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難受很奇怪,沒有酸楚和嫉妒,而是深深的疑惑和不解:反反覆覆還是想不通到底是什麼讓他突然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還有夜浩遠,他憑什麼那麼篤定楚沐陽不愛她了?如果是他做了手腳,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默默的坐在這裡陷入沉思,不知不覺間太陽悄悄偏西。
夜浩遠走進房間時,已是黃昏。他以爲她會躺在牀上補覺,看了臥室裡沒有人,再查了其它房間,諾大的套房中都找不到那抹身影,着實讓他心頭不安。
當他掏出手機準備命令全島搜索蘇暮染時,才無意間瞥見陽臺上那個如若失去生機了一般的小可人兒。
大手掛上電話,僵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注視着她,夕陽的金色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灑下一抹橙黃,姣美的臉蛋潤澤如玉,一襲綠裙生機盎然像春日新竹。
特別是淡淡的不加任何修飾的憂傷,讓她美麗中透着神秘,深深的吸引着他的心和他的眼睛。
沉浸在紛亂的思緒中,蘇暮染沒發現那個威嚴的男人已經回來了,小手仍糾結的握着手機。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他走過去,嗅着只屬於她的天然體香,大手拾起小巧耳邊的一縷秀髮,陶醉般絞纏在指間。
“嗯?”像是恍然回到人世,她有些茫然的擡頭對上一雙含滿柔情的眸子。發覺是他後,方纔連忙解釋:“沒想什麼。”可是那一聲悠悠低嘆,卻帶着掩不住的愁思。
昴藏的男人在她旁邊坐下,好聞的麝香氣息絲絲縷縷的圍繞着她。
大手去拿她手裡的電話。
小手急忙向後躲避,卻不料他另一隻手出其不意的伸來,小手裡還是一空,手機被他搶了過去。
“還給我。”無心跟他開玩笑,蘇暮染伸出小手想要回自己的電話。
只消一眼,他便知道他的小女人是爲什麼變得這樣憂鬱了:“傷心?難過?痛苦?還是不捨得?”他握住那只有着白色機殼的電話,邪肆的開口問道。
“跟你無關,快點還給我。”她有些怒了,這樣的時候還用問嗎?換了是誰也不會無動於衷吧?
“爲什麼不問問他是怎麼想的?”夜浩遠把玩着她的手機,深邃到近乎能看穿人心的眼神緊盯着她的小臉。
“是我配不上他,有什麼好問的。”蘇暮染干脆不要了,他喜歡拿着就任他拿着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事。她無力的向後一靠,身體彷彿沒有重量般依在靠背上。
“他在你心目中很高貴嗎?”他俯下身,靠近的嗅着好聞的髮香。
蘇暮染閉上眼睛不說話,她知道就算自己說什麼,他都不會承認楚沐陽比他強的。
讓她奇怪的是,她不說話,他便也不說話,好像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在享受這一刻的寧靜祥和。
海風輕柔,雨後的空氣中帶着海水的味道,溫暖怡人的氣候讓人慵懶得像只小貓……
滴嗒,一聲模擬水聲的手機響動,打斷了兩人間難得和諧的一幕。
“你用我手機做什麼了?”蘇暮染一把奪過自己的電話,上面一條回覆楚沐陽的信息:祝你們幸福!
“夜浩遠,這是我的事!”她瞬間怒了,這個霸道的男人實在太過分,自己跟楚沐陽分手這種事哪裡要他來管!如星子般漂亮的眸子裡閃動着氣惱的小火苗,擺出一副恨不得把他當場生吃了的樣子。
“你是我的女人,當然就是我的事!”他扳過離自己不過一尺遠的小身子,讓她的小臉就快要貼上自己,低沉而危險的說道:“記住,你的第一次是我的,以後的每一次也只能是我的!在我身邊乖乖聽話,我不會虧待你。”
“呵呵……”聽了他的話,蘇暮染髮出一陣冷笑:“你這算什麼?bao養我嗎?還是要跟我玩潛規則?”
“女人,你最令我討厭的地方就是太過伶牙利齒了。”大手拍拍她的小臉,像是在警告她要學乖一般,幾乎是咬着她的耳垂繼續說:“沒有什麼原因,我佔了你,你就是我的!”
“照你這麼說,我要嫁人也只能嫁給你了?”蘇暮染有些鄙夷的冷冷反問。
“聰明的女孩兒!”對她的回答,夜浩遠似乎非常滿意,剛剛還叫她女人,只在下一秒就改稱了女孩。
“呵!那麥琳娜呢?她好像是貴爲王室公主吧,你怎麼解決?”
