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淺的臉再次溫度徒升,燙得什麼似得,別開臉不看他,然後越過他進了房間:“明天都還有事,早點休息。”說罷直接去了浴室,不再搭理他。
君塵寰看着自己老婆害羞的模樣,心裡立時長了草一樣的飢餓難耐,可是昨天答應過她不強迫她,怎麼辦,只能先忍着了。
他早就已經洗過澡,走到牀邊躺了下來,等着她從浴室裡出來。
周沅淺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來了這個房間要和他一起睡,心裡有些後悔的同時又有些緊張,她覺得自己一定無可救藥的,明明昨天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好的,等到她心甘情願重新回到這裡的時候才表示原諒他。爲什麼現在就鬼使神差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
在她不去想那些帶給她陰影的往事的事情,心裡沒有了那些芥蒂,她便有些抵抗不住他的吸引力了。
浴室門打開來,君塵寰應聲從牀上坐起,看着從裡面走出來到周沅淺,招了招手說:“過來。”
周沅淺站在原地,沒有動。
“你在害怕什麼,我都已經向你保證過不再強迫你,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而已。”男人眼巴巴的看着她,語氣格外溫柔,生怕哪裡說得不好又把她嚇跑了。
周沅淺深吸一口氣,早在她自己走進這個臥室的時候就已經向自己的心投降了,既然心裡迷戀他,和他相擁而眠有什麼不可以,她現在是他老婆了,是他老婆。
於是她走到牀邊站定:“說好了只是抱一下,你不準使壞。”
男人深邃的眸子裡立時沁出滿滿的笑意,天人共憤的俊臉上現出濃濃的寵溺:“我保證,今天開始只有你對我使壞,我絕對不會對你使壞。”
這還差不多!周沅淺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笑完又怕給了他蹬鼻子上臉的機會,於是啪地關了燈:“睡覺!”
溫暖的春天,暗淡的夜色。他果真只是憐惜地抱着她,睡覺。
周沅淺就是在這樣溫暖安定,內心深處嚮往已久的懷抱中漸漸睡熟。不管何樣的情況下,他的懷抱都有着這樣的魔力,讓她不由自主的沉淪其中……
第二天早上,周沅淺特地多睡了一會兒,爲的就是錯開和君塵寰一起出門的時間。
不過她的小心思君塵寰也沒有點破,既然說過會給她時間,她若真的要暫時離開這裡,他是不會強留。
周沅淺算着時間,估摸着君塵寰這會兒該吃過早餐出門上班了,這才起牀洗漱,下樓吃飯。吃過飯之後簡單的收拾了幾樣行李,出門的時候何姨並沒有攔着。
周沅淺提着個行李箱一路出了息君苑,然後步行一段距離纔打到車子。去往車站的路上,她的心裡有點複雜。
這一次出門她把土豆留在了息君苑,初衷其實很簡單,息君苑的各種物質條件優越,總比跟着她吃苦受累的強。可是走出了息君苑,重新回到現實中的茫茫人海,碌碌大衆之中後心裡就突然很擔心,日後的哪一天君塵寰會不會拿土豆當砝碼來要挾她?
不過他都已經保證過以後不會再強迫她,應該不會再做出傷害她的事情吧?她發現自己的心裡還是沒辦法百分百的相信他。就算心裡還愛着他,可是這樣處處防備的婚姻也
真的是挺累人的。
趕來B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纔剛新婚第二天,就這麼兩地分居,好像不太好吧?”出租房裡面,阿翹一面搗騰着晚餐一面和周沅淺聊天。
周沅淺看着茶几上各廣告投放渠道的報價表,淡淡的說:“有什麼不好的,我覺得挺好。”
“得了,算我沒問。你和寰少之間的事情還真不能按常理來推論。”阿翹端着晚餐從小廚房裡面走出來,“將就着吃罷,肯定比不得你家保姆的手藝。”
周沅淺將手上的一堆報價表丟到一旁,拿起筷子開始吃飯,吃了兩口,不無感慨的說:“還是這裡的飯吃得踏實啊。”
“是啊,自己雙手換來的嘛。儘管現在我們的公司還沒有盈利。”阿翹理解周沅淺說得踏實是什麼意思。
今年開年之後阿翹就註冊了家飲料公司。然後就開始設計廣告,現在整個營運計劃已經步入廣告投放的階段。按照原計劃,一旦廣告投放成功,市場預熱的一定程度,就可以拉生產線生產產品朝着各大商超送貨了。
不投放廣告當然也行,那麼生產出來的產品就只能被當做山寨僞劣產品低價銷售了。這和阿翹周沅淺她們心中想要達到的經營目的不相符,要做就做出自己的品牌來,所以就算廣告費用再昂貴,也只能勇敢的去面對。
當然,粗略的計劃之下,執行起來還會有許多細枝末節的事情要處理。比如廣告議價,具體投放的時間,投放的地點,廣告的作用下將市場預熱出來之後又要採用怎樣的生產線和生產流程來生產自己的飲料。產品問世之後,又要採取怎樣的營銷策略將市場中大大小小的渠道鋪開。
自主創業的方式有很多種,而阿翹無疑是選擇了一條最耗成本的做實業的路線。對於有一定資本基礎的企業家,自然不算什麼,可是對於阿翹這樣一窮二白的只有些一腔熱血的青年來說,每一步的前進都必須面臨重大的壓力。
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張土方引發的心酸創業史。
兩人一起吃過晚餐之後,周沅淺和阿翹商量說:“我看了報價,真的都不是小數目。價格低廉的廣告位達不到預期效果,醒目的廣告途徑收費一個比一個高,那個冠名類的廣告我看了,簡直就是高的離譜。要不明天我陪你一起再去談一談,看有沒有一個適合我們這種情況的廣告位。”
阿翹回答說:“我就問過價錢之後就準備等你來了一起再議價。反正我們的廣告預算沒有多少,如果超支,後面生產產品的時候就沒錢了。”
“沒事的,肯定會有辦法解決的。”周沅淺安慰着阿翹的時候自己的心裡也很是犯愁。
第二天,兩人一大早的就來到電視臺,談廣告的費用問題。計劃着若是電視臺的價格太貴就該走互聯網渠道。
這邊的廣告費還沒談下來,阿翹就接到妹妹崔黃蓮打來的電話,聽了兩句之後,臉色微變,自會談桌旁走開,來到個僻靜的角落問:“阿蓮,到底怎麼回事?媽現在嚴不嚴重?”
