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歸疑惑,現在的我很餓,剛剛將體內的能量基本耗盡,我急需補充能量,而這隻大雕就是最好的美食。只是,這隻大雕身上裹着厚厚的羽毛,要想喝到血液,恐怕還要費一番功夫。而我躍到大雕背上,卻是讓它大驚,不斷的鳴叫之後,竟然在空中一陣亂飛,還不斷的傾斜身體,想要將我從它身上弄下來。可是,我豈能讓它得逞,四隻利爪狠狠的抓住它身上的羽毛,然後,用嘴不斷在它的脖頸處撕咬,大雕吃痛,更加的驚恐,鳴叫聲也顯得很悲慘,我不管那些,一陣撕咬後,終於露出了肉,我也不管那些了,直接上去就是一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牙齒穿過皮膚的瞬間,我體內的血液快速倒流,只是轉瞬間,就已經流出了三分之一,二流出的同時,也將大雕體內的血液吸了進來。大雕的血液是新鮮的,這樣的血液很甘甜,尤其對於飢餓的我來講,是最難得的美味。而我咬住大雕後,只聽得一聲悲鳴後,大雕身體開始向下墜落,這時的我卻還沉浸在美味之中,身體也慢慢變成了人,我根本就沒有時間理會它的下落。當大雕的血液在我體內循環一週的時候,我的頭部,以及骨頭都是一陣劇痛,這種痛苦及其的難熬,一種是骨頭即將碎裂的痛,一種是大腦混亂、鑽心的痛,這兩股痛同時發力,讓人痛不欲生。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大雕掉落在地上,我的身體一斜,從它身上栽了下來,可是,我根本來不及站起來,只是兩隻手抱着頭,身體捲曲着,忍受着這種痛苦。可是,這只是開始,疼痛已經讓我忘卻了時間,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而就在意識即將消失的時候,大腦中傳來了無數個畫面。
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識,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的大腦中出現了數不清的畫面,這些畫面非常的真實,就彷彿是我親身經歷的一樣,栩栩如生。而令我印象深刻的,有這麼幾個我至今還記得的畫面:第一個,就是在一個晴朗的天氣下,地面上一片生機盎然,成羣的牛馬,碧波盪漾的湖泊,以及唱着歡快歌曲的牧羊人。而我,就在藍天之上俯視着大地,我無法控制身體,也看不到自己的樣子,我只是不停的在空中盤旋,突然,我一個俯衝,直接撲向了兩隻落單的小羊,在接近小羊的時候,我的眼睛看見了一雙利爪,這兩隻利爪抓住了小羊,便再也不肯鬆手,抓住的瞬間,身體再次飛起,直接飛向了遠方的羣山之中。看到這一幕,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我是一隻鳥?不對,我是人?也不對,我是狼人,只是,狼人不可能飛起來,也不可能有鳥一樣的爪子。
然而,還沒等我弄明白剛纔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令一副畫面出現了:這是一個傍晚,我從雪山飛了出來,我辨不清方向,但看太陽的方向,我判斷應該是西南,很快,我便飛過了一片沙漠,在沙漠的盡頭,是一片綠洲,這裡到處都是牛羊,然而,就在我剛剛飛到一片胡楊林的上空時,突然一聲槍響,我的身體急忙躲閃,卻感覺到一個聲音從身旁劃過,我扭過頭一看,只見幾篇羽毛在空中飛舞,慢慢落向地面。這個羽毛,我看着非常眼熟,我瞬間想到了雪山中的大雕,原來,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這隻大雕的經歷,而我卻附身在它的身上,看到了這一切。
而第三幅畫面,是及其殘忍的,在一處山谷之中,兩邊都是懸崖峭壁,而地上到處都是骨頭,也許就是我們戰鬥的地方吧!就在岩石的下面,我不斷用嘴撞擊岩石,有的時候還在岩石上磨幾下,時間久了,嘴上都流出了血液,而我卻感覺不到疼痛,只是,這一幕看得我很揪心,其實,我知道它在做什麼,這是一隻到了年邁的大雕,想要涅槃重生。而這種重生,是要經過非常痛苦的過程才能實現,當老舊的喙完全脫落以後,新喙就慢慢長了出來,當新喙完全長成,在用新長出的喙將爪子上的老皮撕掉,然後,再用新的爪子將身上不合適的羽毛拔掉,整個涅槃的過程需要幾個月,而其中的疼痛,更是不言而喻,當一切都完成了,這隻大雕又可以在繼續生活幾十年。任何生命的一聲,都是非常精彩的,這隻大雕也是一樣,在無數的畫面中,我既看到了它最輝煌的時刻,也看到了它悲慘的境地,雕的一生都如此,更何況是人呢?
