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景伊滿意的端了起來,小口抿了一點白水,就好象真是在喝酒一樣,樣子妖嬈而嫵媚,再加上因着懷孕而豐腴的身形,此刻的她看起來只風情萬種,格外的撩人心絃。
陸文濤定定的看着她,喉結涌動了一下,突然間,大手便伸到對面快速的抓住了她的小手,再握緊了一起放在桌子正中間,他執着她的手,輕聲的道:“伊伊,回到我身邊吧。”
藍景伊掙了掙,可喝醉了的他握得太緊,緊得她直皺眉頭,不止是掙不開,還有些疼,“疼……”她低喊了一聲,臉上全都是痛苦的神色。
她這一聲,讓陸文濤倏的鬆開了她的手,“抓疼你了?”
藍景伊沒吭聲,端起水杯再小小的抿了一口,這才從容的擡頭看他,此時的陸文濤也正看着她,因着酒醉而迷離的視線全都在她的身上,“對不起。”
他舌頭大了,三個字說得極爲滑稽,再加上他孩子氣的懊惱的神情,讓藍景伊一個忍俊不禁,“撲哧”笑出了聲,“孩子一樣,別在喝酒了,好不好?”
他看着她紅脣輕啓,聽着她好聽的聲音,一瞬間心便更醉了,“好,我不喝了。”一揮手,便招來了服務生,“都撤下去。”
服務生看看藍景伊,想着她只一句話這人立碼就不喝酒了,可見她對這男人的影響力有多深了,悄無聲息的撤下了桌子上的酒杯酒瓶,這才道:“那陸先生要喝點什麼呢?”
“醒酒茶。”不待陸文濤開口,藍景伊便替他點了。
“伊伊,你不惱我了?”他討好的小孩子般的看她,就等她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一樣。
藍景伊嘆了一口氣,若不是親眼見,她怎會相信從前那個高傲自大,意氣風發的男人有一天也會變成這個模樣呢,算了,她和媽媽也不過是傷心了幾日罷了,也沒有什麼具體的損失,“嗯,不惱了。”
陸文濤立刻咧嘴笑了,清俊的面容寫上了一份開心,“真好,伊伊,你餓了吧,要不要吃點什麼?”說到這兒,他頓了下來,然後很認真的想了想,再招手叫來服務生,“叫幾樣菜送過來,糖醋排骨,魚香茄子,水煮魚……”一口氣點了六樣菜,再加上一個酸筍湯,樣樣都是她從前最愛吃的。
藍景伊聽着,越聽越是疑惑,她一直以爲他從不知道她的喜好,卻不曾想,他不止是知道,還如數家珍,眼看着服務生轉身要走,她急忙道:“再來一份清蒸大閘蟹,一份滷豬碲。”這兩個都是他愛吃的,畢竟一起生活過,這些她是記得的。
“景伊,你都記得?”
他是沒想到她還會記得,可她愛吃的他不是也都記得嗎?
既然這樣關心,那當初又何必那般對她?
可如今,已經沒有後悔藥可吃了。
藍景伊點點頭,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忘記就能忘記的。
等菜的功夫,她喝白水他喝茶,“他的事,你知道嗎?”
“嗯,知道了。”她只要瞞着江君越就好,不然就
是枉費了江君越的一番心思,兩個人,就如同小孩子一樣,他爲她,她爲他,想想,她便笑了。
“笑什麼?”
“他不想我知道。”
“嗯,這事我聽說了,就爲了這個他與電臺的人喝酒喝到胃出血。”許是喝了茶的關係,陸文濤清醒了些,聲音也好多了。
“不止這些,嗯,不說他了,說說你吧。”
“我有什麼好說的,來,以茶代酒,我們乾一杯。”他說着,就把杯子碰向了她的。
清脆的一聲碰響,他將茶一仰而盡,臉上又現出了苦澀的神情,“我知道你找我不是討論我們兩個人以後的發展關係,你是爲了那天我發給你的短信吧?”
有點沒想到他這樣直接,藍景伊微囧的笑開,“是,我很想知道爸爸的下落和消息。”
“他和季漫珍在新加坡,不過,幾乎沒有人知道你爸爸的存在,季家人將他藏得很隱密。”陸文濤幽幽的看着手中茶杯裡的液體泛起的輕輕的漣漪,低低說道。
他的聲音很低,卻還是惹得藍景伊的心一陣悸痛,若說先前她只是猜測罷了,那麼這一刻由陸文濤親口講出這些來,那就一定是真的了。
“他娶了季漫珍?”那媽媽呢?等了十九年,等來的就是這樣的殘忍嗎?
