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她們方纔所說的那棵樹那裡了,肖雲葉嚇得嘴脣都蒼白了。
什麼陳亦峰欺騙了她,什麼陳亦峰和別的女人訂婚了,這些神馬的此刻都變成了浮雲,早就被“輪了”這個意識給嚇沒影了。
“你快點去丟你的帽子去。”
肖雲葉推了推黑框眼鏡。
黑框眼鏡幾乎摔倒,緊張兮兮地將她的帽子丟在了左邊的雜草上,然後轉身,拉着肖雲葉就往右邊跑。
呼哧呼哧呼哧……肖雲葉恨不得長出來十條腿纔好,上氣不接下氣地狂奔着。
***
“我、我、我跑不動了啊……”
黑框眼鏡畢竟是個胖子,顛顛地跑得超費力,大喘着。
“不跑不行啊,萬一被他們四個人抓住,我們倆還能活嗎?加油啊!”
現在反倒成了肖雲葉勸慰黑框眼鏡了。
一想到四個男人將要在她那身肥碩的肥肉上開墾時,黑框眼鏡就嚇得立刻來了勁。
兩個女孩子一口氣跑出去有兩裡地,那才累得氣喘吁吁,直接倒在草地上。
“我、我也不行了……我也跑、跑不動了……歇、歇會……”
肖雲葉仰面朝天,四仰八叉的,吐着舌頭狂喘。
黑框眼鏡直接大字型趴在草地上,攤開肥肥的身子,像是死狗一樣。
“歇、歇會吧,估計他們追不過來了。”
兩個丫頭歇了一會兒,那才豎起腦袋,伸長了脖子往來路去看。
嘻嘻,果然沒有再看到那四個可怕的身影。
耶耶!她們成功了!
終於靠着她們的機智和勇敢,甩掉了壞人!
兩個人壞笑着擊掌,然後扯着手一起跳。
那四個正虎堂的小子一面吸着煙,一面瞅着前面晃動的小身影,尾隨着。
“明天就可以回國了吧?最後一天了吧?”
一個小子問。
另一個小子點點頭,吞雲吐霧,“是啊,總算該回去了,這幾天在冰島熬着,老子都要熬死了!”
“嘎嘎嘎,我知道,你在夜魅包了個小妞,嫩着呢,是不是想她了?”
“廢話!老子身強力壯的,有女人白花花地躺在那裡,老子能不想?哪裡像你,直接ED。”
被說成ED的男人就打了這個人一下子,笑罵:
“胡扯!你纔有ED呢!你少給我造謠!你嫂子被我整的天天喊腿疼,下不來牀!”
“哈哈哈,不是吹牛皮吧你!”
四個男人無聊之極,胡亂調侃着。
***
“你別亂扔菸蒂,這裡草這麼幹,起火了怎麼辦?”
“你笨蛋啊,這是個荒島,起火了又怎樣?又沒有怕燒的東西!”
“我們不是人啊?我們還要在島上呆一天呢!”
幾個人說笑着,突然有一個人驚愕地說,
“喂,哥幾個,那個毛丫頭哪裡去了?怎麼突然就看不到她的影子了?”
因爲肖雲葉屬於行動較慢的傢伙,所以,不用太上心,她的身影總是晃盪在他們的眼前。
而現在……
怎麼一眨眼,就看不到她了?
四個男人都是一起一愣,然後,一種慌亂浮上了幾個人的心頭。
“快!跑起來!都是你的事,非要說什麼你老婆什麼什麼的。耽誤事!”
“嘿,怎麼能怨我?話題可不是我提地!”
四個男人肌肉飛舞,掄起長腿向前面跑去。
到了一棵樹那裡,雜草中被猜出來個不算很清晰的路,大概肖雲葉的同學們都是向左邊走過去的,正好地上還有一頂女孩子帶的帽子,不消說,四個男人自然是向着左邊追去。
幾個男人跑得很賣力,哪裡還顧得上汗流浹背,短時間內看不到肖雲葉,他們全都毛了。
老大的女人啊……
少主子的女人啊……
要命……
直到他們狂奔,一口氣追到了肖雲葉的那些同學隊伍裡,也沒有看到肖雲葉的影子。
“沒有!”
“這邊也沒有!”
“真的沒有她!”
“怎麼辦?”
“她去了哪裡?”
四個男人聚在一起,都嚇得黃了臉。
找了好幾圈了,將肖雲葉那些同學全都看了一遍,也沒有看到肖雲葉!
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氣喘吁吁的,心跳如鼓。
“肯定是剛纔落帽子那個地方,她們拐了彎!走!我們去那邊去找!”
“這裡留下兩個人接應,過去兩個人!”
