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
紀蘭舟的單刀直入讓紀洛裳無法繼續兜圈子,她斂起臉龐上的笑容,一臉肅容的望着紀蘭舟說道,“我想說,蘭舟你是在爲那件事生氣嗎?”
所謂的那件事不用點明每一個人也都知道在說那件事,紀蘭舟望着紀洛裳說道,“爲什麼要那麼做?”
老實說那天稱要乘坐飛機到M市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在M市的分部是出了一點問題沒有錯,但是遠遠的沒有到了需要他親自出馬的地步。
要是出點事兒都需要他出面解決,那他要那些下屬何用?
紀蘭舟那麼做是因爲感覺到最近發生的一連串事情不太正常,似乎是有人在背後故意的操縱,所以他就想着暫時離開,當然是明面,然後暗地裡觀察下是否會引出什麼有意思的事兒來。
結果有意思的事情沒有引來,卻發生了紀洛裳居然想強迫着羅雲裳幫她代孕的事情。
因爲這事兒發生的太過於的意外了,再加上紀蘭舟根本就沒有想到雷冰居然會幫助紀洛裳這麼幹,所以,哪怕紀蘭舟在接到消息之後就努力的趕過來了,可其實還是晚了。
所幸中間被莫擎被打斷了。
紀洛裳聽到紀蘭舟帶着不悅質問的話,沉默了一會才低聲道,“蘭舟,你真的不知道嗎?”她說,“我想要爲你留下一個孩子。”
“我說過了不需要。”洛裳不能生育在很久之前他就知道了,也早就接受,也不在乎會不會有孩子。
“可是我需要啊!”紀洛裳的聲音有些激動,眼眶也有些泛紅,可能是並不想把讓紀蘭舟看到自己這樣一副脆弱的樣子,她直接轉過頭去,讓情緒稍微緩和一下,“蘭舟,我們都是沒有家人的孤獨人,我不想你以後恨我。更何況你喜歡羅雲裳不是嗎?”
喜歡羅雲裳?
紀蘭舟本想要否認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忽然說不口來。
紀洛裳因爲紀蘭舟的沉默臉色更加的黯然。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紀洛裳才說,“既然這樣那你爲什麼不同意,讓羅雲裳生下你的孩子不是很好嗎?”
紀洛裳的話讓紀蘭舟募然的想起幾天前,接到一個叫于敏,自稱是羅雲裳媽媽的女人的電話,她在電話裡一通責問。
紀蘭舟本來是極其不耐煩的,沒有任何人可以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可是不知道他卻一直沒有掛斷電話,任由對方說到自己爽。
那通讓他把會議推遲了將近一個小時的電話,他只記得女人最後的話,她說,“紀蘭舟你若是沒有一個交待,我是一定會把女兒從你身邊帶走的。”
紀蘭舟聞言,脣角出現玩味的笑容,這好像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言從他的身邊帶走他的人,“如果你自己能做到,那我拭目以待。”
紀蘭舟含着滿不在乎挑釁的話,無疑是火上澆的那一桶油,直接把于敏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她在電話那頭捂着有些發疼的胸口連連喘着氣,發狠的道,“四年前我能把女兒帶回家,今天也一樣,縱使紀總權勢滔天又如何?”
紀蘭舟想說,他權勢滔天是不如何,但是把自己不想放開東西牢牢地抓住手裡還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對方帶着的那種破釜沉舟的語氣,和腦子裡一閃而過的某個畫面並沒有讓他把這句話說出口,他停頓了一下,才說道,“什麼樣的交待纔是你想要的?”
紀蘭舟這絕對是妥協,可是聽在於敏的耳中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這種如同恩賜一般的語氣讓于敏眼前又是一陣眼前發黑,要不是要不是她還清楚的記得羅雲裳說過紀蘭舟的腦子摔壞了,失去了記憶,又念在這些年裡紀蘭舟對她的態度還算很恭敬的,早就直接撂下電話,直接把羅雲裳弄回來了。
無論紀蘭舟多麼的優秀,多麼的搶手,多麼的多金,這都不是她看重的,她想要從來都是女兒的幸福安康。
“結婚!”于敏以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立刻履行你的承諾跟我家雲裳結婚!”
本來上一次跟羅雲裳討論過這個問題之後,于敏是不想再提這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這種人生大事應該讓他們自己做決定的。
只是現在情況不同了,對方的身邊不但有了其他的女人,看着情況似乎還打算死霸着她的女兒不放,這就讓于敏無法忍受,當然這也是全天下真正愛女兒的母親無法忍耐的。
所以,于敏提出讓紀蘭舟娶羅雲裳與其說是讓女兒留在紀蘭舟身邊的條件,倒不如說是一種對於紀蘭舟挑釁。
紀洛裳的話讓以上的片段在紀蘭舟的腦海中閃過,在聽到紀洛裳第二次重複剛纔的話——讓羅雲裳的爲了你生下孩子不是很好嗎?
才以懶洋洋的語氣說道,“我的孩子絕對不能以那種方式被製造出來。”能夠撒下種子的只有他自己,而不是什麼輸卵管。
紀洛裳聞言,暗自咬牙,不過她還是點頭答應,羅雲裳跟了紀蘭舟四年,關係早發生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也就不差這一時了,反正她最後是打算去母留子,羅雲裳跟紀蘭舟有過怎樣的過往都將不重要,因爲那一切都將是過眼的雲煙,唯有她纔是能夠留在紀蘭舟身邊的女人。
“你答應了?”
“對,我答應了,!”
紀蘭舟聽到紀洛裳的話,心中的訝異更勝,同時原本就有的疑惑更是橫生,根據他對洛裳的瞭解,她是絕對不會答應這種要求的。
那個佔據他心尖的女人看起來一副沒有脾氣的好人模樣,可是真正發起彪來簡直比母老虎還可怕,就連他也只有敗退的份。
猶記得,當初他耍手段跟洛裳突破最後一層男女關係的時候,被他壓在身下的洛裳曾拽着他的衣領說,“紀蘭舟從這一刻起你是我的了,你要是敢負我,我一定會要了你的命。你要是怕了就現在從我身上爬起來滾蛋,我當這事兒沒有發生過。”
紀蘭舟說,“我要是現在滾蛋纔是真正要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