,將她藏在這樣的地方,害怕她會有什麼危險,他的在乎,子汐都看在眼中,所以,她覺得,他心裡一定是有她的。
不然的話,幹嘛還要管她的死活?
所以,她絕對絕對不會輕易放手。
子汐抓着刑狂的手,很是嚴肅:“刑狂,我告訴你,我愛你,我很認真地告訴你,我真的很愛你,一直都愛着,你一直都在我的心裡面,所以,所以刑狂,我不會放棄你的。”
飽經滄桑之後,這樣的言語出口之後,子汐並沒有覺得有半分的害臊,相反的,充斥在她心中的是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
她說不明白,那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感覺眼淚控制不住,就那麼滾落了出來,滾燙地滑過臉頰。
刑狂望着子汐臉頰掛着的晶瑩的眼淚,心裡一陣空落,他修長的手指衝着她的臉頰伸了過去,輕輕地攀上她的臉頰,爲她抹去眼淚。
無法給予她肯定的答案,因爲他始終還在一種逃避的狀態當中。
但是,他的心裡面,始終有她,這一點兒,他永遠也都無法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