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的踩着樓梯走上樓,心,還是那麼的沉重。
當我站在門前時,我看見了翔子的鞋,一雙擦的黑亮的皮鞋,我知道他那樣的身份肯來我的小地方已經是特別的了。
開心的推了門就進去了,可當我走進房間的時候,我傻住了。
牀上,交纏着兩具白色的身體,我看得清楚,一個是翔子,一個是阿榮榮。
原來,阿榮榮也喜歡翔子。
靜靜的看着那樣野`性的畫面,我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呵呵,這就是我深愛着的那個男人嗎?
我不該愛他。
他不配。
要找也要找一個別樣的女人,至少不要是我身邊的朋友。
兔子不吃窩邊草,連這個也不懂的男人真的不算男人。
我笑了,倒是可憐起了那個小男孩,原來他爹一點也不好。
他母親一定不幸福吧。
是了,我也不幸福,我再也沒有了幸福的感覺。
我轉身,悄然的彷彿從來也沒有出現過的步出了小樓,就在樓下的一個衚衕口,我靜靜的等待,等待翔子的離開。
我想,那個房間,那個被翔子與阿榮榮用過的牀我再也不會用了。
好髒。
靜靜的想,靜靜的笑,仰首望天時,天還是藍的,還滿是陽光,可我的心已只剩下了陰霾。
我又回到了從前的生活,亂到極致的生活,可是,只有那樣的生活我纔會覺得痛快淋漓。
可那樣的日子只有幾天,我就發現了不對。
我開始嘔吐開始嗜睡開始什麼也吃不下,開始……
我想,我是懷孕了。
坐在化妝的大鏡子前,我看着自己憔悴的容顏,彷彿一夕之間蒼老了許多似的。
那一天之後,翔子沒有來找過我。
我知道那是他的心變了,他的心裡再也沒有我了。
撫上自己的臉,如果真的有了他的孩子,我要怎麼辦?
我喜歡孩子,只是從前我不肯讓自己懷孕,因爲,我不想生下別的男人的孩子,只除了翔子以外,每一次與他一起我都是刻意的想要他生命的種子留在我的身體裡。
就是那樣的貪念,如今,我真的有了身孕了。
卻不知何去何從。
我無法親自殺了這個孩子。
其實,她是翔子的,更是我自己的。
手撫上小腹,那一瞬我彷彿感覺到了有一隻小手正在揮向我,那小手的主人正對着我笑,對我說:媽媽,我愛你。
於是,我想生下她。
這是我生命的延續。
想象着一個粉嫩的小嬰兒在自己的懷裡,我會是多麼開心呀。
有了這個小寶貝,我就可以只爲她而活着,而再也不是爲了翔子,爲了某個人。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我不能再這樣憔悴下去了,
“豔青,怎麼了?”阿榮榮走了過來,鏡子裡的我的臉旁多了一張明豔動人的臉,可看着卻讓我生厭。
我輕輕笑,“我老了,要退休了。”
“
豔青,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不過是病了罷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我的目光灼灼的望着阿榮榮,我真想望進她的心裡去,她的心是什麼做的?
她就一點也不內疚嗎?
她搶了我的男人,卻象是沒事人一樣的面對我,我想,如果換作是我,我絕對做不到象她那樣的坦然。
“嗯,我是需要休息了,呵呵,阿榮榮,替我去請幾天假吧,我要休息幾天。”我不是要休息,我是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我要新生了,爲了我的孩子,而不是爲了某個男人。
翔子,他不配。
沒有人知道這個孩子。
我也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我會悄悄的把她養大,讓她成爲我一輩子的依靠。
想象着那麼一個小不點來到我的生命中,我是多麼的開心呀,我期待着孩子的成長和出生,我要抱在懷裡哄着她逗弄着她,這麼一想,多少天來的不開心一下子就散了。
“好呀,我這就去給你請假,豔青,身體纔是自己的,別跟自己過不去。”阿榮榮真的去了,我在鏡子裡看着她的背影,窈窕婀娜,說實話,她很美,那是一種很妖冶的美。
原來,翔子喜歡的就是阿榮榮這樣的女人。
我少了她的冶豔。
那麼,我便退出吧。
我走了,我真的離開了佳麗。
那是一個滿是陽光的日子,可我的心卻總是抹不去一份淡淡的憂傷。
