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小酒館裡, 氣氛異常熱鬧,原來是屬於鬼面軍的五位刀疤男在異常激烈的討論着什麼。
刀疤男甲:“喂,你說卿雪小姐這次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呢?又想到什麼法子來整咱兄弟了啊?”
刀疤男乙:“我看你啊, 一定是被上次的特殊訓練給弄怕了, 沒出息!上次卿雪小姐不是花了很長時間來給我們解釋王翼是個什麼, 分別由怎樣的人組成, 有個啥用麼?依你們大哥我看啊, 這次卿雪小姐肯定是下定決心要選拔挖王翼的組成人員了!”
刀疤男丙:“啥?有這事!可每次出現個啥事不都是隻輪到謝衝,左古,藍卿影, 狼牙,尉相願那幾個強到不行的人的嗎?左古和謝衝也就算了, 的確是我們的好榜樣啊!尉相願也就算了, 他爹是我們首領啊!可……可藍卿影那麼一個女氣的人和狼牙那一個小孩怎麼就這麼厲害呢?”
刀疤男甲:“老弟, 你這就不知道了!要說以前呢厲害的的確就是這幾個人,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啊!你沒見着現在每次演習都有幾個人在一個勁的往上冒麼?”
聽到刀疤男甲這麼說到, 刀疤男乙也很快補上了一句:“是啊!還有今天的會操!有好幾個砍的比他們幾個還起勁的呢!”
刀疤男丙:“照你這麼一說,我到是想起來了,他們第二組的有個叫楚炫的!那可真叫是笑面狐狸!在他手上吃苦頭的人可不少!每次那個道士來的時候總和他躲到哪兒不知道說些什麼!想起來就覺得渾身發冷!”
刀疤男乙:“這不,我們一組還出現了一個比狼牙小子還要小的小鬼頭!打起來絲毫不含糊!和他打就好像在和林子裡的野生動物在搏鬥呢!”
“不對!不對!不是這一串!這一串第二顆好小!”
聽到這清脆的童音,在小酒館裡喝着酒的三刀疤男一下子緊繃了神經。這個聲音……好像那個剛剛他們的議論中心——林閃。
於是乎, 三刀疤男一起慢慢的, 慢慢的回頭。赫然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正是在酒館門口挑着糖葫蘆的林閃。
“是這一串啦!嘻嘻, 左古大叔好笨。”
還只有十五歲的林閃身高和成年男子比還稍微矮些, 所以此刻踮起腳抽出了插在頂端的一串糖葫蘆。
剛剛拿下那串糖葫蘆就試探着舔了一下。
“好甜。”
林閃眯起眼睛如此說着。
而這樣的林閃讓一貫被人當成小孩子的狼牙很有一種把他當成小弟弟欺負一下的衝動。所以心動不如行動, 狼牙憑藉着敏捷的身手一把搶下林閃的糖葫蘆一溜煙的跑到五十步開外。
“小鬼!過來搶回來啊!”
狼牙似乎玩的很開心。當然,如果林閃能夠像普通的小孩子一樣露出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去追着狼牙搶糖葫蘆的話, 他會更高興的。
只可惜林閃似乎並沒有如他的願。他眨着大眼睛就這樣看着狼牙,過了一會見狼牙並沒有要還給他的意思,便轉過身再摸出一文錢遞給賣糖葫蘆的人,眯着眼睛說:“老闆,我再要一串。”
然後林閃就這樣繼續眨着眼睛咬下一顆糖葫蘆看着狼牙吃。此情此景讓狼牙整個人癟了下來,唯獨剩下個有着漂亮下巴線條的臉,漲得鼓鼓的。
可是左古大叔似乎並沒有要放縱狼牙欺負小孩子的舉動不管的樣子。是的,所以左古大叔走到了狼牙的身邊,再一次“磅!”的一拳頭砸在狼牙的頭上,拖着牢牢拿着糖葫蘆的狼牙走到林閃的面前,再把狼牙手裡的糖葫蘆拿下來還給林閃。
於是乎就造成了這樣的情況——
林閃眼睛亮閃閃的盯着手裡的兩串糖葫蘆喃喃到:“左手的那串看上去糖衣厚一點啊,右手的那串又好像更大一些。該先吃哪一串啊?真傷腦筋。”
而狼牙呢?頭上可疑的腫起了一個包,兩手枕在後腦勺處,氣鼓鼓的看着別處。
而左古大叔呢?則走在了兩個大小孩的後面。
其場景似乎也是另類的溫馨啊。
這個下午,總是繁忙着的鬼面軍團悠閒的在鄴城的大街小巷上活動着。有的三三兩兩的在小酒館裡打打牙祭,有的在各個攤販上轉轉悠悠。當然,也有不悠閒的人。
就像有些人閒來手癢,拿着庫房領的銀子跑到了賭場裡重操舊業。
也有像尉相願在大街上走着時被某貴族小姐認出來後引起明星效應的窘迫。好吧,這也許並不是窘迫的,窘迫的是那個大小姐還一直盯住他問:“你們的總教官,那個叫做藍卿影的公子在哪兒呢?”
或許是一巧合吧,在書攤裡淘到了一本好書的藍卿影在付錢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很詭異的喊聲:“藍卿影!我恨你!”
而且,那聲響明顯還帶着回聲。
好吧,這一定是幻覺,不然這聲音爲什麼怎麼聽怎麼像尉相願的呢?藍卿影這麼想着,便搖了搖頭走了……
那由吾道榮那傢伙呢?
