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開始模糊,恍惚中我看到格格在微笑;我看到篝火旁她迷人的舞蹈;我看到她在爲我整理衣服;我聽到臨別前,她最後一句話:“無論你去多久,我都會等着你回來。”我的眼角流出一行淚水。就在我的意識快要消失時,我感覺到有什麼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我想要掙扎;想要站起;想要狂吼。但是,一切都是枉然,我只能等待死神的降臨。
不知道過去多久,時間好漫長。也許一年;也許是百年;也許已經過去了幾個世紀;我漸漸地有了一絲意識,也正是在這時,我感覺到身體非常的痛,我的脖子彷彿有什麼力量正在從傷口涌入。骨頭‘噼啪’作響,肌肉不斷伸縮、擴張,劇烈的疼痛讓我再次沉睡。
太陽已經升到頭頂,深林裡一片寂靜。我慢慢地睜開雙眼,耀眼的陽光使我眼前一片光亮,看不清任何東西。我用手遮住陽光,慢慢地適應了之後,站了起來。看着眼前的深林,我很是迷茫,在看看自己,身上除了乾枯的血跡,傷口早已不在,就連一絲疤痕也沒有。難道那是一場可怕的噩夢嗎?顯然不是,身上的血跡真實的告訴我,那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我急忙向四周看去,希望能找到野狼的屍體,已證明爭鬥的存在。地面上,除了雜草與血跡,什麼也沒有了,火炮與腰刀靜靜的躺在地上,上面的血跡依然存在。血跡、血跡、血跡,它告訴我,我已經死了?
我不敢相信我現在見到的所有,將腰刀撿起,插好後在周圍走了幾圈,什麼都沒有了。突然,草叢一陣晃動,三隻人熊先後走了出來。它們看到我先是以愣,我也愣在那裡,它們的出現證明一切都存在過。我應該跑,人熊不是我能抗衡的。但是,這時血液卻加速流動,刺激我的大腦做出戰鬥的準備。而人熊只是愣了片刻,卻馬上轉身向來路逃走,一邊逃一邊發出不幹的咆哮。我驚訝的站在那裡,這是證明了,兇殘的人熊見了我竟然逃走了。本應該跑走的我,卻莫名的想要開戰。
搖了搖頭,我向邊界走去。我要尋找玉佩,我要回到格格的身邊。在邊界附近轉了幾圈,沒有玉佩的下落,而這時,我的肚子一陣響動,我餓了。從離開格格,到現在,我都沒吃過東西,現在必須要解決食物問題。我行走在山林中,尋找一切可能的食物,慢慢地我又走進山區深處。突然,我聞到了鮮血的味道,這讓我垂涎欲滴,彷彿就是一種極品美味。沿着氣味一路尋找,在一處深谷中,我發現了目標。
一隻雪豹正在食用一隻野山羊,躲在草叢中,看着血跡,我舔了舔嘴脣。而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走去。雪豹看了我一眼,並沒有理會我這個外來者。當我快要走進它十米的地方時,它衝我咆哮了一聲,像是在精告我,這是它的食物,誰都不能動。我的血液在它咆哮的瞬間,再次加速,並且越來越快,我想張嘴,想要吶喊、發泄。突然,一種強有力的血流涌出,我整個人發生了變化。一聲狼叫從我口中呼出,緊接着從頭開始,長出銀白色的皮毛,我的意識也開始變談,但卻沒有消失。幾秒的時間,我從一個人,變成了一隻狼。這樣的事情讓我驚恐、無法置信,難道我成了傳說中的人狼?
雪豹看着我變化的整個過程,當我完全變成狼時,它放棄食物,狂奔向山野。我沒有多想,在雪豹逃跑的一瞬間,以無法想象的速度追了上去。一狼一豹,在山谷中瘋狂奔跑。在它即將進入山林時,我一個猛撲,將它摁在地上。雪豹猛烈的掙扎着,四肢不斷地亂踢着,當我張開大口時,它無助的發出一聲哀鳴。我沒有一絲憐憫,狠狠的咬在它的脖子上,只是幾秒的時間,一隻成年雪豹全身的鮮血,吸進我的肚子裡。血液吸盡後,我慢慢地變回人樣,我看着眼前的一切,真得無法相信。我的大腦一片混亂、我的眼角流出一滴淚水、我的心在滴血。我仰天長嘯,聲音久久不歇,我要發泄,我要將心中無數傷痛發泄出去。“啊......。”
我獨自一人坐在溪邊的石頭上,我想草原;我想爸爸媽媽;我想格格,她們還好嗎?現在的我,不敢回去見她們,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我是一隻嗜血的惡魔。我將小石子一粒粒仍進水裡,溪水蕩起一絲漣漪。我無法面對現實,我不知道我該或者還是死去。
直到夜幕降臨,無所事事的我將雪豹的屍體拖到溪邊。升起篝火,將雪豹的肉一塊塊考來吃。古老的傳說,人狼是喝血的,但是,我卻能吃肉,這讓我很驚訝,原來傳說也未必全是真的。都說人狼比狼還要兇殘,而現在的我,卻又思維,與正常人沒有區別。我可以吃東西,我可以喝水,如果不不變成狼,我感覺自己還是人。人與狼有什麼區別嗎?我想兩者之間最大的區別就是:人可以站立行走,而狼卻不能。都有智慧;都喜歡羣居;都會用計謀、戰術;都是動物的一種。
遠處傳來狼叫聲。我已經無所謂了,因爲我和他們一樣,不,應該有一半是一樣的。地上雪豹肉還剩下很所,而我躺在巨石之上,看着滿天的星斗,平復着心情。今天,狼怎麼沒有來呢?
“雪豹肉一定很好吃。”一個聲音響起,我沒有驚訝,我早就知道它的來到,夜幕降臨,就一直在樹林中監視我。他走到篝火旁問:“不是嗎?”
“你可以品嚐一下,看看它是否如你所說。”我能感覺到他血液裡的野性,它應該和我一樣,不是人。他將腰刀撿起,割了一塊肉在火上烤着說:“我一直盯着你,看樣子你是新來的,”
“應該吧,我昨天才到這片森林。”我一直看着天空,心情也終於平靜下來了。“哦,你是從哪裡來的呢?應該不是天山以西的地方吧?”此人一直笑着,像是有陰謀。
“這有區別嗎?反正都是畜生,無論來自哪裡,也不在是人。”
他先是以愣,然後好像明白了說:“是啊,反正都是怪獸,大家都一樣,又何必管他來自哪裡呢?”說着將烤好的肉,切下一片放入口中:“嗯,味道真不錯,這隻雪豹應該剛成年,還保留着一絲粉嫩。”說着,割下一大塊肉遞給我。
“那就多吃點吧,總比喝血好多了。”我坐了起來,走到篝火旁,接過肉咬了一大口:“爲什麼狼羣不攻擊我們。”“呵呵,我們是同類嗎?同類怎麼能自相殘殺呢?”它笑了笑說:“我叫哈爾巴拉,很高興認識你。”
“赤那,陰山人。”
“哦,我們是同族人。陰山是好地方啊!人類的發源地。”說着看着天空說:“圓月已經過去了,你就打算在深林里居住?”
“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嗎?家是不能回去了。”我知道圓月的意思,圓月是人狼變身的日子。每到這天,人狼都會離開人羣,來到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