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少有的說話還帶着一絲的撒嬌,帶着一絲的對於長輩的那種耍賴,之前就說過,這蘇慈雖然年齡不小了,也是蠻有姿色的,對於大自己十幾歲的男人,叫叔叔也是她,叫哥哥,也是她,單看從誰的輩分那裡論了。
西圖昂也是很少看見蘇慈這個樣子,現在一聽蘇慈說,他當即笑了起來,仔細的思索了片刻“其實這個事情還是挺明顯的,縵鷹是國字號的第一軍,股子裡面流着的就是最正統的血液,瓦努奈就代表着正統,代表着國,我們本就應該與瓦努奈一直站在一條戰線上面,但是您的顧慮我也理解,不過蘇慈啊,我有句話,得提醒好你啊,縵鷹如果真的和姓杜的徹底攪和到一條船上面了,那瓦努奈一定會取消縵鷹的軍隊編制,然後把縵鷹打入叛軍,把整個縵鷹的所有士兵,全都列爲叛軍,這樣一來,肯定是很多很多的兄弟都接受不了的,蘇慈,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太過於任性啊,做事情,一定要三思而後行,夾在中間,最後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當叔叔的不是危言聳聽,那姓杜的是什麼角色,你心裡面沒數嗎?他吃人都不吐骨頭,他的野心很大,他對於你,只有利用,因爲他知道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姑娘,但是你覺得他現在不恨你嗎?相反的,瓦努奈就大度的多了,哪怕到了現在,對於你依舊是客客氣氣的,光明正大,這纔是明主所爲啊!”
蘇慈聽着西圖昂的這番話,眯着眼,思索了好一會兒,她笑了笑,隨即雙手抱拳“叔叔,我知道了”
縵鷹總部,翱翔雄鷹的指揮官,叫芒鷹,年齡也不小了,和西圖昂差不了幾歲,現在就在蒼鷹的房間內,蘇慈正在給芒鷹倒茶,她還沒有說話呢,芒鷹倒是開口了“你不要和豈克和杜卡修生氣,杜卡修那個人雖然脾氣有些暴躁,不太會說話,不會變通,但是他真的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練兵,帶兵,都是好手,我注意他注意了很久了,爲了把他拉攏過來,可是耗費了我不少力氣,你別再把他弄跑了。”
“他再有能力,也得守軍規軍紀吧,這麼多人看着呢,總不能區別對待,對不對?”
“那他不是新來的嗎?再說了,咱們現在的狀況多麼的吃緊啊,可真得留住這些人才啊!形勢太亂了!”芒鷹一邊說,一邊開口“那邊我會去說說他,提醒他的,這個事情就過去了啊。”
其實這個事情本來就過去了,蘇慈也不想提了,也沒想再幹嘛,但是畢竟蘇慈這個人的性格,也是讓芒鷹害怕她背後再幹出來什麼事情,所以他還是提醒了一下,最主要的,是這提醒的語氣,不是商量,帶着一絲的命令成分在,當然了,對於芒鷹來說,是那種長輩對待晚輩的教育性質。
蘇慈心裡面這個不舒服,她強行控制着自己的情緒,點了點頭“好了,叔叔,我知道了,我不會如何的,我這次來找你,還是想問你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剛剛你說的,關於我們現在局勢的事情,你說我們縵鷹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啊,現在局勢這麼亂。”
芒鷹一聽這,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吭聲,蘇慈從邊上又開始軟磨硬泡帶耍嗲了。
“叔叔,您就跟我說唄,咱們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了啊,您肯定也不希望看着縵鷹誤入歧途,最後釀成不可收拾的後果,對不對?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畢竟這樣下去的話,我們早晚會把兩邊人都得罪掉的啊。”
芒鷹沉思了好一會兒,從邊上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即道“這個事情其實挺明顯的,瓦努奈這麼明顯的背信棄義,過河拆橋,你難道還想和他往一起湊嗎?要知道當初如果不是老將軍和杜將軍的話,他瓦努奈能有今天,能坐在這個位置上面嗎?他屁股坐穩了之後就想着過河拆橋了,我和你說實話吧,蘇慈,這也就是老將軍不在了,老將軍要還在的話,這瓦努奈肯定就不是單純的收拾杜將軍一個人了,連着老將軍也不能放過,所以說,我們就應該跟着杜將軍,一起把瓦努奈搞下去,另選明君。”芒鷹說的就更加的直接了“只要我們能全員倒向杜將軍,那瓦努奈一定不會是我們的對手,杜將軍,那也是老將軍的生死兄弟了,定然也不會虧待了咱們。”
