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捋捋,”楚界擺擺手示意葉子軒先不要說話,然後他開始分析整件事情,“Kary·陳是陳永哲老先生的女兒,而丁遠山自學生時代起就對老先生充滿了怨恨。因此雖然在修復古建的時候需要老先生的幫助,但是老先生的以德報怨並沒有讓他悔改。
反而在明知老先生鶼鰈情深的情況下,阻止老先生見亡妻最後一面,最終使得老先生鬱鬱而終。所以等到Kary·陳進入安氏之後,丁遠山很擔心自己當年所爲敗露,所以就想盡辦法讓Kary·陳離開安氏,而這個時候小嫺進入了安氏。
丁遠山發現如果有一天他做的事情被翻出來,人們也只會認爲他愛女心切、給他一定同情,而不會繼續翻舊賬,發現他做過的醜事。對嗎?”
楚界非常認真的詢問着,不過眼睛是看着丁遠山。
葉子軒笑着打了個呼哨,“丁老,楚界說的的對嗎?”
“呵呵,”丁遠山冷笑的看着葉子軒和楚界,“就算是我的做的,你有證據嗎?難道你要告訴警察你的這些猜測嗎?”
“本來沒有,不過現在就不一定了。”
“你什麼意思?”丁遠山謹慎的看着葉子軒。
葉子軒伸開雙臂搖搖頭,“就是字面的意思,丁老真的不願意去說服Kary·陳?”
“我辦不到,她不可能因爲我的三言兩語撤銷起訴的。”
“看來我的第一個要求,丁老就推翻了。”葉子軒看似無奈的嘆了口氣,“丁老,是真的不怕我將安氏的內幕抖出去嗎?”
“安氏的什麼內幕?”
“比如安俊豪之死?”葉子軒說的時候緊緊地盯着丁遠山的眼睛。
“你拿得出證據的時候再說吧。”丁遠山手心有些出汗,但是他打心底相信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天衣無縫,絕對不會有人發現他曾經做過的事情。即使是葉子軒,一切也不過是他的推測而已,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真憑實據。
“真憑實據,”葉子軒嘖了一下,“丁老,你是不是有點太小看我了?”
“我就是太高看你了,纔會聽你這麼多廢話。”丁遠山突然笑了起來,“如果你真的有證據,還會在這裡跟我說這麼多?終究是我太高估你了。”
葉子軒沒有說話的看着丁遠山,想從對方眼睛裡看出什麼。但是老狐狸此時已經徹底鎮定了下來,似乎葉子軒不會對他構成任何威脅。
“丁老,你難道不再考慮一下?”葉子軒做着最後的試探與努力。
丁遠山卻突然按下電鈴,然後秘術走了進來,“老闆,有什麼吩咐。”
“送客!”
隨着丁遠山一聲令下,葉子軒和楚界同時圓睜了一下眼睛,顯然二人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楚界還想說什麼,卻被葉子軒一把攔了下來。
秘術看了眼他們,倒是也沒有多話,做了一個恭敬地姿勢說道,“二位請吧。”
葉子軒拉着楚界離開了丁遠山的辦公室,大腦裡卻在回憶整個過程,自己究竟在哪個環節出了紕漏。
等到葉子軒和楚界上了車,楚界才說道,“這個老匹夫,簡直就是個人渣,我們難道就這樣算了?”
“不然呢?”葉子軒看着安氏大樓,似乎想透過層層牆壁看到丁遠山一般。
“你怎麼這麼心平氣和,剛纔那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楚界暗啐了一口問道。
“猜的。”
“什麼?”楚界大聲喊了出來,他怎麼也想不到葉子軒會給他這樣一個答案。“你知道在跟我說什麼嗎?”
葉子軒點點頭,同時示意楚界不要那麼激動,但是楚界的情緒卻瞬間失控了。
“你的意思是剛纔跟我講的什麼陳永哲鬱鬱而終,安子涵是丁遠山的兒子,都是你猜的?”楚界瞪大眼睛看着葉子軒,大有葉子軒敢點頭、他就敢把葉子軒弄死的意思。
但是葉子軒就是那麼勇敢的點了頭,楚界瞬間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蔫吧了。
“喂,你至於嗎?”葉子軒推了推楚界,示意對方開車。
可惜楚界現在看都懶得看葉子軒,別說開扯了,“別碰我!不然我跟你急!”
葉子軒看着楚界的樣子樂了,“你不是生氣了吧?”
“爲什麼不生氣啊?”楚界扭轉頭不看葉子軒,“本來以爲抓住丁遠山的把柄了,結果你給我來一句猜的!你是逗比嗎!你是逗比,你就是猴子請來的逗比!”
葉子軒看着楚界生氣的樣子笑了,然後伸手推推楚界,示意他先不要生氣。可是這次楚界真的是生氣了,根本直接推開葉子軒,不想看他。
“好了,好了,其實也不算完全都是猜的。”
“哪些是哪些不是。”楚界問的無精打采。
“這些事情都是我經過調查的大量事實推導出來的,雖然沒有十足的證據,但是應該八九不離十。”
“你確定?”楚界來了點精神,但依然是斜着眼睛看葉子軒。
葉子軒笑着從兜裡拿出個東西,“你剛纔的解釋真棒!”
楚界迷迷糊糊的看着葉子軒,然後拿過他手中的東西,“什麼解釋?這是什麼玩意?”
“別弄壞了,那是錄音筆,我們還得靠着它去找Kary·陳。”
楚界一聽徹底來精神了,一個鯉魚打挺的坐了起來,然後他指着手裡的錄音筆說道,“你剛纔是在詐丁遠山?”
葉子軒笑得老謀深算,“丁遠山那個老狐狸儘管一再強調我們沒有證據,但是事實上已經承認了一切。雖然音頻在法律上算不得什麼證據,但是足夠在Kary·陳面前證明了。就算不能讓Kary·陳幫我們什麼,但是撤訴起碼是沒有問題了。”
“真有你的啊。”楚界說着眼睛就亮了,然後直接給了葉子軒一拳,“你下次說話的時候能不能靠點譜。”
“這不是給你點驚喜嗎,”葉子軒笑眯眯的看着楚界,“現在可以開車了吧?”
楚界做了個OK的姿勢就發動了車子,臉上再也沒有方纔的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