當我的意識失去之後,我就一直躺在那裡,過了多長時間我不清楚,直到我看過這大雕一生的所有畫面之後,我才慢慢醒來。而醒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再雪谷了,而是在一間小木屋中,屋子裡的擺設很簡單,是由一張牀、一個茶几、和一個火爐,而屋子裡卻有兩個人,當我醒來的瞬間,我就感應到了,這兩個人,一個二代狼人和一個三代狼人,不過,她們都是女人,而那二代狼人血液的流動我很熟悉,因此,我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我睜開眼的瞬間,女華走了過來:“醒了,你還真有膽量,連生活在邊界百年的變異大雕都敢殺,我都不得不佩服了。”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已經被穿好了衣服,於是我翻身坐了起來說:“不是我膽子大,而是這大雕去我所在的山谷抓羊,我是想報仇。”這時,一旁的三代女狼人說:“說得好像你很有道理,這大雕是雙變異體,無論是我們還是哈爾巴拉,都想得到它的血液,卻沒有誰敢動手,你到好,剛成爲狼人不久,就得到了它的血液,就爲了幾隻羊,這個解釋很難讓人信服。”
我看了她一眼,只見這個女人大約三十歲左右,長得挺漂亮,穿着一身華麗的古代服飾,第一眼看見她,給人以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我看了看女華,女華笑了笑說:“她是紫君,戰國時期出生,是她發現你越過邊界的。這隻大雕哈爾巴拉也想得到,只是奈何它一直在邊界一代活動,他不好下手。現在你殺了它,也好,哈爾巴拉也不用在惦記它了。”說着,她走到窗戶前說:“這場大雪來的真實時候啊!”
女華的話明顯是說給我聽的,這裡面有多重意思,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告訴我,現在還有時間。於是,我急忙說道:“我現在都快要崩潰了,哈爾巴拉既不見我,也不放我走,就讓我在雪山中呆着,每隔一個星期,就會派人來和我比試,前幾次還好,只是徒手,我還能依靠摔跤的技巧應對一下,可是這幾次就不一樣了,都是帶着武器的,而且都是些很奇怪的武器,哎。”說着,我搖了搖頭。
女華笑了一下說:“其實也沒有什麼,狼人沒有年齡和死亡的限制,活多久都沒有問題,可是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奇怪的生命或者事物能夠威脅到狼人,所以,在閒暇的時候,大多數狼人都會去研究防身的利器。而你,也必須要學會使用武器,只有這樣才能在這個嗜血的羣體中生存。”我點點頭沉默了片刻後說:“昨天晚上,東線的寶迪又派人來了,來人是個三代狼人,叫希都日古。他說了一些關於蒙古國的情況,他提到哈爾巴拉和他的女兒娜仁託婭不和,我不知道是真是假,還有,希都日古還有和我比試的狼人,都說我不應該來蒙古,這是什麼意思?”
這時,紫君說道:“東線的寶迪一直想要擺脫哈爾巴拉的控制,只是,他們都是蒙古人,都不想離開家鄉,因此,就只能彼此暗戰。只不過,寶迪雖然精明,卻還是算不過哈爾巴拉,作爲曾經策劃謀反的將軍,雖然在即將成功的時候被發現,卻依然能夠全身而退,沒有頭腦是做不到的。”她的話讓我一愣,這時女孩卻說:“你現在不用理會寶迪,雖然我們和哈爾巴拉互相敵視,可是卻不能讓寶迪和哈爾巴拉開戰,我們的原則是,儘量保持蒙古的穩定、和平,雖然哈爾巴拉有野心,可是,能夠統領蒙古數千狼人的,保持蒙古的穩定,就只有他了。而且,哈爾巴拉雖然野心勃勃,卻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只要他殺害普通人,就還是個好人。”說完,女華在屋子裡轉了一圈說:“其實,在蒙古有很多可以威脅狼人生命的存在,變異動物、賞金獵人、毒藥、生化武器等等,都可以殺死你。不過,哈爾巴拉也知道這些事物的危害,所以蒙古狼人是不會輕易動用毒和生化武器,你只要注意變異動物和賞金獵人就可以了,不,賞金獵人也可以不用管,具體的原因過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在蒙古與我們的聯繫,看樣子很長時間之內你是很難見到哈爾巴拉,所以,也不可能與我們的線人取得聯繫,而像今天這樣的雨雪天氣畢竟很少見,一旦有了情況,很難及時應對。這些,我來想辦法,你只要應對好蒙古的事情就行了。”說完,她看了看外面說:“看樣子還有很多時間,你先休息一會兒。”說完,將一部手機交給我,轉身和紫君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