芒鷹這個人,再縵鷹大營中,雖然僅僅是一個翱翔雄鷹的指揮官,但是他確是整個縵鷹當中,資歷最老,勢力根基最深的一個人,而且,翱翔雄鷹裡面的所有成員,都是從縵鷹一級一級的提拔上來的,也都在縵鷹當中當過將官,都有一些自己的嫡系士兵,所以說,雖然翱翔雄鷹的人數不多,但是其實這是一股子完全可以左右整個縵鷹的勢力,再蘇慈的父親去世之後,芒鷹,其實就是縵鷹的土皇帝,西圖昂和他的人,基本上是屬於另外一股子勢力,這兩撥人雖然再縵鷹當中屬於兩個派系,但是彼此之間,並無不和,也沒有針鋒相對,相反的,兩股子勢力相處的還挺融洽,誰都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舉動,平時該幹嘛,也都幹嘛,倆人也都沒有表現出來過要爭那個老大的心,也就安心的給蘇慈坐着,其實說句實話,這兩個人再縵鷹當中,不管是誰說話,確實都比蘇慈管用,蘇慈真的要發佈一條什麼命令的話,這兩個人還都得點頭,若是這兩個人不同意,不吭聲還好,要是真的和蘇慈針鋒相對起來,這個命令還是很難執行的。
其實這也是很正常的情況,畢竟蘇慈是一個女流之輩,再縵鷹呆的時間不多,沒有根基,她一個女承父業接手這麼龐大的一支武裝力量,全靠着她父親曾經的影響力,隨着時間的流逝,她不如西圖昂和芒鷹有地位這是正常的,只不過蘇慈之前一直沒有想過這些事情,也沒有關注過,總是覺得差不多就得了,對於西圖昂和芒鷹兩個人也挺信任的,尤其是再她執意要做什麼事情的時候,兩個人雖然都發表過不同的意見,但是蘇慈一腦門子要做,他們兩個人也沒有真正的阻攔過,所以才一直相安無事,和諧如初,現在這讓王贏這麼一說,雖然蘇慈也明白王贏的言語之中確實是帶着挑唆的成分,可是不能否認的,她說的也是實話啊,之前不琢磨還沒事,現在越琢磨越不得勁而,尤其是她再和這些軍中大佬們的聊天過程中,她也明確的感受到了,並沒有人把她當成真正的縵鷹之主。
對於蘇慈來說,縵鷹是她的父親留給她的最後遺物,她的內心對於自己的父親,也是充滿愧疚的,所以縵鷹對於她來說,甚至於比她的性命還要重要,越是關心在意,越是琢磨,她就越壓抑。
離開了芒鷹的房間,蘇慈臉色很是難看,她先後又找了七個人談話,這七個人全都是縵鷹得高望重,並且握有實權的骨幹力量,也都是縵鷹父親時期就在的中堅力量,這些人的年齡和資歷相比起來那兩個人是要差一些的,他們所有人對於蘇慈都很尊敬,說話的態度,也拘謹了不少,但是就像是王贏說的那樣,蘇慈能感覺到,他們對於自己的所有尊重,都來源於自己的父親,她仔細這麼一品,還真的就是這樣的,這些人和蘇慈說話小心翼翼的,但是最後再蘇慈的軟磨硬泡,威逼利誘下,還是都說出來了自己內心的想法,五個人覺得應該和杜氏派系站在一起,兩個人決定跟着瓦努奈,詢問了這最高層一圈兒,蘇慈心裡面也就有數了,下面的官兵,她也就沒有詢問了。
她十分的疲憊,心裡面更是亂糟糟的,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看見了鄒林,蘇慈點了點頭,自己轉身就進入了房間,鄒林也跟着進來了,他皺着眉頭,顯得十分的無奈“司令,王贏這個人實在是太狡猾了,太難對付了,我實在是有點招架不住了,你看要麼這樣,您換個人盯着他吧,要麼就在多安排幾組人,光靠着我,我是真的忙乎不過來了,不定什麼時候就得錯過什麼重要的消息,後果我可承擔不起。”
蘇慈聽見鄒林這麼一說,從邊上皺了皺眉頭“怎麼回事,他這兩天又做什麼事情了?”
“根據我們掌控的最新情報,這小子最近沒少安排人和瓦努奈的人碰面,據說南天機還親自出去了一趟,和敏摩爾兩個人會面了,但是我們沒有證據,只是大致估測的,因爲我們的主要注意力都在王贏的身上,這孫子故意用自己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然後給別人騰空間啊,我們盯得住一個兩個,也盯不住所有人啊。”鄒林一臉委屈的樣子“而且我覺得他們整個狼巢最近的動作有點多,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什麼,都是挺正常的,但是我就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司令,我們得有所動作了。”
“動作,你說我們要有什麼動作?”蘇慈的眼睛裡面佈滿了血絲“吞了狼巢,還是徹底放開?還是說,把狼巢徹底關死,再禁止他們任何人進出。”
鄒林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蘇慈從邊上一伸手“想說什麼就說吧,和我有啥不能說的,鄒林,說句掏心窩子的實話,你是我整個縵鷹,最最信任的人了,如果你在和我有所保留的話,那這縵鷹,也就真的沒有什麼意思了。”
“司令,你爲什麼好好的要這樣說話?發生什麼了嗎?”鄒林從邊上剛要說話呢,蘇慈打斷了他,擡手一指“別管我,你就繼續說你剛剛的事情就好。”
鄒林簡單的思索了片刻,從邊上繼續道“現在狼巢的情況已經今非昔比,吞了他,或者把他徹底關死,都沒有那麼容易了,想吞掉他,他肯定玩命,我們定然也會損失不少,關死他,他們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坐以待斃了,王贏這個人什麼都豁得出去,也什麼都敢拼,再加上這小子手上還有一些歪門邪道的東西,雖然勢力上面總體比我們差不少,但是真玩起命來,也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