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呼哧!”卿雪在與燕都的戰鬥中逐漸體力不支,露出敗勢。應該說燕都在拔劍時就沒用使出全力,直到方纔他也還是如此。因爲他從就沒用想過要上海到卿雪。但是現在的情勢對突厥非常的不利。
原本只是以爲那竟然敢帶着區區幾百人來挑釁突厥的正規軍的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然而令他大跌眼球的是他們竟然能夠無視所有突厥勇士的存在,勢如破竹的構成了一條如此的殺戮之路……而且,他很清晰的感覺到,那可怕的小股力量與這個金墉城的伏烯翔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而且……這個帶着鬼面的首領……
就在此時,那個紅色的,戴着奇異鬼面的,衝在隊伍的最前面的人似乎感到了燕都的視線。轉頭正視着燕都。就在兩人的視線接觸的一剎那,時間彷彿就這樣停止了。有的只是兩個立於時代頂端的強者的互相探測……
你……究竟是誰?從燕都那琉璃色的眼眸中露出了這樣的疑惑。
而此時他似乎能夠感覺到鬼面的下面,那人的嘴角似乎嘲諷的淡淡一笑,就又隨手的解決了一個突厥的勇士。
燕都眼中的怒意是顯而易見的。從未有人敢如此的對待他,無論是多麼久經沙場的老將都不敢在遇到他時有任何絲毫的輕視。而他……那個鬼麪人竟然敢帶着如此區區幾百人來覆滅屬於他的神話。他不允許!絕對不允許!無論是身爲突厥可汗的他,還是隻是燕都的他。他的驕傲,他的尊嚴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不允許這樣的人繼續存在於這個世上。於是,他衝到了離長恭很近的地方,下令了……
那股小型的隊伍,就在以長恭,藍卿影,左古大叔,狼牙,謝衝,小高儼,爲主要先鋒,其餘山賊大叔緊隨其後,爾朱秀所派來的影衛爲殿後的陣形一直如此的衝着。他們的力量,耐力,體力似乎都已經普通人連想象都頗具難度的境界了。雖然他們的人數在前進的路上略有折損,但那比起突厥軍的損失根本就微不足道。
但是情況自他們入了突厥軍的主要兵力分佈範圍就完全不一樣了。訓練有素的突厥的士兵們在燕都的指揮之下開始做起防衛的整形。他們使前幾派的人豎起了由帶有長長的尖刺的盾牌構成的防護屏障。再由後幾排的人組成了弓箭手隊伍。
卿雪眼見情況不妙,大聲的喊:“金墉城將士聽令!射箭!千萬不要心疼箭的損失,把你們所有的箭都射向那些阻擊那小股支援我們勢力的突厥軍!”
在城牆上看得心急如焚的金墉城守城士兵早在看到自家的守將大人脫去了盔甲與突厥首領決鬥的時候就早已熱血沸騰,無奈如此的距離如果要以弓箭支援伏大人的話,很可能對其造成誤傷,但如果是對準那個距離,那個方向的突厥軍的話,就一點問題也沒用了。況且,他們已經痛恨了只能在城牆之上看着一切發生而無力去改變什麼的自己。
早在看到那一小股勢力出現的時候他們還想着,如果那就是前來援救他們金墉城的友軍的話,還是算了吧。因爲他們一定會非但沒有辦法爲金墉城解圍,而且還會很快全軍覆滅。但是看到他們如此的殺到了這裡,真是每個看到的北齊人都會熱血沸騰的!他們現在恨不得自己能夠成爲那小股勢力裡的一員,和他們一起斬殺敵軍。
而現在有了幫助他們的機會大家又怎麼會慢下節拍呢?所有的金墉城守城士兵,只要是還能夠動的,都爭先恐後的拿出自己的弓箭,對準那些膽敢把箭瞄準了由鬼麪人帶來的隊伍的突厥射手。一箭,一箭,又一箭。不可停止的……射着。彷彿想要把一生的力氣都用在這個上面,這一平凡的他們次生中最輝煌的時刻。
而反觀突厥的士兵們,似乎也是那麼的熱血沸騰啊。但是他們的熱血沸騰卻是因爲怒意啊。他們無法衝出去找戴着鬼面的長恭爲已死去的戰友報仇,就把怒意全部都灑在了卿雪的身上。他們的首領——燕都現在不在啊。這也就意味着,他們對待這個邪門伏烯翔,可以先斬後奏。儘管他們都十分佩服這個看起來異常單薄的少年,但這並不意味者天生崇拜強者的他們可以原諒這個害他們折損了很多兵力的人。
“兄弟們,上啊!殺了這個人!”
終於,在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之後,那些突厥士兵如潮水般的一擁而上。面對這樣的情景,卿雪又更用力的握緊了劍柄。手掌早已因爲過度的用力而發白,而手心也不可制止的滲出了汗。
現在最重要的,並不是殲滅敵人呢,重要的是堅持到長恭打到這裡。今天的驚喜已經夠多了。首先是大家在自己幾乎已經絕望的時候趕了過來,再是大家的實力。她本以爲大家在她的訓練下已經夠強了。但沒曾想,只不過時隔半年,竟然有有了如此質的突破。最後就是那抹銀色的身影,那個一定是使用着“銀月”的小高儼吧。身爲皇子,他竟然能夠加入到這裡……實在是令自家所不能想象的。她相信,大家……一定能夠成功的!
所以,我才更不能夠在這裡被殺了啊。慘白的臉上,費力的揚起了一絲笑容。
“可惡!那個人竟然還在笑,是看不起我們嗎?”
“殺了他!殺了他!”
“殺了他!殺了他!”
無視那些人充滿惡意的喊叫聲,屏蔽掉一切。自己,有絕對不能夠死掉的理由,不是嗎?如果……自己死了,趕到這裡來的長恭看到的話……
一想到這裡,腦海裡就出現了長恭撕心裂肺的吼叫着的樣子。
不!我絕對不會這樣的。如果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話,自己還有什麼資格說要守護住你的心呢?或許,活着,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也是一種守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