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某朝粉絲,俺最近看了幾集某部正在熱播的電視劇,然後被雷到了……目前鬱悶中,嚴重影響寫作情緒……雖然本文寫的是復仇和權爭,但在本質上,俺還是最嚮往那些清明開放、大氣磅礴的歷史時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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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是蘇先生認識的人嗎?”夏冬看了看梅長蘇的表情,問道。
“不算是認識吧,只是見過。
那是靖王府的人,雖然我只登門拜訪過靖王爺一次,但卻對這位仁兄有些印象。”
夏冬略略感到有些訝異,“一個百夫長,居然會給蘇先生留下印象,想來應該有些過人之處吧?”
梅長蘇點點頭,“不知他的過人之處,現在改好一點沒有……”
這話聽着奇怪,夏冬挑了挑眉正想再問,那百夫長已經蹬蹬蹬大踏步走了過來,沒有理會梅長蘇,只是向夏冬抱拳施了一禮,道:“在下靖郡王麾下百夫長戚猛,請問夏大人可是從山上下來的?”
夏冬打量了他一眼,微微頷首:“不錯。”
“兩位在山上時,可曾見過什麼怪獸?”
“怪獸?”夏冬皺了皺眉,“這裡可是京都轄區,怎麼會有怪獸?”
“有,是隻長着褐毛的怪獸,攪擾得山民不寧,我們才奉命來圍捕。”
梅長蘇插言問道:“我記得你們也行動了有一陣子了吧,怎麼還沒有捉到?”
戚猛本是四品參將,可血戰得來的軍銜卻因爲梅長蘇幾句冷言便被降成了百夫長,要說心裡對他沒有疙瘩那是假的,不過靖王府中也頗有慧眼明達之士,那日他捱了軍棍後,至少有三個人過來解勸,將道理講得絲絲分明,讓他甚覺理虧汗顏。
此時再見到梅長蘇,儘管心裡仍有些不舒服,不願意主動理他,但他既然開口相問,也沒有甩臉子不答的道理。
“東郊山多林密,那怪獸又極是狡猾,我們總不能日日守在這裡,只是山民有報纔來一趟,但每次來卻連影子都看不到,也不知那些山民是不是看錯了……。”
梅長蘇展目看了看四野,想到這東郊山勢連綿,範圍極廣,想要有針對性地捉一隻獸類,只怕確如大海撈針,難怪總是勞而無功。
“這裡的山民報案,不是該京兆尹衙門管的嗎?”夏冬又問道。
“那怪獸厲害着呢,京兆衙門的捕快們圍過一次,五十個人傷了一半,最終也沒捉住。
高府尹沒了辦法,才求到我們王爺面前。
這種幹了也沒什麼大功勞的閒事,也只有我們王爺肯管。”
夏冬心裡明白這個百夫長所言不虛,但她與靖王素有心結,不願多加評論,哼了一聲,轉向梅長蘇:“我這就回城了。
改日再會。”
“夏大人慢走。”梅長蘇欠身爲禮,一直目送夏冬去茶寮旁取了寄放的坐騎,揚鞭催馬去後,方徐徐回身,看了戚猛一眼。
“幹什麼?”戚猛被他這一眼看的有些心虛,腦子飛快地轉着,回憶自己剛纔有沒有哪句話說錯。
見他一副緊張的樣子,梅長蘇不禁破頤一笑,“不錯不錯,幾日不見你,學會自我反省了。
看來靖王殿下確實有調教部屬。
你剛纔那番話在夏冬面前說沒什麼不妥,只是以後能不說就不說罷。
靖王殿下現在要多做事少說話,這個道理他都明白,你們當手下的就更應該明白。”
