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念擡手一指“他們說我沒有爸爸,說我是撿來的,還說你沒有結過婚就有了我,說我是野種,野孩子,我警告過他們無數次不要再說了,可是他們就是不聽!”
“那你就可以隨便打人了嗎?你看看你給人家打的,這在寸一點兒,人家眼睛都要廢了,到時候咱們拿什麼賠償人家,趕緊道歉!”巴莎異常的嚴厲。
“我就不!”王念理直氣壯。
巴莎瞬間就把手擡起來了,但是看着也是傷痕累累的兒子,確實有點下不去手。
這會兒,對面的男子擡手抓住了巴莎的手腕。
“好了,好了,都是小孩子,這不是沒出事嗎,各有各的問題,都帶回去好好的教育吧,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家孩子打了你們的孩子。”
“別這樣,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們。”巴莎趕忙道歉,又與邊上的女子道歉。
女子看向巴莎的時候,眼神當中的憤怒情緒不言而喻,但是還好,這個事情終於平息了。
鬧了這麼大一出,今天也沒法上課了,巴莎領着王念就離開了辦公室。
兩個人坐到車上的那一刻,小王念哭了出來。
“媽媽,他們真的很欺負人,我真的已經夠忍讓了,但是他們太過分了,我也不想打架給你惹麻煩的,真的對不起,他們罵的太難聽了。”
巴莎內心一陣抽動,擡手抱住了自己的孩子“好了好了,媽媽不怪你,疼嗎?”
王念堅強的搖了搖頭。
“媽媽,阮叔叔爲什麼不能做我的父親?他對我那麼好,都都不行嗎?”
巴莎目光閃爍“孩子,這個世界上什麼都可以選擇,唯獨父母是不能選擇的,你不要聽他們說什麼,你就把阮叔叔當成你的父親就好了,阮叔叔對你比你父親對你要好很多,不是嗎?……”
太陽緩緩的落山了,蓮花學院小學組的教導主任也下班了,他如同往常一般駕駛車輛返回家中。
再他經過一處比較偏僻地帶的時候,再他的側後方,一輛車子速度極快的就躥了出來,車子瞬間頂到了他的後門處“咣”的就是一聲,發生了劇烈的撞擊聲音。
教導主任趕忙停下車子,走到車後方,看了眼自己的車子,又看了眼對方的車輛。
“你是怎麼開車的啊!”
他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呢,再他的身後,猛然之間出現了一個身影,這個身影手上拿着一把甩棍,速度極快的照着他的後腦就是一下。
這個教導主任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應,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整個人天旋地轉的,這個身影擡手耗住了教導主任的脖頸,直接耗進了側面一個衚衕入口。
他蹲下來,看着有些迷糊的教導主任,從邊上拿起一瓶礦泉水,照着他的腦袋頂上就澆了下去,看着對面逐漸清醒下來了,範奈“嘿嘿”的笑了起來。
“還認識我嗎?這位公正的先生。”
教導主任楞了一下,看着範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與剛剛再辦公室的那個男人,判若兩人。
“欺負人欺負到我的老婆孩子身上,真當我外來戶了?當我這麼多年江湖白混的?你記清楚,我叫範奈。”
範奈起身揮舞起來手上的棍子,透漏着一臉瘋狂的笑容,照着教導主任的腦袋上面“咣,咣,咣!”的連續好幾下,眼瞅着教導主任被打的暈厥了過去。
他從兜裡面掏出匕首,衝着他的手筋,腳筋,就招呼了上去,鮮血迸濺的他滿手都是。
幾分鐘以後,範奈從衚衕裡面出來,白襯衫上面也沾染了不少血跡,側面幾個下屬進去善後。
範奈活動着自己的筋骨,從兜裡面拿出一支雪茄,嘴角掛着殘忍的笑容。
“把楊廖,阮封商,以及阮趙信,都給我叫過來,告訴他們,我要收拾阮林峰,大的小的一起招呼,一個都別想跑。”
“奈哥,阮林峰這個人可不簡單。”
“我當他是人,他就是個人,我當他是狗,他就是條狗,明白嗎?真當我範奈是吃素的啊,哈哈哈,哈哈哈!”範奈漏出了殘忍的笑容……
阮林峰再從被調崗離開自己駐守多年的海防市之後,爲了王唸的教育,也是爲了減少現在新的領導人黃陳濤對於自己的猜忌,他還擇了回到並不是很熟悉的河城生活,打算等着王念歲數再大點了,送他出國留學。
他再河城,同樣也有着自己的將軍府,只不過現在的將軍府,輝煌早已不在,府外的所有安防力量也已經悉數撤走,現在阮林峰的所有下屬,除了曾經的龔雪和力飛,以及一個老管家以外,再無他人。
走的走,散的散,調崗的調崗,還留在軍隊的就留在軍隊,阮林峰自己的手上,也早都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權利,只有空職,尤其是這兩年過去,時間把他曾經的威望也吹走了很多,現如今當權者,幾乎也皆換了一撥人。
