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小夏開的車,一路從阿翹家住着的小區回到這個比鄰B市最美的自然公園的這座美麗高貴的小區。
返程的時候因爲趕上了聖誕節,路上的交通特別的擁堵。
等待堵車的時候,周沅淺坐在車裡閉着眼睛眯了一覺。
車裡眯了一覺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回到住處的時候頭有些昏沉。小夏開了門,周沅淺換了鞋子之後就準備上樓去臥室裡休息。經過客廳的時候不由頓了下腳步,君乾今天怎麼又來了?
客廳的沙發上躺着的那個俊美男人不是君乾又是誰?駝色的風衣外套蓋在身上,仰面躺在山發上,胳膊枕在腦後,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醒着。
若是以前,君乾來到這套房子裡面,周沅淺一定遠遠的躲開。可此時此刻她的心裡不知怎的就想起小夏的詢問,阿翹的建議,阿翹媽媽的催婚,他們似乎都覺得她嫁給君乾是一件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情。
周沅淺頓住腳步的這幾秒種裡,腦子裡不由假想了一下自己和君乾結婚的情景,情景尚沒有鋪開,就立刻被周沅淺給撲滅掉。她還是覺得嫁給君乾是一件非常不可能的事情。不用去假想,以爲她是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的!
想到這裡周沅淺重新擡腳準備走開。
恰在這個時候躺在客廳沙發上的君乾開口了:“不要走,過來陪陪我。”
周沅淺沒有回頭,冷淡的對他說:“乾爺可以去極夜夜總會,相信那裡會有非常多的美女排着隊的等着陪陪你。”
君乾忽地從沙發上坐起身,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對着周沅淺說:“坐過來陪陪我,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關於君塵寰的事情作爲交換。”
周沅淺依舊沒有回頭看他:“討論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很有意思嗎?”
君乾玩味的冷笑一聲:“難道你就不好奇他和殷柔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感情上的糾紛,就算他死了,你也得弄個明白,這樣才知道自己日夜不停的思念到底值還是不值,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周沅淺本不想理會君乾的,君塵寰都已經死了,自然是他想說什麼就是什麼。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聽了君乾的那番話後,腳步再也挪不開了。
關於殷柔的事情,以前君塵寰解釋得特別籠統,當時沒有留意,現在想起來當時君塵寰解釋關於殷柔得事情的時候很有些像是在敷衍,只說個大概,具體的全都沒有說出來。
猶豫了一下後,周沅淺終於轉過身,朝着君乾坐着的沙發走去。並沒有坐在他的身邊,而是在距離他半米多遠的距離坐了下來。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君塵寰和殷柔之間的事情了嗎?”周沅淺並沒有看君乾,而是訥訥的看着面前茶几一角上的暗紋。
“你對我這樣冷淡,憑什麼我要如數告訴你四年前的事情?”君乾身子往後靠近沙發後背。
周沅淺攥了攥拳頭,終於還是忍住心裡的厭惡,朝着君乾坐得位置挪了挪。
君乾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戲謔地說:“坐到這裡來我就告訴你所有關於殷柔和君塵寰的事情。”
周沅淺人不可忍的轉過頭狠狠的瞪了
他一眼。
君乾被她瞪得很不自在,摸了摸鼻頭,做出退讓:“好了,不開玩笑了,你坐到我旁邊,我告訴你想要知道的各種事情。”
周沅淺坐着沒動,能坐下來和他說話,已經是她能忍耐的極限。
她的不理會,讓君乾感覺特別的沒面子,他胳膊一伸強行拉着周沅淺坐到他的身邊,然後半摟半抱的將她按在懷裡。一時間,感覺心裡踏實不少。忍不住生出希望來,要是以後的每一天都能這樣抱着她該多好。
周沅淺正懷孕,不敢太激烈的掙扎,只怒氣衝衝的喊:“放開我!”
君乾忙用話轉移她的注意力,他說:“君塵寰有沒有告訴你,他是怎麼染上的毒癮?”
周沅淺所有的抵抗和怒氣在聽到他的這句簡單的話後頓時卸去,心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她清楚的記得,程總說過的,君塵寰的毒癮是爲了殷柔染上的。可是後來君塵寰給她解釋,說是毒癮是被人給設計的,和殷柔無關。
當時聽了君塵寰的話後,周沅淺便將那事拋開,那個時候她正處於和君塵寰熱戀的階段。他說什麼,她自然都相信。
可是現在類似的問題再次被君乾問起的時候,周沅淺忽然感覺有些心慌。她捏着身邊布藝沙發的布墊,強自鎮定的開口說:“他的毒癮是被人設計陷害的。君乾,請你不要繞彎子,想說什麼直接說吧。”
“設計陷害?”君乾像是聽到極好笑的笑話一般,笑着道,“他那樣詭詐的人,從來只有他設計陷害別人,什麼時候被別人設計陷害過?”
周沅淺沉默不語,心裡卻被君乾的話攪得很不安寧。是的,君塵寰那樣的人,怎麼可能輕易的被人設計陷害了去?一點小小的便宜他都不會讓人佔去,何況是染上毒癮這樣損害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他怎麼會答應?