梅長蘇只不過是一介平民,並非靖王身邊的謀臣,與戚猛又多少有些樑子,按道理講是沒有半點資格來教訓人的,但不知爲什麼,他素淡文弱地立在那裡,卻別有一種服人的氣勢,令戚猛不知不覺間竟點了點頭,說了一聲“我知道了”。
這時黎綱已命人將馬車趕了過來,放下腳凳,攙扶梅長蘇登車。
就在馬車即將啓動之時,梅長蘇突然掀起車簾,象是想起什麼似的探出半個身子,對戚猛:“你向山民打聽一下那怪獸喜歡吃什麼,設個陷阱引它好了。”
戚猛一怔之下還未反應,車簾又再次放下,馬車伕鞭稍脆響,晃悠悠地去了。
當晚梅長蘇回府,得知譽王果然曾親自上門相邀,因爲不相信他真的不在,還堅持進了後院四處看過,後來大概由於家中已是賓客盈門,終究不能多等,方纔怏怏地走了。
過了初十,京城各處便開始陸續扎掛起花燈,爲元宵大年做準備。
宮中也不例外,上至皇后,下至彩嬪,各宮各院都各出奇思,爭相趕製新巧的花燈,以備十五那天皇帝賞玩,博得歡心讚譽。
不過對於某些人而言,這一派歡樂祥和的氣氛只是表面。
禁軍大統領蒙摯在加緊調查內監被殺案的同時,大力改進宮防設置,密集排班加重巡視力度,很快就取得了成效,一連阻止住兩起太監蓄意在宮中縱火的事件。
可惜被捕的疑犯當場自盡而死,沒有問出口供,但根據屍體調查出的身份,這些疑犯確是在冊的內務太監,並非從外面混入的。
言皇后因此被樑帝當衆斥責,被迫脫簪請罪。
她明白宮中出任何的亂子,負責任的都是自己這個東宮之主而非其他的妃嬪,越妃更是不擔一點兒罪責,因此只能加倍的小心在意,嚴管各宮的人員走動。
皇后是先朝太傅之女,十六歲嫁與當時還是郡王的樑帝爲正妃,因樑帝登基而受封皇后,執掌六宮至今。
雖然早已恩淡愛馳,也沒有生子,但這麼些年的正宮娘娘畢竟不是白當的,管束後宮自有她的獨到之處,以越氏當年皇貴妃之寵,也未能翻出什麼大浪,如今下了狠心整飭,還算能控住局面。
與宮中的陰霾密佈相比,梅長蘇在宮外的行動似乎清閒許多。
查出了目前在京中與卓鼎風有聯繫的幾名江湖高手後,這位江左盟宗主不聲不響地急調了一個無名劍客進京,按江湖規矩挨個兒挑戰,全都打得半個月下不了牀,解決得乾淨利落。
而這位無名劍客在迅速引起一片風潮後,又悄然而去不知所蹤,惹得一時傳言四起,大家都在紛紛猜測此人到底是何來頭,明年的琅琊高手榜上會不會有他……
沒了幫手,卓鼎風又敏感地察覺到周圍總似有眼線跟隨,而且探看的方法極是老辣,雖然感覺不對,但又抓拿不出。
在這種情況下,他也只好按兵不動,與對手這樣耗着。
謝玉是謹慎小心的人,行事務求不留證據,因爲擔心是懸鏡使已有所行動,故而也未敢催卓鼎風貿然動手,這樣僵持多日,京內自然是一片平靜。
除夕的傳統是守歲,元宵節的傳統則是呼朋喚友挈婦將雛出門看花燈。
雖然暗中宮裡宮外都加強了戒備,但對隱於幕後的梅長蘇而言,該有的娛樂那是一樣也不能少,尤其是在飛流天沒黑便自己換好漂亮衣服,綁好新發帶準備跟着出門看燈的時候。
由於此夜不宵禁,街市上人流滾滾,黎綱做足了十分的緊張功夫,不僅安排護衛前後左右圍着,還特意叮囑飛流一定要牽牢蘇哥哥的手,不要走丟了。
“不會丟!”對於黎大叔的這個吩咐,飛流頗感受辱。
“你出了門就知道了,元宵節的街市是擠死過人的,一不小心就會走丟,飛流,你可不能大意哦。”
“不會丟!”飛流依然憤怒地堅持。
梅長蘇忍着笑拍拍少年的腦袋,柔聲道:“你弄錯了,黎大叔的意思是說蘇哥哥會走丟,不是說我們飛流會走丟啦。”
飛流愣了愣,認真地思考了半天,突然緊緊拉住了梅長蘇的手,大聲道:“不丟!”
