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剛看着納楚狂雙鬢的白髮,說實話,也不知道是因爲他自己發生了幻覺,還是剛剛進來的時候沒有看好,再納楚狂說這些話之前,他雙鬢的白髮還沒有如此的明顯,但是到了現在,他的雙鬢已經完完全全的變成了白色。
波剛皺着眉頭,目光一直再納楚狂的身上,納楚狂也是感覺到了波剛的眼神了,隨即納楚狂轉頭看了眼邊上的鏡子,看着自己雙鬢的白髮的時候,他笑了起來,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內心是什麼想法,再經受着多麼大的煎熬。
他盯着鏡子的時候,自己再也笑不出來了,他下意識的伸手摸着自己的雙鬢,隨即波剛從邊上開口了“這個事情得儘快給民衆一個交代,現在滿大街都是遊行抗議的人呢,你我朋友一場,這麼多年關係確實也是不錯,我覺得,能保住你的納楚狂大營,已經是極限了,你就安安心心的做一個幕後老闆吧,至於大營這邊怎麼安排,你定吧。”
波剛說話的態度語氣挺堅決的,顯然,這不是再給納楚狂商量,這是再命令納楚狂,這麼多年了,這波剛,也是頭一次這麼堅決的和納楚狂說話,納楚狂心裡也清楚,這是最好的辦法,再不然的話,讓政府軍他們動手的話,那納楚狂大營,自己這一輩子的心血,可就徹底完蛋了,再被他們弄一個底兒掉,現在最起碼還可以安排自己信任的人來接手大營,但是說實話,納楚狂不信任任何人,最信任的那個,已經讓他帶着潛蛟離開了,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整個人的身體,也在微微顫抖。
“看來這是碰見了一個和你一樣性格,並且睚眥必報的亡命徒啊,這麼一個小人物,最後愣是讓他翻了天,都是命。”波剛沒有吃多少東西,簡單的隨便吃了兩口,喝了一杯酒,接着他自己也起身了,他走到了納楚狂的邊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上面催的我很急,你還是速度快點吧,這個時候了,也就別捨不得了,我知道,但是沒辦法,已經這樣了,人生就是這樣,沒有後悔的機會,很多人都是因爲走錯了一步棋,然後不可挽回,但是並不是世界末日,以後機會還很多呢,現在,別讓我難做。”
其實敢這麼和納楚狂說話的人,整個緬甸境內,也只有政府軍這邊了,波剛自己轉身離開了,他前腳離開,後面納楚狂的一個下屬又進來了,他站在納楚狂邊上。
“將軍,外面剛剛傳送回來的消息,以政府軍爲主要力量,以老太君巴蛇等人爲輔的將軍們,再緬甸境內,都產生了大規模的軍隊調動,以及武器調動,我們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所有情況來看,他們的調動,基本上所有的一切,都是針對於我們的,這是貌似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隨刻,要和我們魚死網破的心思了,而且,持家的人,還有巴虎,以及幾個平時和咱們稱兄道弟的將軍們,這個時候也都發聲了,不知道是不是和老太君達成了什麼利益協定,已經開始再聲討咱們了,而且他們的部隊也有臨時調動,除去了他們之外,還有幾家咱們曾經的兄弟部隊,現在已經聯繫不上了,要麼是聯繫不上,要麼就是故意躲着藏着,都在躲咱們,這羣人已經沒有底線了。”
“樹倒彌孫散,牆倒衆人推,這個是正常的事情,波剛這麼多年拿了我這麼多好處,不是再關鍵時刻,也過來給我施壓了嗎,政府軍都給我施壓了,我這一次肯定是躲不過去了,我既然躲不過去的話,那以後緬甸關於我的事情就要結束了,他們的選擇我能理解,要麼我也從來沒有指望過那些人,會在關鍵時刻,幫我一把,更何況這種事情,肯定是幫不了的,現在已經涉及到了國家顏面了,更是不容遲緩了。”
“將軍,這羣狗日的,實在太過分了,只要你一句話,我們全軍將士,誓死保護將軍,我們就要看看,誰能進的了我們納楚狂大營!”這個將官也是慷慨激昂。
“行了,現在也不是展現忠誠的時候了,事情有大有小,現在已經上升到國家榮譽的層面上了,誰都不會退讓半步的,這是一場懸殊的戰爭,也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爭,政府軍收拾我們就富裕了,更別提還有老太君他們這羣人了,我們現在不反抗。”
納楚狂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反抗,損失的至多是我一個人,但是如果反抗的話,損失的就是我們整個納楚狂大營,我要對我自己做的事情負責,把這個事情承擔下來,沒有辦法打的。”納楚狂搖了搖頭,靠在了邊上,掐揉着自己的自己的額頭。
許久之後,納楚狂從邊上嘆了口氣“幫我把兄弟們再次集合在一起,還有點東西,要給兄弟們分了。”納楚狂說完之後,自己起身“一會兒我再給大家說。”
