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煩躁的邢狂,突然就覺得特別地難受,凌晨兩點,從噩夢當中甦醒過來的他,坐直身體,目光呆愣地盯着窗戶邊。
清冷的月光照着窗戶,此時的他腦子一片混沌。
剛剛的噩夢,他夢見了蘇萌,多年不見的人,不知道她此時怎麼樣了?夢裡面的蘇萌,一直一直地在衝着他哭,看着蘇萌的眼淚,他心裡面的愧疚一點點地加重,再加重。
沉重地,覺得自己都要瘋掉了一般。
伸手揉了揉頭髮,輕輕嘆了口氣,從呆愣狀態稍微恢復一些的邢狂,此時,很想見一個人。
他的腦海當中的畫面,都被她給佔據。
她笑着的樣子,越來越燦爛,以至於,他不由地嘴角揚起了笑容。
凌晨三點,睡得並不舒坦的子汐翻轉了身體,她睡着的時候,眉頭一直都微皺着,像是有什麼煩心事兒一般。
看着她皺着的眉頭,邢狂一陣歉疚。
這幾天,和她鬧得似乎是有些過分,他沒有說生她的氣,而是選擇了乾脆不理她,這樣的做法應該比罵她一頓還要讓她覺得難受的吧?
他躺在了子汐的身旁,伸出手臂,輕輕地將她給摟在懷中,湊近她,忍不住衝着她的臉頰輕輕落了一吻。
抱着她之後,他辦得踏實起來,充滿了安全感,那種感覺,讓他突然就覺得好睏,摟着子汐,不知不覺間就睡了過去。
子汐做了一個夢,夢裡面的邢狂特別特別地乖,特別特別地聽話,看着她的時候,一臉的歉意。
但她不想搭理他,一想起他對她做的事情,她就覺得憤怒。
就算她欺騙了他她懷孕這件事情,他也不應該這麼多天不理她吧,這麼不理她,他什麼意思呀他?
再說了,當時的她只是給他開一個玩笑而已,她又沒有說,她是真的懷孕了,一切不過都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
夢裡面的子汐,兇巴巴地伸手指着和邢狂,衝着他嘶吼:“邢狂,你太過分了,竟然不理我,我告訴你,就衝着你這麼對我的態度,我也不要理你,我一輩子都不要理你。”
她的嘶吼,讓邢狂特別特別地難過。
他竟然跪在了她的面前,衝着她不停地懺悔,不停地道:“我錯了,我錯了,子汐,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給你磕頭,我給你道歉,你原諒我吧,你就原諒我吧……”
看着他那個樣子,她暗爽着,但是臉上卻還是掛着冷冷的笑容。
衝着邢狂吼:“要我原諒你也可以,除非你把的皮鞋給舔乾淨了。”
她穿了一雙大紅色的皮鞋,徑直將腳伸了過去,讓皮鞋落在邢狂的面前,她低頭看着他。
他竟然沒有猶豫,真的去就給她添鞋了。
短暫的愕然之後,子汐的臉上都是得意的笑容,她衝着邢狂,忍不住地哈哈大笑。
這樣的爽快感覺,從夢裡面一直延伸到了現實當中。
陽光明媚闖入窗戶,威風輕輕撩動薄薄紗窗簾,子汐呵呵地笑着,邢狂用手撐着腦袋,看着睡着了卻笑得特開心的木子汐,覺得好詭異。
這女人是做什麼夢了?至於樂成這個樣子嗎?
邢狂的眉頭越皺越深,子汐的笑聲竟然拔高了,笑得特開心的她,一點兒要甦醒過來的跡象都沒有。
邢狂沒有將她弄醒,就那麼盯着她看着。
子汐翻轉了個身體,笑聲停止,她緩緩睜開了眼睛,朦朧的目光盯着面前的邢狂,還有些分不清是在夢裡面還是在現實當中。
邢狂那張好看的臉越來越近,她被嚇了一跳,一下子就尖叫着從牀上坐直了身體。
偌大的尖叫聲音充斥在整個臥室,邢狂本來就皺着的眉頭更深了,他很是不能夠理解,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了?
大清早的一睜開眼睛,看着他這麼好看的男人躺在身邊,她該高興,該開心的,但她幹嘛一副見了怪物的模樣?
“邢狂,你怎麼在這裡?”子汐冷着臉,狠狠地衝邢狂吼了起來,情況還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剛剛,明明她是在笑着的,現在見着了,一下子就變了臉色。
像是和他有多大的仇恨一般,他很不喜歡這樣的神色。
“你做夢了?”邢狂問子汐。
本來他們之間的氣氛是劍拔弩張,隨時都會打起來的,卻被他這麼一問,子汐反而有些不適應。
她想起了她的夢,夢裡面的邢狂俯首稱臣,就像是一隻可愛的泰迪一般,可面前邢狂,臉色黑沉地嚇人。
“怎麼了?”她大着聲音反問他。
“你做什麼夢了?夢到什麼了?”邢狂是真的好奇,對於木子汐來說,最開心的事情是什麼,爲什麼,她會因爲一個夢笑得那麼開心,想必是夢見了她喜歡的東西吧。
所以,他對她的夢充滿了好奇。
可子汐卻不想告訴他,如果告訴他,他在她的夢裡面,就像是一隻小狗一樣的話,邢狂一定會氣炸的吧。
“不告訴你。”
想要敷衍了事,子汐扯了扯被子,將目光往窗戶口落了過去,不準備搭理邢狂。
但邢狂似乎是真的很好奇她的夢,她不肯說,他竟然猜了起來。
邢狂湊近子汐,聲音柔柔的:“你是不是夢見撿錢了?天上下錢,你在那裡撿得特別開心?”
子汐的目光緩緩地衝着他落了過來,在他期待的目光當中,丟給他一個字兒:“俗。”
“那你是夢見什麼了?爲什麼那麼開心呢?”
看邢狂着實好奇,子汐妥協了些許:“你想知道?”
邢狂點頭,子汐想了想,看樣子,她是必須要告訴她做了個什麼夢,不然這傢伙,這麼糾纏下去,她會忍不住說他夢裡面的那種哈巴狗表現。
“我夢見了男人。”
子汐神色飛揚了起來:“好幾個哦,都是肌肉男,每一個身材都超級超級好,尤其是那胸肌,還有人魚線,哇哦,那肱二頭肌也挺迷人的,更重要的是,他們很聽我的話。”
子汐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她神采飛揚,全然不管身旁的男人臉已經比黑炭還要黑了。
說完了之後,才發現邢狂臉色不好。
“你幹嘛這副樣子看着我?”她瞪着他問。
“木子汐,你腦子裡面都在想些什麼,怎麼能夠夢到這麼噁心的夢?”邢狂火大,衝她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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