君乾瞟了眼周沅淺,將她此刻的所有不安全都看在眼裡。見她聽得仔細,這才接着往下說:“四年前,君塵寰認識的殷柔。那個時候,君塵寰可是老爺子最最風光的公子爺,黃賭毒那是玩得比誰都精!仰慕他的女人,比比皆是,不管是情場還是賭場,他都決勝千里。至於毒嘛,向來都是他設計別人,在認識殷柔之前從來就沒下過水。”
周沅淺聽着君塵寰的當年事蹟,心裡再也平靜不下來,她見過君塵寰在君侯宮裡面跳舞的樣子,當真是凡間精靈,天神下凡,特別的迷人,彷彿是天地日月的精華都集中到了他一個人的身上。舉手投足間盡是無窮魅力。
四年前的事情,周沅淺曾經特別特別的好奇過。曾經爲了弄明白四年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小心的試探過君塵寰,可是在他的嘴裡沒有問出什麼來,於是又走了迂迴路線,跑去問程總。誰知道那天程總只說了一點點就被人叫走。
四年前究竟發生過什麼,這個問題迷霧一般的籠罩在周沅淺的心靈深處,始終都不曾散去過。
而現在,在君塵寰死了四五個月的今天,當所有的塵埃都快要落定的時候,突然被君乾提了起來。當初那樣費盡心思想要弄明白的事情,今時今日的此時此刻就這樣被放到了眼前,即將鋪開。
“四年前,君塵寰認識了殷柔,說起來也奇怪,就好像有句老話說的時間一物降一物,那樣愛玩的寰少認識了殷柔之後居然收了性子,和殷柔談起了戀愛。兩人你儂我儂的,好不深情。誰知道這事被老爺子知道了。”君乾悠悠的講着當時的事情。
“老爺子知道了君塵寰和殷柔談戀愛的消息後,很是反對。說起來那時候君塵寰是如假包換的黑白道之手遮天的公子爺,殷柔是什麼,不過只是個身份平凡的女人而已。老爺子肯定不看好他們之間的事情。”
“於是有一天老爺子就拍了他的兩個心腹,李治和方圓,將殷柔綁了起來。準備私下裡將她給結果了,這樣就等於是斷了君塵寰的想法。誰知道人剛綁起來,還沒有動手,就被君塵寰給知道了。”
“君塵寰一路追着李治和方圓,一直追到一座深山裡面。”君乾講到這裡,笑了一下,看着周沅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也是,自己深深愛着的,日思夜想的男人,當年卻爲了別的女人奮不顧身,擱在哪個女人的身上都不會好受的。
可是君乾並沒有就是打住,他就是要讓她不好受,就是要讓她看清楚君塵寰的真面目,就是要在她心裡的傷口上狠狠的撒上一把鹽,然後傷口逐漸癒合的時候就能徹底的把君塵寰給忘掉!
水杯倒空之後才能裝進新鮮的水,君乾想着周沅淺只有將君塵寰徹底從心裡移除之後才能讓他乾爺有機會走進她的心裡去。
想到這裡,君乾接着說起當年的事情:“君塵寰就這麼一路追着李治和方圓,追進了深山裡面。那可是個人跡罕至的原始大山,當地的獵戶都不一定敢孤身深入,沒想到君塵寰居然爲了殷柔,義無反顧的進了大山。之後的事情,我沒有跟去,我是不知道。”
“我只知道君塵寰後來從山裡面出來的時候,可不是一般的狼狽。不過就是這樣狼狽,依然沒能救下殷柔。殷柔到底還是死在了李治和方圓的手裡。誰讓老爺子看殷柔不順眼,容不下她呢。”
“不過裡面還有個小插曲你一定得知道。”君乾看了周沅淺一眼,見她已經緊張得臉色蒼白了,便不緊不慢的將最後一記重錘落在了她的心頭,“當時李治和方圓要挾他,讓他在自己和殷柔之間做個選擇,誰人不知道寰少雖然玩得大但是從來不碰毒。當時李治扔給他一包白粉,如果他吞掉那包白粉就放了殷柔。”
“你猜當時你心心念唸的寰少是怎麼選的?”君乾冷笑一聲,“他居然爲了殷柔,吃下一整包白粉。沒想到都拼命到這個份上了,老爺子的人還是殺了殷柔。”
“從那以後,君塵寰便深深的恨上了老爺子,處處都和老爺子對着幹!甚至不惜和老爺子徹底鬧翻,隻身跑到海沙市自立門戶。”
君乾說到這裡,摟着周沅淺的胳膊緊了緊:“好了,四年前的事情我說完了,具體的情形就是這麼個樣子。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去找當年君塵寰身邊的舊人去對質,像阿豹啊,虎子他們全都知道當年的事情。”
“只是我勸你還是不要去對質的好,免得再一次從別人的嘴裡聽到君塵寰當年那樣奮不顧身的愛過殷柔,你多沒面子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