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什麼都不用瞞我了,您一直在找的那個人,纔是摩訶國未來的國王!而我,不過就是繼他之後的替代品!”睨着伊碸愈漸慍怒的神色,他笑得深意難猜,口吻卻輕佻得很,“奶奶,我沒說錯吧。”
意外的,伊碸居然沒有發火,而是眸光朝兩邊微掃,明哲當即會意,帶着侍衛退了出去。
“烈,不管你知道了什麼,我只想你記住。”伊碸望着他,嚴厲的目光總是透出一絲期許,“你纔是我唯一的孫子。”
餘下的,她什麼也不說,轉身就走了出去。門外傳來她頗具威嚴的聲音,“不許他再與外界聯繫!”
“是,女王陛下。”
南宮烈鬱悶的躺在牀上,闔着雙眸,半抿着冰冷的脣。想了下,擡起手打了記響指。明哲恭敬的走進來,“殿下,”
“手機。”
明哲不卑不亢道,“女王陛下的命令,您應該聽到了。”
他話未說完,南宮烈“騰”地起身,逼近他,眸中佈滿殘忍的戾色,“別拿奶奶壓我,你知道的,我還從未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明哲蹙緊眉,烈殿下的狠勁,他是見識過的。
半晌,從懷裡取出電話,然後丟到了地上,轉身,邊往外走邊自言自語,“真是糟糕,手機怎麼會丟了呢?哎,真是可惜了,唯一一部沒有受到親衛隊監控的手機,就這麼沒了……”
南宮烈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揚起,明哲這傢伙,騷包的討人喜歡。
他忙撿起來,立即拔通。
半晌,對面,傳來夏藍有些抓狂的聲音,“誰?”
將手機拿開半米遠,待那邊尾音消失,才又貼了上來,“藍兒寶貝,火氣別太大,會影響內分泌的。”
一聽是他,夏藍又吼了起來,“南宮烈,你還知道打來嗎?!”
“事出有因,”他短短四字代過,馬上正色道,“最近,不管到哪裡,你都不要單獨一人。任何以摩訶國形式的召見,你都當他們是放屁!聽清了嗎?”
一陣沉默後,傳來夏藍疑惑的聲音,“老實說吧,你做了什麼?”
“我沒……”
“別跟我說什麼也沒有!”夏藍倏爾惡狠狠的說,“南宮烈,我跟你朝夕相處了三年!你尾巴一翹,我就知道你想幹嘛!說,你到底惹了什麼事!”
南宮烈有些煩躁的抓抓凌亂的發,只得妥協道,“奶奶非要我娶那個黎雪,她的父親又率領十幾人來到王宮當面逼婚,我呢,只有把他們都客氣的‘請’了出去。奶奶怪我太客氣了,一氣之下,就把我關禁閉了。”
“就這麼簡單?”
“絕對,肯定。”
“那壁虎兵是怎麼回事?”
南宮烈坐在了木板牀上,一手撐在身後,一手抓着手機,邪眸輕輕垂下,“你真的想不到嗎?還是說,你面對我的感情,已經習慣逃避了。”
“……我的回答,你早就知道了。”
“呵呵,”他輕笑,旋即,眸光驟然沒了溫度,冷得駭人,“可我不接受!”
無奈的看着掛斷的電話,夏藍放下來,撫着眉心,頭抵在椅背上。對南宮烈,說抱歉只會傷他更深,她又沒辦法做到置之不理。天知道那痞子瘋起來,會不會直接滅了黎雪的家族!
越想越是不安,夏藍馬上抓起皮包,拉開門,“小慧,我出去一下。”
“哦。”
剛走出大門,她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門外,停着一輛超級豪華的加長白色房車,車門兩邊,站着四名身着制服的專業女傭,看到她,異口同聲,“夏小姐,請上車。”
夏藍眯起眸,“誰讓你們來的?”
其中一人回道,“是費總。”
夏藍的頭好像更痛了,她蹙了蹙眉,還是走過去,直接坐進去,“帶我去見他。”
房車內的佈置,就像小型的總統套間,應有盡有,豪華程度令人咋舌。四個人全都圍着夏藍一人忙,這個遞來新鮮的果汁,那個設置按摩椅,完全是皇后般的待遇。
不可否認,她得有點HAPPY。
車子來到費氏國際,早就接到消息的費司爵已經等在了門口。車門纔剛拉開,他就立即迎過來,“小心,慢慢下來,不要急。”然後,馬上扶住夏藍,連上個臺階都要盯着她安全走過,那副緊張的模樣,直讓旁邊的員工看傻了眼。
夏藍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儘量避開四周探究的目光,她壓低了聲音,“拜託,我不是不能自理,OK?”
費司爵根本不聽,仍是小心翼翼的親自攙扶着她走進總裁專用電梯,直到進入辦公室,將她扶到沙發上,這才舒了一口氣。
看着他,夏藍突然“撲哧”一聲樂了出來,“喂,女人懷孕而已,不用如臨大敵。”
費司爵凝視着她,幽眸釋放出的情愫,會讓人不自覺紅了臉。
“我總會想起那時候踩着鮮血出現在我面前的你,這次,說什麼我也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夏藍的笑容漸漸斂下,那一段回憶,總是透出太多的辛酸。
想起今天過來的目的,她倏爾正色道,“摩訶國那兩個壁虎兵嗎?”
“我放他們回去了。”
“真的?”夏藍表示懷疑,“真的就這麼簡單?”
讓秘書送進一杯鮮奶,他端過來擺在她跟前,然後淡淡地說,“摩訶國肯定不會只派這麼兩個人,囚禁他們只會招來更大的麻煩。”
這一點,夏藍十分認同,又問,“你問出什麼了嗎?”
他搖頭。
夏藍輕笑,“意料之中。”繼而便將與南宮烈通話的內容原原本本告訴了他。
費司爵自聽到“南宮烈”這個名字時,眉梢就隱隱揚起,勾勒出一道疑似妒忌的痕跡。但他卻理智的壓抑住所有的情緒,冷靜的聽她敘述完。最後,他才挑眉問道,“那麼,你想怎麼做?”
這纔是她來這兒的重點,告訴他她的決定,而不是徵求意見。
夏藍斂着眸,沉默過後,堅定的說,“我要回摩訶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