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驚的瞪圓了眼睛,男子看着藍景伊,怎麼也不相信那個看起來絕對弱不禁風的女子會射了他一槍。
可這是事實,等她射成了後他再反應過來已經什麼都晚了。
藍景伊伸手一推,男子頓時倒向身側,她吐了一口氣,還好沒壓在她身上,不然,她噁心死了。
與此同時,江君越只通過男子那低低的一個“你”字便知道藍景伊得手了,迅速的穿妥衣物,閃出洗手間時,整個過程只用了十幾秒鐘。
“怎麼辦?”門微開着,藍景伊以口型問江君越。
“我帶走,你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就好。”江君越伸手摸了一下男子的鼻息,果然是活着的,那就說明那把槍真的是麻醉槍,這樣就好,他原本還覺得那槍有什麼不對想要好好檢查檢查的,可現在已經不能夠了,此地不易久留,他必須馬上離開,“明天見機行事,一切小心。”說完這句,他把男人扛在肩膀上,再拎起男人掉落在一旁的衝鋒槍,動作利落乾淨,剛想要邁步又頓住了,“景伊,你小心。”他今晚之所以來,完全是因爲費玉哲來了,他想一探費玉哲來的目的,可那把槍還沒研究透就被發現了,微微的有些懊惱,都是他沒有守住把門的,不然,也不會連累藍景伊。
“放心,我曉得的。”藍景伊衝他做了一個你放心的手勢,兩個人說話都太小聲,所以必須配合手勢才能讓對方明白。
江君越點了點頭,視線在她的小腹上游走了片刻,這才轉身大步流星的離去,他走得極快,沒有回頭,也沒有任何停頓,出了房間猴子一樣的就竄上了走廊裡的一個窗臺,然後,就在黑暗中爬上了一條繩子,扛着人如走平地般很快到了房頂,再沿着房頂到了後面的一株大樹上,於是,不過眨眼的功夫,整個人就消失在了黑暗中,而那個被麻醉槍麻倒的男人也被他丟在了附近的一片草叢中,等男人醒來,他已經走了。
費玉哲是不會殺了藍景伊的,在費玉哲利用完藍景伊之前,藍景伊都是安全的,倒是他,若被費玉哲發現就很不安全了。
他走的飛快,可是夜色中的那個人影的大腦卻在飛速的轉動着,總還是覺得費玉哲給藍景伊的那把槍有什麼問題,可他只是拿在手中惦了惦,槍裡的細節根本沒看到,還無法給出正確的結論。
還有,今晚爲什麼會有人懷疑他去了藍景伊那裡呢?
他去那裡,隻身邊的幾個人知道他離開了。
也僅此而已。
不過,他雖在木達,可也不過是單獨行動的離開了自己的大本營罷了,那哪都可以去,任誰都不會把他聯想到去藍景伊那裡了吧?
難道,自己的人真的出了問題?
一個一個面孔如走馬燈一樣的閃過腦海,最好是他的感覺錯了,最好不是自己的人,否則,那麼相信的人讓他情以何堪?
黑暗中走了一個多小時,他沒有按來時的路走,而是故意的繞了路,所以,回
去的時間就拉長了。
看了看住處外沒什麼異樣,他身子一閃就閃了進去。
“頭,你終於回來了,哲少的人來過了。”
“哦?”江君越眸光一閃,灼灼的落在面前說話的人臉上,這個人跟了他十幾年了,不會是他。
“幸虧雲哥躺在你的牀上裝成你,這纔有驚無險,人已經走了。”
“那就好,行了,太晚了,都睡吧。”江君越目光掃過自己帶過來的幾個人,其中自然也包括雲飛,“養精蓄銳,明晚有大行動。”
“好咧。”幾個人應了一聲,便全都去睡了。
江君越轉進最裡面的單間,越過雲飛時淡淡的說了一句,“進來。”
雲飛悄無聲息的跟着他進了去,他功夫比其它人要略勝一籌,腳步聲也能控制的很到位,“頭,有事?”不知是心虛還是其它的什麼,雲飛低低問了一句。
“有好東西要與你分享,怎麼樣,你看還是不看?”江君越說着倏的轉身,淡淡的目光篩落在雲飛的身上,讓他悚然一驚,隨即道:“自然是看。”
江君越笑了,大步走到牀前,再往枕頭下一摸,立時就摸了一個小袋子在手,“嗯,你的,拿去看吧。”
江君越一拋,雲飛一接,兩個人的手法快速而一致,誰也沒有失手,袋子轉眼便到了雲飛手中,他狐疑的打開,居然是一張張的照片,定定的看着那每一張,原本還繃緊的面容一下子柔和了下來,手指下意識的落在照片中小嬰兒的小臉上,那是他的兒子。