“媽現在什麼情況得去了醫院才知道,現在哪說的準。姐,你快過來,那開車得好像很有派頭的樣子,我怕我一個人攔不住他,他要是跑了咱們的老
媽可怎麼辦?”阿蓮很是焦急的說。
阿翹立時答應說:“好,你把地點告訴我,我這就過去。”
“你不是自己在外面另租了房子住嗎?我們就在你住的那個地方旁邊的路上。”阿蓮回答。
阿翹覺得不太對:“好端端的,你們怎麼會來我住的地方?”
“啊呀,還不是你不聲不響的就要從家裡搬出去住。媽還不是擔心你。好了,這個以後再說,媽現在被人撞了,這纔是頂頂要緊的事情,你快點過來吧!”阿蓮催促說。
阿翹一想到上回自己那位超級憨厚的老媽抱着土豆去菜場買菜,回來的路上被人撞了之後愣是將肇事者給放走了的舉動頓時頭疼不已。上次是僥倖沒有被撞出個好歹,這次只怕沒那麼幸運了。
怕阿蓮一個人應付不來,忙回到會談桌旁對周沅淺低聲說:“我家裡出事了,得先走一步。你接着談。”
周沅淺驚訝的問:“出了什麼事?嚴不嚴重?”
阿翹無奈地嘆了口氣:“我那憨厚老實的老媽,被人撞了。”
“啊?這可不是小事。我陪你去看看。”周沅淺說着收拾了面前的資料,和對方道了個歉,直說出了點急事,今天的案子以後有時間在約。
一路趕來事故現場,只見阿蓮堵着一輛豪車,不讓對方離開,而阿翹的媽媽則捂着腳脖坐在路旁。周圍已經站了好些圍觀的路人。
阿翹慌忙走上前去,擔憂不已的責怪阿蓮:“耗在這裡做什麼,怎麼不送媽去醫院檢查?”
阿蓮苦笑一下:“那也得咱們的奇葩老媽肯去纔好啊,她硬說自己沒事,不過就是扭了下腳。這司機一聽媽說沒事,上了車就要離開,要不是我攔着,估計這會兒早就逃得影兒都沒了。”
“我可沒說過我要逃,我都已經給了錢讓你帶她去醫院檢查,是你自己偏要耗在這裡。”肇事的車主說。
周沅淺站在阿翹的身後感覺這聲音聽着都很是耳熟,越過阿翹的肩頭,朝着那人看去,頓時驚住,肇事的車主竟然是阿豹?這什麼情況?
此刻阿翹也已經認出阿豹來。沒什麼好氣的對他說:“你給了多少錢打發把我媽打發掉?你要當真不準備逃,就應該親自帶我媽去醫院做檢查!”
阿豹想回答,我這不是有事在身走不開嘛。眼角的餘光看了眼阿翹身後站着的周沅淺,得了,寰少的新婚太太已經來了,本來自己此行B市就是奉了寰少的命令來這裡暗中保護周小姐,現在周小姐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自己藉口有事走不開似乎不怎麼合理。
顯然今天這事周小姐也挺在乎的,要是自己處理不好,周小姐在寰少的面前一告狀,寰少又是那樣的在乎周小姐……阿豹一時間不敢往下想。忙對阿翹說:“好,好,就依你,這就送老人去醫院檢查總可以了吧?”
“早點這樣不就什麼事都沒了?”阿翹看壞人一樣的瞪了他一眼。
阿豹連嘆倒黴,想他豹哥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高級保鏢出身,各種槍械自行拆卸組裝閉着眼睛都能做到,各種武藝更是無人能敵,怎麼今天就中了邪似得,大路上開個車都能撞到人。說陰溝裡翻船都有點辱沒了他豹哥精妙的才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