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前一天晚上換下來的衣服已經被收走送去洗了,羅雲裳想要洗澡就只能重新打開衣櫃找出一件睡衣。
大概有兩米寬的衣櫃被打開,在靠在最右邊的地方掛着的都是各種大款T恤的睡衣。
無論是純棉的質地,清新如同少女的顏色,還是保守的樣式都曾經被不止一次的吐槽過。
羅雲裳還記得她每一次把價值不菲,觸感柔滑,布料卻少的可憐的睡衣扔進一邊的角落,那張俊美的臉龐都會黑下來。
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因爲到底穿什麼樣的睡衣所爆發的小規模戰爭絕對是不計其數的,每次的最終結果勉強能夠算上的是平局吧。
男人從另一方面得到滿足,她依舊保留了她的穿衣自由——
回憶到了這裡被羅雲裳強行的掐斷了,又不是年紀大了,怎麼就染上這破毛病,回憶什麼還是等再過五十年再來過吧!
羅雲裳隨手扯下一件睡衣,還未來及得轉身,就覺得身後有一股巨大的力道涌來,她淬不及防之下就被推的撞在衣櫃上!
在受到襲擊的那一瞬間,羅雲裳第一個反應就是狠狠地給這個膽敢偷襲她的人重重的一腳。
只是到最後她並沒有動作,因爲她聞到了,吸進鼻腔裡的味道。她感覺到了,從身後傳來的熱度,還有那樣熟悉的力道。
羅雲裳閉了閉眼,忍不住嘆息的說道,“難道你就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還是你覺得自己壓根就不是人?紀總!”
紀蘭舟的手掌有一下沒一下的用着力,語氣裡帶着稍許的諷刺,“你不是應該很是習慣嗎?”
這話裡所指的真是白天的時候,在公園裡羅雲裳被人莫擎從身後摟在懷裡的動作。
羅雲裳覺得男人的動作就像是在逗弄小狗,雖然這是她自己比喻的,但是還是有些許鬱悶的羅雲裳很是乾脆的把臉頰直接貼在櫃子上,然後藉着這個有些彆扭的動作斜睨着男人。
聽着他語意不明的話,在聯想到男人跟紀洛裳親密挽着手臂出現在他面前的樣子,賭氣的說道,“可不是應該習慣嘛,那可是我男朋友……啊!”
男朋友三個字的音調一落,羅雲裳就覺得原本只是輕輕地按着她肩膀的手驟然用力,那忽然間加上的力道讓她的肩胛骨有種被捏碎的感覺,那種疼痛讓羅雲裳無法自控的叫出聲來。
“很痛好不好!”羅雲裳頗爲惱怒的瞪着紀蘭舟,莫非這男人這會又抽什麼風?既然都是說記憶混亂不記得她了,那現在一副抓堅在牀的樣子又是鬧哪樣??
心中不爽的羅雲裳開始掙扎起來,她來回扭動着肩膀想要逃開男人的桎梏。
按理說以紀蘭舟的力道,和現在的動作,羅雲裳能掙脫的可能性絕對是無限接近於零的,可是憤怒讓她爆發出更大的力量,再加上紀蘭舟也沒有打算一直這麼壓着她,所以羅雲裳並沒有花費了多長的時間就得到了自由。
羅雲裳連着退了兩步,然後滿臉戒備的望着紀蘭舟,說道,“這裡不是主屋,紀總肯定是走錯門了,好走不送!”
紀蘭舟並不介意羅雲裳不友好的態度,他盯着羅雲裳含着怒意越見生機勃勃的小臉好半晌才說,“你跟了我如何?”
“什麼?!”羅雲裳被聽進自己耳朵裡的話驚得直接跳起來,要不是地球引力足夠大的話,她肯定已經衝突屋頂了。
別說羅雲裳了,其實連紀蘭舟也被出自於自己口裡的話嚇了一跳,他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他會說出剛纔的話。
要是羅雲裳欣喜若狂的話紀蘭舟想他一定會直接甩一張支票出來,打發她迅速的滾蛋,可偏偏不是,那個女人一臉的驚恐,那模樣絕對比白天見了鬼還誇張。
這種反應讓紀蘭舟不爽,他既然不爽別人也別想好過,他從來都不是那種委屈自己成全別人的偉大男人,於是他果斷的說,“事情就這麼定了,你以儘快的速度搬出天御城吧,我——”
“等等,等等——”羅雲裳見紀蘭舟的話越說似乎越不對味,當即毫不客氣的打斷,“紀總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
“沒有搞錯!”紀蘭舟瞥了羅雲裳一眼,下巴微微的揚着,那絕對是一副居高臨下的神情,“我准許你做我的女人!”
“抱歉,我沒有興趣!”羅雲裳不由得覺得火大,這算怎麼回事?吃着碗裡,看着鍋裡?
這男人不是對外號稱身邊只留一個女人嗎?
這些年被男人這條在這個圈子裡絕對算的上奇葩中奇葩的規矩秒殺的妹子絕對不在少數。
或者是腦子被摔壞的同時,連底線都摔沒了,還是男人已經決心開啓種馬模式?
當然不管是哪一個原因都好,羅雲裳都是沒有興趣的,她想要的從來都只有那個記得所有的一切的紀蘭舟。
羅雲裳掩藏着心底的黯然假笑,“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就不勞紀總記掛了!”反正在不久前紀洛裳那女人已經不留遺力的幫她‘創造’了一個男朋友了,現在拿出來用用真是在合適不過了!
他這是被拒絕了!
羅雲裳的話略微轉化一下,紀蘭舟就得到這樣子一個答案,而直接讓紀蘭舟愣住了,這對於他來講簡直比他剛纔莫名其妙說出那句話還詭異。
他,紀蘭舟,居然被一個女傭給拒絕了,尤其是拒絕他這個女傭經常對他流口水(?)不說,還經常滿臉幽怨,滿眼企圖的望着他。
然後,他竟然還被這樣一個女人給拒絕了?
絕對是欲拒還迎!
紀蘭舟連一秒鐘都沒有用完就做出這個結論。
他看着羅雲裳,神情有些不耐煩,“這就遊戲就別玩了,我向來喜歡直接!”
這樣的對話何其的相似!
感覺到自己眼眶的羅雲裳連着眨動眼睛,直到情緒稍稍平復才說道,“我說了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紀總的自大還是收收吧!”
“男朋友?”紀蘭舟忽而笑起來,笑容裡帶着冰冷,帶着不悅,帶着嘲諷,“你說的總不會是那個姓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