一間小小的出租屋,可我的心卻很平靜,望着屋子裡的一切,我想,我新生了。
我終於新生了,卻是爲着我的孩子。
杳無音訊,我不給任何人消息,只是,我偶爾會寫信給哥哥,我希望他好,曾經,與哥哥相依爲命,哥哥好了,將來我總也有個依靠吧,到時候,我可帶着我的孩子去投靠哥哥,想想,就是溫馨。
走,那便走得徹底吧。
在佳麗的那幾年總也沒有白混,我手上的錢足夠我與孩子花銷兩三年的。
我戒掉了所有的壞習慣,我不抽菸也不喝酒,也不玩牌,我應該是一個天底下最稱職的準媽媽了。
看看書,聽聽音樂,那是我最愛的事情,這是胎教,我會讓我的寶貝一出生就是最聰明的孩子。
肚子越來越大了,寶貝也開始淘氣了,她會踢我,會跟我說悄悄話。
數着日子,我應該就要生了。
我找好了醫院,也收拾好了那些我早就準備好的東西,那些,都是要給寶寶用的。
請了個傭人,她會照顧我的月子,這世界,離了誰地球都一樣會轉,我離了誰也都可以活。
只是,當我躺在醫院的病牀上時,我纔想到我即將出生的孩子她是多麼的可憐,誰都有父親陪着,獨獨是她沒有。
小傢伙還沒出生,可是動的是那麼的厲害,她急着想看到這個陌生的新奇的世界吧。
疼痛伴着我一天一夜,終於生下孩子的時候,聽着她的哭聲都是好聽的,顧不得疲憊,我抱她在懷裡仔細的看了又看,是一個女兒,都說女兒象爹,可她不象翔子,她象我。
看到她的時候,我突然想我要一輩子憐惜她,我不會讓她孤單讓她害怕讓她寂寞的,沒有媽的孩子最可憐了。
不管怎麼樣,我也不會丟下她的。
摸摸她的臉,嫩嫩滑滑的真好。
有人幫我照顧着,我並不累,那個月子是我生命中最開心的日子,我忘記了翔子,因爲女兒不象他,所以,我真的可以做到開始不想他。
只想着我的寶貝,我愛她。
她很乖,吃了睡睡了吃,我常常嗔罵着她是小豬,可是傭人說小孩子都是這樣的,剛生下來的小孩子就只會睡,這樣,才能長身體才能長大。
哦,那麼好吧,就由着她睡由着她吃,由着她悄悄的長大。
終於出了月子,又是春天了,外面真暖,我抱着她走在陽光下,告訴她那是花是草,還有樹,還有那數也數不盡的人,我要她開始認識這個世界,讓她長大了不要象媽媽這樣一步錯步步錯。
看着她圓溜溜的大眼睛新奇的看着這個世界,她多快樂呀。
親了又親,我的寶貝我的最愛。
可是那一天,也是我快樂終結的一天。
抱着我的可兒走在路上,我看見了阿榮榮。
當然,還有坐在她身邊的翔子。
怔怔的望着,我甚至忘記了把自己藏起來。
那部車子就在我的恍惚中停在了我的面前,翔子下了車,他看着我,黑色的瞳眸裡是我,還有,我與他的孩子,他的眸光直落向我懷裡的孩子,他低聲道:“你的孩子?”
我忘記了回答,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以爲分開的久了,他早就在我的心中淡去了。
可是沒有,再見他我才知道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傻傻的愛他,他就是我的盅是我的毒癮,戒也戒不掉。
“青青,是你的孩子,是不是?”
再傻再笨也能看出來可兒是我的孩子,她太象我了,就象是我的再版一樣,所以,我騙不了翔子。
我終於回神,沙啞着聲音道:“嗯,是我的女兒。”其實,是我與他的女兒。
“誰的?”他的臉色忽的鐵青。
我笑,再轉首望了一眼他車裡的阿榮榮,然後淡淡道:“我也不知道,呵呵,我男人太多了,隨便是哪一個男人的都行。”就是那樣賭氣的說了,他可以與阿榮榮顛鸞倒鳳,我就也可以有我自己的選擇對不對?我不想給他任何想象的空間。
“你……”
聽着心口怦怦跳動的聲音,看着他怒容滿面的樣子我的臉上是笑,可心裡卻不知爲什麼竟是有些意外和感動。
他多少還是在意些的,是不是?
阿榮榮下車了,快樂如一隻鳥一樣的衝到我的面前,“哎呀,豔青,這是你女兒嗎?可真漂亮。”
眼看着她的手就要落在可兒的臉上,我倏的一移身形就錯過了她的手,“報歉,我累了,我想先離開,就不打擾兩位了。”
我走得很快,彷彿要逃避瘟疫一樣的迅速,可我才走了兩步,懷裡的可兒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那響亮的哭聲嚇了我一跳,從她出生,她從來也沒有這麼大聲的哭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