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 那個文宇到底是什麼人?”
在被狼牙背到蘭陵王府後不久,韓衝就醒了過來。此刻他和狼牙一道站在王府的門口,似乎還在尋找着剛剛出去的那一隊人的背影。
“恩, 當年幫我們一起平叛內部叛亂實力的人吧。那以後就沒見到過他了吧, 還真是有些懷念呢。”狼牙說着說着嘟噥起了嘴。文宇也真是的, 好不容易過來趟就這樣和小卿雪他們跑了……雖然, 原本文宇就是和小卿雪還有高儼小鬼頭他們比較親啦……
“你們鬼面軍以前有內部叛亂過?”
狼牙的這一話語令韓衝很是吃驚。就他所知, 鬼面軍應該是一個新興成立的團體。而對於這樣一個團體又怎麼會……
“不是啦,是我們以前還在做山賊時候的時期了,現在回想起來, 好像已經很遙遠了呢。”
“山賊……你們鬼面軍以前都是山賊的麼?”韓衝震驚的轉過頭。怎麼會……這支可是號稱全國最強的神佑之軍啊!難道不是各個隊伍裡抽調出來的精英人員麼?他們以前竟然是……山賊?
“是啊。那個時候小卿雪可是很英勇的扮成有錢人家的公子混到那些反叛的人裡面投毒的呢。”
狼牙一臉驕傲的樣子,一點沒有意識到“投毒”其實並不是一件多麼光榮的時期。
聽到這裡, 韓衝的臉已經完全黑掉了。投毒, 還真是像那女人會做的事情呢, 但是最可怕的是鬼面軍的人似乎已經完全被她洗腦了。
等一下!我似乎有和她簽過一份契約!
韓衝霎時慌亂了,他急忙從自己的衣袖之中找出了那份契約, 細細的一看到底。每看到一條,他的臉就變一種顏色。當看到最後一條:
當鬼面軍需要時,乙方(卿雪)需要時,甲方(韓衝)需要扮成女裝跳一下脫衣舞,娛樂大衆。
韓衝此時已經由一人見人愛的美少年變成了地獄的厲鬼一般。
“卿雪!你這個混蛋!流氓!我絕對不會跳脫衣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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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啊, 長恭你也真太不夠意思了!知道文宇他要來怎麼也不早點告訴我呢!”
正咬着糖年糕的卿雪如此說到。
“並未想到文宇會親自來。”長恭沉吟到, 而後轉向宇文邕, “你在那裡的情勢已經這麼危及了麼?”
“沒事的, 只要謹慎小心些, 還是不會有太大問題的。”
宇文邕還是微笑着,一如既往。只是他省去了太多太多令一個君王所無法忍受的事, 太多太多的……屈辱。
“算了!文宇,既然已經到了這裡,就不要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啦!反正現在到了我們的地盤,就像以前那樣好好的玩吧!不過,這次要稍微收斂一點哦!要知道,我們在鄴城裡的時候可都是安分守己的好好市民呢!”
可是似乎老天爺並不想讓卿雪所說的“好好市民”的形象在宇文邕的腦海中浮現。
這不,前方出現了鬨鬧聲。
“打!打呀!快打呀!”
這聲響吸引了卿雪一行人的注意力。
只見在前面,有一羣好事者圍成了一個圈子,而圈子裡的翩翩公子不正是爾朱秀麼?
卿雪這一瞬間就傻眼了。而文宇呢?則是不可抑止的大笑了起來。長恭也是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順便丟給卿雪一個“看吧,把話說大了吧?”的眼神。
卿雪這個氣啊。惹事的怎麼不是一個宇文邕不一定記得的普通士卒呢?翩翩是一個只要見過一次就不可能忘記的爾朱秀大少爺。
於是卿雪黑着臉,向人羣走去。
而再向前走去,原本想要看笑話的長恭嘴巴的那抹笑容似乎掛不住了。
“段韶大人?”
長恭不確定的出聲叫出那個似乎是再和爾朱秀對峙着,有些背對着他的人。
這一出聲,立刻引起了三個人的注意,分別是曾在金墉城受到過段韶幫助的卿雪,熟悉齊國大將段韶名號的文宇和那個被人叫了名字的段韶本人。
“蘭……高長恭?”那人轉身,赫然出現的是段韶將軍那如棱角分明的面孔。
似乎……並沒有認錯人啊……
卿雪頗有些無奈的和自己身邊的幾個人,連帶着漩渦中心的爾朱秀還有似乎在一旁看戲的小靈韻交換了下眼神。
於是乎,小靈韻拉了拉爾朱秀的衣袖示意。長恭低聲的和段韶說了聲:“請先跟我來一下。”
就這樣,一行人馬上消失在了喧鬧的人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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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了殺人放火,打劫羣毆的好去處——小巷子。
“文宇?行啊你,失蹤了那麼久,信也不捎帶個。現在倒好意思就這樣又出現了啊?”
比起解釋他爲什麼會和段韶在大街上對峙起來,爾朱秀似乎對失蹤已久的文宇公子的再度出現比較感興趣。
“我本來就是到處行走的遊士,當然是走到哪兒算哪兒啦。這樣的話又怎麼和你說我的行程呢?”宇文邕就是宇文邕啊,說起瞎話來眼睛都不多眨一下的,就連他的招牌式微笑都沒有任何絲毫的改變。
而這兩大公子似乎還準備繼續侃下去,卻被卿雪與小靈韻的對話無情的打斷。
“小靈韻啊,我說阿秀這傢伙今天抽的什麼風啊?怎麼就在大街上和人鬧了起來啊?”
“那個人很奇怪,看着他的扇子就眼睛連動都不會動了。”小靈韻的芊芊玉指向爾朱秀那麼一指,就讓爾朱秀那麼一哆嗦。
卿雪和小靈韻都很默契的沒有說出爾朱秀的姓氏。畢竟,那爾朱的姓氏在齊國還真不是怎麼受歡迎的姓氏。誰讓兩邊的近代祖上有結仇呢?這樣的話,在大將軍段韶的面前自然是不提比較好的。
不錯,小靈韻說得便是他們明明在大街上走得好好的時候,卻有一個五十好幾的人突然盯着爾朱秀手裡的扇子,老淚縱橫的樣子。
似乎是想要把他手裡的扇子搶來好好的看一看,可爾朱秀又怎麼會可能肯呢。當然是極其反感的瞥了一眼段韶就轉身要走。哪知道段韶就一個箭步上來抓住爾朱秀的衣袖……
後來的事麼,可想而知了啊。
“可否把你的扇子借我一看!”段韶還未等小靈韻說完話就走到了爾朱秀的面前。
今天,他偶爾的走到了街道上,卻發現了一個和他離家多年的女兒頗爲相似的小女孩,便多看了幾眼。可哪知道,卻在那個走在小女孩旁邊的年輕男子身上看到了自己女兒從不離身的玉飾。
不錯,那便是爾朱秀掛在自己扇子上的玉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