黎綱這才鬆了一口氣,擦擦額上的微汗。
初更鼓起後,一行人出了府門,剛進入繁華的燈街主道,立時便感受到了摩肩接踵的氣氛。
魚龍華爍、流光溢彩之間,人潮如織,笑語喧天。
這是大梁國都中等級地位最不分明的一天,貴族高官也好,平民走卒也好,在觀燈的人羣中並沒有特別明顯的區別,許多名門高第甚至把元宵節穿白服戴面具擠成一堆賞燈嬉玩當成了一種時尚,只有身份貴重的貴婦與閨秀們纔會扯起布幛稍加隔阻,但仍有很多人刻意改扮成平民女子,帶着頂兜罩住半面便隨意走動。
上元節會成爲情侶密約最好的日子也是因此而起。
和所有的孩子一樣,飛流最喜歡這種亮閃閃耀眼眩目的東西,那些兔子燈、金魚燈、走馬燈、仙子燈、南瓜燈、蝴蝶燈……盞盞都讓他目不轉睛,每次梅長蘇問他“買不買?”的時候,他都會肯定地答道:“要!”以至於還沒逛完半條街,基本上每個人的手裡都提了兩三盞。
“宗主,寵孩子不是這樣的……”黎綱忍不住抱怨道,“飛流一定巴不得把整條街都搬回家裡去……”
“好!”少年大樂,立即贊成。
“沒關係啦,等會兒跟他們會合之後,你僱兩個人把這些燈都送回去,反正我們院子大,順着屋檐全掛上,讓飛流好好玩幾天吧。”梅長蘇笑着安撫完黎綱,又回頭哄飛流,“飛流啊,這些燈按規矩只能正月才掛的,正月過了就要全部收起來,知不知道?”
“知道!”
黎綱苦笑了一下,只好不再念叨,伸長了脖子向前看:“這麼多人,可怎麼找呢?”
“找桃花燈吧,說好了他們在桃花燈下面……”
梅長蘇話音剛落,一名護衛已大叫起來:“看那裡!”
衆人順着他所指的方向一看,前方大約五十步的地方,徐徐挑起了一盞碩大無朋的桃花燈,粉紗黃蕊,扎制的極是精緻,縱然是在萬燈叢中,也依然十分惹眼。
“扎這麼大,想不看見都難啊。”梅長蘇一面笑了笑,一面帶着隨從人等朝燈下進發,短短五十來步,進進退退走了差不多有一刻鐘,總算彙集到了一起。
“小飛流,這桃花燈送你的,喜不喜歡?”言豫津笑着搖動長長的燈竿。
“嗯!”
“要謝謝言哥哥。”梅長蘇提醒道。
“謝謝!”
“這麼多人,要走到你說的妙音坊,只怕要擠到天亮呢……”梅長蘇看着潮水般的人流,嘆了口氣,“後悔答應你們出來了……”
“不要緊,”蕭景睿道,“也只是主街人多點而已,我們走小巷,可以直接到妙音坊的後門。
那條路豫津最熟了,他差不多隔幾天就走一回……”
言豫津白了他一眼,“熟就熟,又不丟人,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始風流……”
“行了,你先別風流了,大家還是快走吧,再晚一會兒你訂的位子只怕要被取消……難得宮羽姑娘今天出大廳,說要演奏新曲呢。”謝弼岔進來打了圓場,一行人擠啊擠,擠到小巷入口,方纔鬆了口氣。
(這章也比較過渡,但卻不能省略過去……還有啊,要相信俺是好人……搖搖手繼續下去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