“穆先生幾乎沒有離開過季家在新加坡獨有的那處莊園,季家也沒有對外宣佈過他的存在,要打聽到他的消息,只能靠那些從季家莊園辭職的人中問出一星半點來,但是他們很謹慎,也許離開季家時受了什麼威脅又或者是簽了什麼封口協議,所以他們中很多人都不願提及季家老爺子的事情。”
聽陸文濤慢條斯理的說這些,藍景伊又是下意識的開始猜測起爸爸和季家人的關係了。
是真的嗎?
是真的嗎?
可她真的不相信曾經的爸爸會是腳踏兩條船,記憶裡的爸爸雖然面容已經模糊,可他抱起小小的她時的畫面一直在腦海中縈繞着,他那麼的愛自己,他怎麼會與媽媽以外的女人在一起還生了孩子呢?
“你什麼時候打聽到的?”
“就是發你短信的那天,我得到了確定的消息,立刻就發給你了。”陸文濤幽幽說到。
那麼,若是陸文濤打聽到了,是不是江君越也打聽到了呢?
難道,他出國不止是爲了江氏的事情,還爲了爸爸?
菜來了,兩個人慢慢吃着,一個只爲了能與她在一起多呆一些時間,一個卻是滿腹的心事。
吃完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鐘了,從騷動出來,從陰暗的空間一下子走到明亮的室外,那種落差給人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景伊,若是需要我幫他,你儘管開口。”這一次,他沒有任何條件了,可她,卻已經不需要了。
“謝謝。”轉身上車,也爲陸文濤叫來了代駕的師傅,兩個人各自駛向自己的目的地。
這個時候,江君越還沒有下飛機,況且,既便他下了飛機,她也不想
打擾他。
若季唯衍真與爸爸有血緣關係,那季唯雪呢?
她得了那樣的不治之症,又很有可能與自己有什麼關係,那她能眼睜睜看着她要走了而讓她還有什麼遺憾嗎?
想着那個花季少女,若真走了,除了可惜還是可惜。
再等一天,就等自己的人調查出來的報告到了,她再行決定要怎麼面對這所有的錯亂。
胡亂的開着車,可當車子停下,當仰頭看到迎面的小公寓樓時,她怔住了,不知不覺中,她還是想來這裡,想在這裡陪着遠在國外的他一起面對所有。
再說她心裡煩亂,這個時候回家一定會被媽媽看出來什麼的,乾脆就跟媽媽請了假今晚住在小公寓了。
天黑了,等了一天的藍景伊悠然躺在那張曾經與他一起睡過很多次的大牀上,回想他第一次問她要不要做他的女人時的表情,一張小臉便潤染上了笑意。
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藍景伊條件反射的拿起,“傾傾,到酒店了?”
“嗯,還洗了個澡,這不,才坐下來,老婆,想我沒?”
她不敢說想了,不然,他很有可能再折騰一個三十幾個小時,“鬼才想你呢,工作順利不?”
“順利,走了的這兩天,剛好之前沒辦妥要等結果的事情如今都辦好了,應該不出一星期我就能回去了。”
“真的?”聽他如此說,她的心放了放,聲音裡透着的全都是欣喜。
“還說沒想我,瞧瞧,一聽說我要回去了,這興奮的。”
“你才興奮呢,我不過是之前以爲你還要再呆個十天半個月的才能回來,這突然間的要提前回來奇怪罷了,這是好奇不是興奮。”
“狡辯,你不想我,我想你了怎麼辦?”
聽着他磁性而悅耳的聲音,藍景伊想象着他在電話彼端拿着電話舒服的靠在沙發上與她講電話的模樣,一定是慵懶邪魅極了,心不由得怦然一跳,“涼拌。”
“我不,我想要你。”
“少來。”知他是在逗弄她,她笑了,這隔得這樣遠,哪裡有辦法呢。
“真的,你來點聲音,爺今晚就委屈些用五姑娘好了,不然,爺沒感覺。”
“姓江的,你精蟲上腦了是不是?”聽着他這樣的調調,她真恨不得狠狠咬他一口。
“對,老婆說得很對,回去那一會兒的功夫只見了人啥也沒做,爲夫我真的很委屈。”
她很想問他,是他自己不要做什麼的,還抽去打了黑拳,這能怪她嗎?
“委屈個鬼,你自己解決,我睡了。”她說着,就要掛斷電話。
“老婆,就叫幾聲給老公聽聽,乖。”柔聲的哄着她,他嗓音都沙啞了,讓藍景伊心神一蕩,視線頓時掠過整間房間,這裡沒有人,只她一個,她想怎麼叫便怎樣叫。
當想到這裡的時候,她心底又是一陣激盪,完了,他只一提議,她就忍不住的要滿足他了。
她的傾傾,果然是她的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