他和鬼面軍近期的新起之秀楚炫一起在城東上演了一出搶劫的戲碼。
話說,他和日前放了假的楚炫一起衝到了城東的一家讓由吾道榮讚不絕口的糕點店去買每日限量的組合糕點盒子,排隊排了好些時間等到終於輪到自己以後才發現糕點正好賣完。
兩人雖陰險,但爲了美食也就硬着頭皮問着前面一買到了最後一盒糕點的男子是否肯把這一盒讓給他們。可那面目猙獰的男子卻轉頭粗着嗓子問:“你們腦子撞壞了麼?”
那男子是走了,但由吾道榮也沉默了。
孃的!見過大爺的,可沒見過比老子還大爺的!
就在他準備拔了木劍衝上去幫他把毀容臉整回來的時候楚炫攔住了他,在他的耳邊悄悄低估了幾句。於是乎,那面目猙獰大叔的悲慘命運就既定了啊……
楚炫和由吾道榮就如兩道詭異的黑影來回穿梭在那猙獰大叔的身後,待確定了此人所住之地的時候,由吾道榮和楚炫分開行動。
於是乎那猙獰大叔在自家門口被一隻似乎得了脫毛症可疑的大鳥襲擊。據當事人後來回憶,那隻大鳥非常反常的直盯着自己的臉琢,不僅如此還一直亂揪自己的頭髮,似乎企圖要把自己便得和它一樣……
而且整個過程那隻鳥都有發出可疑的悲鳴聲……
當那猙獰男子好不容易纔擺脫了那隻大鳥的糾纏走近家門卻遭遇了有史以來最可怕的襲擊……
他走近自家小院子後沒幾步就好像踩到了什麼而向前衝去,還沒等閉上眼睛的他倒在地上,就又有什麼東西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腰上……
似乎經過嚴重虐待的他發生了記憶斷層……總之,待到他有記憶的時候自己就已經出現在了一個類似於浸豬籠一般詭異的籠子裡,有一條不知名的長條形軟體動物正在對他微笑……
正當要站,站不直,要坐又坐不下去,想要大聲喊救命的時候,兩個人出現了。不錯,此二人正是由吾道榮和楚炫……
“哇!楚炫真有你的!糕點果然沒有翻掉!”
由吾道榮這麼高興的說着,便對猙獰大叔視若無物的拿出了他此時還捧在手裡的那盒糕點。
迫不及待的打開,發現那糕點還是熱的,於是笑意更濃。
“我早說我不是吹的了。所謂真正的陷阱麼,自然是要又有特殊效果,又有觀賞性,又有娛樂性。”
楚炫笑得叫那一個無害啊,但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像只狐狸……
“是你們!”猙獰大叔氣紅了眼,剛要大喊便被楚炫用一根極粗的針扎得疼得說不出話來。
是呢,楚炫是極爲壞心眼的向裡斜插的呢。
可那猙獰大叔疼過之後發現自己還是發不出聲。於是乎,就淚流滿面的看着楚炫。那楚炫呢?笑眯眯,笑眯眯的說:“原來說這個啞藥真的能這麼用啊!”
而後,由吾道榮和楚炫就在那裡看着淚流滿面的悲慘男子想說話又說不出來的樣子還覺得似乎卻了點什麼,於是乎楚炫又拿出了從小靈韻那裡要來的“瘙癢粉”灑了點在那籠子裡……
之後兩個人還興致極爲不錯的搬來兩把凳子一邊看着籠子裡上演的真人秀,一邊品嚐着這“來之不易”的糕點,時不時的還給上一兩句評語,有關於糕點的,或者有關於那個被塞在籠子裡的人。
都說自己的不如別人的,買來的不如偷來的,偷來的不如搶來的。
所以麼,這兩個人覺得今天的糕點格外的好吃啊……
而在衆人都放鬆的時候卿雪那裡卻沒有閒着,因爲此時的鬼面軍雖然強大,但是,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人數太少。一支三百多人的部隊能夠在戰場上起什麼作用?
金墉城一戰之所以能夠獲得這樣奇蹟的成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爲周國部隊的突然撤退……
而這樣的奇蹟,只要是一個還稍微擁有一絲理智的人都不會去奢望它再度出現。所以現在的鬼面軍需要擴充軍隊人數,而且極爲迫切。
本來,即使是獲得了那樣的軍功,在朝廷那裡還是有一片對鬼面軍質疑的聲音。甚至還曾經有人說如此少的人數就算軍隊再強也不可能逼退十幾萬極爲兇猛的突厥與周國聯軍,所以極有可能是與另外兩國有所勾結。
可是這樣的聲音馬上就被壓了下來。因爲如果這樣的言論擴大,所造成的影響就不是能夠輕易挽回的了。
而這次的會操正是對於此時處境尷尬的鬼面軍最好的一劑良藥。進言擴充軍隊的時刻終於還是到來了。
感受到自己心臟的跳動愈強愈急卿雪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許久之後,她平靜的張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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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天之後,朝中以趙郡王高睿爲首提出了鬼面軍需要擴充軍隊規模的建議,並就其擴充的重要性展開了一番言路。一干武將贊同不已,且提出了想要把自己隊伍裡的一些新起的年輕將領派到鬼面軍中學習的想法。
朝中的一些文臣大都默認。而太子黨一派以穆提婆,韓風等人爲首極力反對鬼面軍的擴充,認爲這一整支隊伍的封閉式訓練很容易讓其的忠心偏向皇帝以外的人。
可由於突厥的強勢以及周國的與其仿若同盟的狀態使得鬼面軍的擴充成爲了板上釘釘的事,所以太子黨一派的聲音就這樣被壓制了下來。
五天後,鄴城最熱鬧的地方就貼出了有關於鬼面軍常年招收新兵的告示。而各個武將也是瘋狂的把自己急欲培養的人送到鬼面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