政體系這些人對於這個曾經越國南大門的“鎮守門神”大多不感冒,現在的阮府門可羅雀,無人問津,與之前的門庭若市相比,反差亦是極大,但是再部隊體系當中,阮林峰和黎敬這兩個曾經的南北大門還有蠻有分量的。
黎敬和阮林峰的情況一樣,他現在也是一個空職加身,自己提前養老了,但是黎敬的生活比起來阮林峰,可是要舒適的多的多,首先,黎敬人家有底子,尤其是他老婆的家族,絕對是富甲一方的金融大鱷,阮楠現在也開始正幹了,整個家族企業,蒸蒸日上,就算是沒有實權了,他也是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每天也很忙碌。
而且黎敬這個人的性格要比阮林峰好的多,前文就曾經特意提過,兩個人當初掌權的時候,黎敬再爲人處事這方面,做的相當好,所以現在雖然沒有職權了,但是還攢下了相當龐大的關係人脈,人緣也好。
阮林峰與之截然相反,他性格本身就古怪偏執,再越國也幾乎沒有朋友,得罪過很多很多人,但是當時因爲他手上的權勢還在,所以大多都是敢怒不敢言,現在就不一樣了,沒有人會在忌諱那麼多了,看阮林峰,也都跟着看笑話似得,還有人會偷偷使壞。
阮林峰呢,自己心裡面什麼都明白,他對於這些也很無所謂,因爲他心裡面壓根也不想和這些人做朋友,仇人不仇人的,又能如何呢,所以阮林峰每天就是看看書,下下棋,喂喂魚,幾乎不出門,也沒有什麼社交,所有一切的心思,都放在了王念身上。
其實阮林峰本不必走到這個地步的,一切的一切,皆是他的性格使然,他有些太過於固執,並且不肯變通了,同樣的,新的一個領導班子上任,也不可能重用這種再軍中極有威望的前朝舊人。
巴莎和王念再海防市的時候,一直都是住在阮林峰家中的,現在到了河城,也一樣住在他的將軍府,別看阮林峰和別人性格古怪,倔強,暴躁,但是這些年阮林峰對待王念那絕對是視如己出,嚴格要求,精心培養,傾盡所有的一切,給王念創造最好的條件,對待巴莎也非常非常的照顧,大家彼此之間非常的適應,過的還真像是一家人一樣。王念從小跟在阮林峰身邊長大,他和阮林峰之間的感情,也是相當深厚。
阮林峰的家庭其實也是因爲巴莎和王念破碎的,或許也和他失勢有關,畢竟巴莎的母親,和阮林峰之前的關係,不言而喻,阮林峰的妻子怎麼會不介意,你這麼幫着前女友的女兒和外孫,對他們的照顧都比對自己多,那她能幹嘛。
但是同樣的,阮林峰固執的怎麼可能會管她的想法,一來二去,她也就帶着孩子再國外生活,不在回來了,阮林峰也不可能和他低頭,所以,現在的阮林峰,生活當中,幾乎也就剩下了這些人,還有他一如既往的固執。
眼瞅着天色已經漸暗了,巴莎拎着王唸的書包這纔回到家中。
阮林峰這邊正在賞魚呢,看見巴莎“怎麼今天這麼晚啊,小念呢?”
巴莎嘆了口氣“這王念真的是讓人越來越頭疼了,今天又和同學打架了,雖然說這個事情不能怪他吧,但是老這樣打架也不行啊,也不知道他爹上學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這才幾歲啊,這才小學啊,再不好好管教,大了還了得嗎?”
“他是被老師留校了啊?”
“沒有,是我看他受傷了,心疼他,帶他出去玩了一圈兒。”
阮林峰“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你說你這教育方式,他能不打架嗎?不過換句話說,男人嘛,有自己的性格是好的,一定要血氣方剛!一定要有一股子不服輸,不認命的精神在,否則的話,成不了大氣候!”
“像你一樣血氣方剛,一步不退嗎?能再蓮花學府上學的,非富即貴,現在一家一個寶,誰願意看着自己家孩子受屈啊,這王念要是不改改脾氣性格,老和人發生矛盾,無形之中,也會給我們帶來麻煩的,我今天能感覺到,那幾個孩子家長對他都有意見”
巴莎這一句話當中,包含着的意思就太多太多了。
阮林峰眉頭一皺“好好的說孩子就說孩子,你往我身上扯什麼,再說我都這麼一把年齡了,也沒有什麼好退的了啊,換句話說,我現在更是什麼都不怕了,再差也不能比現在更差了吧。”
“那本來有可以過好的機會,爲什麼不抓一瞎呢。”
“道不同不相爲謀,我阮林峰這一輩子就這樣了,改不了了,你也不用勸我什麼,我心裡有數,至於王念那邊,幾個小孩子,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覺得什麼都沒什麼大不了,你覺得你認定的事情,那就都是對的,林峰,我感激你傾其所有的培養,教育王念,但是我不喜歡你把你固執倔強不會變通的性格,也培養到他的身上,我害怕他日後像你一樣,孤獨無助。”
“強者往往都是孤獨的。”阮林一步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