“納楚狂將軍!”這個將官顯然有些不解,納楚狂伸手一指“一切聽我的!”聽着納楚狂都這麼說了,這個將官也不吭聲了,從邊上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納楚狂嘴角掛着笑容,自己起身就離開了,他的身後,還跟着幾個貼身隨從,幾分鐘以後,一行人到了一處房間的門口,門口還守着一個警衛員,看見納楚狂過來的時候,趕忙衝着納楚狂敬禮,納楚狂從邊上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個地方,是納楚狂大營的一座“學校”,從外面進入之後,還要連續過三道檢查崗,然後纔會出現在一個規模很大的四合院門口的位置,這裡面戒備也很森嚴,四合院門口的大門,都是指紋識別的,納楚狂用自己的指紋識別,才進入了院子。
院子裡面東南西北四個房間,建造的金碧輝煌,富麗堂皇的,看起來和外面的感覺,完完全全的是兩個世界,這裡面的東房就是學堂,現在再學堂的大門是開着的,從裡面可以聽見有人在對話,納楚狂是自己進入的這最後一道門檻,他走到了學堂門口,看你在學堂裡面,一個已經年過的六旬的男子,一頭白髮,站在那裡正在講課,邊上的有軍事沙盤,還有兩個穿着一身軍裝的人,再配合着的這個年過六旬的男子講課。
房間裡面坐着十幾個孩子,這十幾個人,都是十幾歲的樣子,臉上還都透漏着一絲的稚嫩,孩子們都很用心的聽課,還有人在時不時的提出問題,整個課堂上面,大家專注的樣子,根本沒有任何人發現納楚狂,他就在門口聽,聽了好一會兒,邊上的下課鈴聲這才響起,孩子們都起身,伸了個懶腰,彼此之間,這才全都聊了起來,說說笑笑的,看着這羣孩子,這麼說笑,納楚狂想到了自己小的時候,他已經很長很長時間,沒有思索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了,現在看見這一幕一幕,也是真的觸景生情了。
好一會兒的功夫,最裡面的白髮老者出來了,看着老人出來,納楚狂趕忙雙手抱拳,對他極其的尊敬“老師好。”納楚狂這一句話喊完,老者笑了笑,轉身坐到了院子裡面,納楚狂看着自己老師坐下去了,自己隨即也坐下,從邊上開始給自己的老師,沏茶,倒茶,臉上一直都是表現着一副很尊敬的樣子,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好久沒有碰見這麼中意的學生了,這一批學生裡面,說實話,讓我好像看見了當初你們那羣人的樣子,尤其是裡面那個姓蔡的小孩,天資聰慧,實在是一塊好玉。”
納楚狂擡頭,看了眼外面玩耍的孩子,一轉眼也看見了裡面那個姓蔡的小孩,他眯着眼,上下打量着這個小孩,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納楚狂的老師顯然也是知道很多事情,他衝着蔡漢龍笑了起來“這一次大坎兒過不去了,你打算怎麼辦。”
“你說我該怎麼辦,老師。”納楚狂也只有再自己老師的面前,會展現出來這些束手無策的樣子,也只有再自己的老師面前,才肯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現在的形勢我已經沒有辦法控制了,波剛他們這羣人甚至已經調動他們手上的部隊。”
“如果我不能給所有人一個說法的話,那我的部隊就麻煩了,現在明顯的最好的結果,那就是我引咎辭職,所有人都能放心安聲,但是我辭職的話,必須要有一個人來接手納楚狂大營,熊建東不行,我已經讓他離開去做事情了,而且他也是那塊料。”
“現在具體應該怎麼辦,我是想好了,問題就是納楚狂大營的事情,我還沒想好。”
“畢竟這是我一輩子的基業,我不能魯莽。”納楚狂簡單明瞭“所以還是請老師明示”
這個老者聽着納楚狂說到這的時候,從邊上自己喝茶,一邊喝茶,一邊眼珠子也在滾動,整個人都不知道再思索什麼,前前後後過了好一會兒的功夫,他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開口“二十年河東,二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天道好輪迴,不信擡頭看,蒼天饒過誰。”他笑呵呵的從邊上起身,自己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把納楚狂自己一個人留在了原地,他再原地站了好一會兒,隨即,他的手上,出現了一把小匕首,小匕首十分的精緻漂亮,再的太陽光的照射下,反射着讓人心寒的光芒。
他聽着自己老師的話,一句一句,前前後後,每一個字,都琢磨了好久好久,隨即,納楚狂一步一步起身了,他走到了那個姓蔡的小孩子面前,他順手就摟住了這個孩子,他嘴角掛着笑容,孩子看見納楚狂進來的時候,對於納楚狂也是十分的尊敬“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