“嗯……”涔冷的鷹眸有幾秒鐘陷入了思考。
沒等到他的回答,蘇暮染接着繼續用不屑的口氣說:
“哦,對了還有什麼Babyla,你不是也佔有過了嗎?是不是所有跟你上過牀的女人你都娶回家跟你一起生活?你就不怕腎虛、腎虧、腎衰竭!”她像一頭小豹子一樣憤怒的數落着他。
“你敢詛咒我?小東西,我現在就可以讓你先腎衰竭!”他像突然發怒的雄獅一般拎起她就向臥室裡走。
“放開我,你這個野蠻無禮的傢伙!只會用下半身思考,沒有教養的強jian犯!”她掙扎不過他,可是也沒有心情跟他周旋,她不能忘記自己給自己下達的命令,再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她想用咒罵來激醒他,令他體內燃燒的情緒冷卻。
“還、敢、罵、我!”一把將她扔到牀上,高大的身軀直接壓下,毫無溫柔可言的脣舌將她後面的話全都堵了回去。
“停下……停……”拼命掙脫着,小女人氣喘吁吁的求饒:“我是病人!”
“病已經好了,早上就做過的事,現在也能做!”他不想放過她。
“那個……今天,今天早上的事情……我不是有意的……我當時是因爲發燒的有些糊塗了,請你不要當真。”她儘量躲避,卻逃不過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好聞的麝香氣。
濃眉微蹙凝着她巴掌大的小臉:“你說得太晚了。”語氣邪魅:“不防告訴你,我的人和我的心都是認、真、的!”
他邪惡的氣息吹在耳邊,燒得小心臟一陣一陣顫抖。
“不,你別這樣說……”小手抵上結實的胸膛,躲避着他的靠近。
“那就不說……”他擡起粗礪的拇指壓住粉嫩的脣瓣兒,低沉而魅惑。
“你說過會等我自願的,現在我不願意了。”她慌張的擡頭看他的眼睛,當觸及那深不見底的幽暗時,心下一陣慌張,立刻躲開視線,去看潔白牀上放着的雞蛋花和盛着薰香精油的水晶杯。
“小妖精……”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聲音粗噶的叫她一聲後,埋頭在柔軟的身子上深吸一下:“你已經自願過一次了,接下來,就輪到我主動掌控全局。”
“別這樣對我,求你放開我。”她心裡是矛盾的,這樣跟他在一起到底算什麼?情人?潛規則?還是紅杏出牆?哦對了,不能算紅杏出牆,因爲圍住紅杏的牆不要她了。
可即使如此,另外兩種身份也是她無法接受的。
“小東西,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放過你了!”他眯起眼睛解着自己的扣子。
“我是認真的,你讓我再想想好嗎?我不想這樣沒有名分的跟着你。”蘇暮染知道論力氣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只能儘量採取懷柔政策。
他脫去襯衫:“你想要什麼名份我都給得起。”大手將牀上的擺花掃到地毯上,一陣濃濃的薰香氣息在房間內散開……
蘇暮染第二次淪陷了……
沉靜的海浪在酒店窗外輕舔着沙灘,就像情人相擁着低低呢喃一般動人。夜風輕送,穿過細白的窗紗灑落牀上,又帶着濃濃的深情奔向大海,彷彿要將這樣的繾綣纏綿變成愛的詩歌傳頌出去。
肆意的掠奪狂暴了很久才停下,疲勞小身子的被抱進浴室,顧不得欣賞異域風情的裝修,泡在溫水裡就沉睡過去。
他得到了,這一次,他真的不會再放手嗎?狹長的鷹眸在這一刻緊緊縮起。
他記得自己曾經說過——背叛他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那麼你呢?
大手執起已沉睡的小臉專注的端詳着。
——你願意用怎樣的代價來還我付出去的深情?
心裡冷冷的問着,大手充滿恨意的收緊,令睡夢中的她難忍痛楚,漂亮的黛眉微彎,顯出一絲痛苦的神色。
見到這抹痛,他神秘莫測的眸子裡染上嗜血的紅,一種報復的快感讓他英俊的臉龐蒙上一層陰鷙。
——他的女人,只能是他的,就算要毀掉也得由他親自下手!
……
事實證明,激怒他真是一個不明智的做法。
已經暴怒到發狂的傢伙完全忘記了她才大病初癒,蘇暮染在沒吃晚飯的情況下,被他像烙餅似的折騰了一夜,第二天直接癱在牀上無法動彈了。
誰知,強壯的男人偏偏又說帶她去爬山,而且爬山時還沒有車接車送,要她跟他同騎一輛腳踏車上山……
“能不讓我去嗎?你說來工作的,可是到了這裡一天也沒見你幹過正事兒。你真的不用去參加經銷商大會?”賴在牀上,蘇暮染有氣無力的看着已換好休閒運動裝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