他沒想到江君越居然還能爲他而冒着危險弄來這些照片,高大的身形微微抽搐了起來,忽而,他手拿着照片“撲通”就跪倒在江君越面前,“頭,我錯了。”
“起來吧。”江君越伸手扶了他一把,“爲人父了,就要有爲人父的責任,你好自爲之吧。”說完,揮了揮手,“你拿出去看吧。”
雲飛點了點頭,再度看了江君越一眼,“謝謝江少不怪之罪。”
“你敢承認也是一條漢子,想來你也沒有多出賣我什麼,不然,我也回不來了。”淡淡一笑,江君越意味深長的拍了拍雲飛的肩膀,“這次的這個差事做完,以後,做個小生意好好過日子吧,美薇她如今的心裡只有了你。”
雲飛只有點頭的份了,這是江君越第一次與他如此的推心置腹,卻句句都說到了他的心坎裡,“江少明個也要小心。”
“嗯,我曉得。”想着這一刻還能安全,再想着藍景伊爲他而拼命的一搏,那一槍,她打得奇準,他的小妻子,明明沒上過什麼培訓班,可是玩起槍來一套一套的,就象是學了多少年似的。
他放心。
那槍,其實更象是費玉哲放在她手上的一個防身之物,很好。
夜,更深了。
木達小島安安靜靜,遠處近處都有蟲鳴鳥叫,再有就是那永遠也開不敗的罌粟花,絕美。
這一晚,藍景伊卻
怎麼也睡不踏實了。
翻來覆去全都是江君越離開時的身影,他這個時候安全了嗎?
他到達目的地了嗎?
想着洗手間裡兩個人未完成的事情,她小臉紅了,能在這樣複雜的地方還能放下一切的做,估計這世上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了。
越是身處險境越是波瀾不驚。
他可以做到,她就也要做到,她不能做他的累獒。
那把槍,她把玩了很久,她居然就喜歡上了這玩意,今晚若沒這玩意在手,沒準江君越就被人發現了。
胡思亂想着,不知不覺睡去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了。
醒來,已是天亮以後,她只睡了三個多小時。
“藍景伊,你給我起來,你昨晚開槍打人了,是不是?”睜開眼睛時,阿桑正叉着腰站在她牀前,居高臨下的睨着她,一付興師問罪的樣子。
看來,是發現昨晚上中了她麻醉槍的男人了。
藍景伊不由得在心底裡暗贊起了江君越,他真聰明,若是殺了那男人丟到荒野,那男人的失蹤更會引起懷疑,而她也沒辦法自圓其說,因爲以她的本事他還殺不了那男人,不過她用了費玉哲給她的槍卻絕對可以圓清楚了。
“他要非禮我。”揉着眼睛,藍景伊漫不經心,不慌不忙的坐了起來,然後理了理睡衣,這才下了牀就往洗手間走去。
“你站住,那他怎麼到後山的?”
“誰知道呢,我打了他一槍,他搖搖晃晃就離開了,我想着是麻醉槍,他暈倒在哪都沒關係吧,反正死不了人,哲少就是這樣說的嘛,我自然不擔心了,再說了,我這個人,最不喜的就是殺人了,那樣的活計,我不做,我也沒那個本事是不是?”
“藍景伊,算你有自知之明,好吧,這次算你過關,最好不要被我逮到什麼,否則,我不依你。”
“呃,我晚上就要隨哲少去參加遊艇晚宴了,這回不回得來還說不定呢,你若想逮我什麼,就趁早趁着白天喲,晚上你沒辦法了。”
“誰說我沒辦法?哲少說了,晚上我隨你們一起去。”阿桑說到這又興奮了,小女人般的羞紅了一張臉,“藍小姐,昨天謝謝你。”
女人是敏感的,費玉哲昨天沒有理會她,可今天一早就派人告知她與藍景伊一起去參加晚宴,阿桑別提有多快活了。
藍景伊抱着膀子笑了,果然是好心有好報,一張小臉倏的就湊近了阿桑,她低低的道:“要不要化個美美的妝?”
“我化的最好的就是這樣了。”阿桑囁嚅着脣,有點不好意思了。
看來,她來找藍景伊興師問罪是假,想要告訴她哲少的安排是真,“我幫你化,不過,要有條件喲?”
阿桑才笑開的小臉立碼就繃住了,“什麼條件?”
“你附耳過來。”藍景伊‘嘻嘻’笑着,招手示意阿桑湊過臉去,而她一張臉上很快就滿滿的染上了賊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