***
肖雲葉和黑框眼鏡發現,她們大概是跑到了這個荒島的另一邊,這邊大都是懸崖峭壁,下面是一片片岩石,還有海浪。
“這裡風景很不錯哎,咱們倆就在這裡支架畫畫吧。”
黑框眼鏡讚歎着,選了個高點開始擺弄她的畫具。
肖雲葉站在懸崖上往下看了一眼,就嚇得差點暈過去,
“媽呀!這裡好嚇人哦!我都不敢往下看,可高了,掉下去的話肯定會摔得屍骨無存,太嚇人了。可怕死了!”
肖雲葉拍着胸口,吐了幾口氣。
黑框眼鏡齜牙怪笑,
“誰讓你跑那麼邊沿的啊?你過來,和我坐在一起,我們在這裡採景畫畫就成了。真美啊!”
背對懸崖,望着荒島的側面,上面是藍藍的天,下面是不算很高的山坳,還有恣意生長的草啊樹啊花啊,天的下面就和藍藍的海接在了一起。
景色,確實很讓人心醉。
肖雲葉盤腿坐在黑框眼鏡旁邊,伸手摟住黑框眼鏡的脖子,將她的小臉靠了過去,趴在黑框眼鏡的肩頭上。
“真好……就這樣坐着,靜靜地,什麼都不去想,真好……”
不去想陳亦峰,不去想有關他的所有事。
肖雲葉突然突發奇想,“做一個遊俠應該很不錯,成天在這種荒野的地方獨自遊歷。”
“噴兒!”黑框眼鏡笑噴了。
“你以爲你是宮二的女主角?你穿越了?現在這個社會,哪有那麼多荒野的地方?還不都是現代化建設留下的痕跡?你不如去做尼姑吧,聽說尼姑掙錢也不少的。”
“尼姑?你纔去做尼姑呢!該打!”
肖雲葉怔了一下,就扭起黑框眼鏡的耳朵來。
兩個人滾在了草地上,呵呵笑着,玩得非常開心。
“老公,瞧瞧,這種人,連身邊充斥着危險,都毫無知覺。這種人活在世上,果然是屬於僥倖的。”
女人挑挑眉骨,譏笑一下,看了看身邊的男人。
***
男人眯了眯眼,看着十幾米外嬉鬧着的兩個女孩子,說:
“你剛剛不是還覺得人家笑得很可愛?”
“嗯,可愛是真的很可愛,讓人覺得她活得那麼純淨,不曾接觸過任何黑暗一樣。不過……我又有點嫉妒她的那份純真……憑什麼我們想要獲得一份靜謐的生活就需要付出那麼多,那麼難?”
男人暗暗喟嘆一聲,轉身,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妻子的頭髮,勸道:
“快了,我們過安靜的日子馬上就到了。”
女人點點頭,卻還是滯了一下,說:
“待會……你下手吧,我……我有點下不去手。”
男人吐口氣,“那好吧,我來。”
啪啪啪!
突然,有誰在拍巴掌。鼓掌嗎?
(⊙_⊙)正滾在鬆軟的草地上滾着玩的肖雲葉和黑框眼鏡都愣住了,一起停下動作,循聲看去。
嗬——
兩個人一起嚇得血液僵硬!
全都嚇呆了。
一男一女!
男人長得很像是地獄的使者,一張臉毫無表情,透着一份淒冷的寒氣。
女人也是一副兇狠地樣子。
最讓肖雲葉和黑框眼鏡害怕的是,他們倆身上都帶着槍!!!
槍啊!
黑框眼鏡第一個念頭想到的竟然是:是真槍還是假槍?不會是市面上買的高保真玩具水槍吧?
肖雲葉撐圓了澄淨的眼睛,傻傻地看着接近的兩個人,呆呆地問;
“你、你們找誰?”
男人剛剛鼓過掌,現在面無表情地說:
“將要去見上帝的人,竟然還可以玩得這麼開心。”
“什、什麼?你什麼意思?”
肖雲葉嘴巴張得又大了一圈。
上帝?見上帝?他什麼意思?
“連我說的話都聽不懂嗎?意思就是,你要死了,現在,被我送去見上帝。”
男人輕輕說着,已經將手裡的消聲手槍的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肖雲葉的腦袋。
***
嗬——
黑框眼鏡捂住嘴,狠狠吸氣!
天哪,這不是演電影吧?真的有暗殺這種事?
肖雲葉完全嚇懵了,呼吸急促,結結巴巴地說:
“爲、爲什麼?”
“臨死前想知道爲什麼你要死嗎?那好,我告訴你,因爲你讓某些人很不高興,所以人家要除掉你。就這樣。明白了?”
男人冷笑着,將幹掉一個花季少女這件殘忍的事情,說得無比輕鬆,彷彿在說拔掉一棵草一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