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趙陽陽的囧態,錢求興慢慢平靜下來,不過臉上還掛有笑意。錢求興將目光轉到齊瑞身上說到:“在你不在的這兩年裡,就是這羣二貨兄弟陪我有過最艱難的一段。雖然他們球技並不出衆,但有他們在我已經很欣慰了。”說完,錢求興又看向又說又笑得一羣人,一臉得滿足。
齊瑞也安詳的看着他們說到:“是啊,我也爲你能找到這麼一羣朋友而高興。”
漸漸的,錢求興的表情開始變得躊躇起來,說到:“這兩年實在發生的太多了,若不是他們我可能就崩潰了。不過雖說和他們在一起真的很不錯,但是我卻沒有一個完全替我分擔的人。”
聽着錢求興的話,齊瑞關心的看着錢求興,他驚奇的發現——比起兩年前的錢求興容貌上並沒有多大變化,但卻給人感覺整個人的氣質成熟了很多,而且還有一些飽經風霜的感覺。特別是他的眼神中時常閃現過憂鬱和無助。
齊瑞本想詢問他其中的緣由,可沒等他開口,錢求興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掃臉上的陰霾,又恢復到以往陽光的大男孩形象,用輕快的語氣說到:“好了,你們先喝着,我去把錢付了。”
這時,齊瑞從口袋裡拿出錢包,數出五百元錢說到:“這應該夠了吧。”齊瑞拿錢不是在炫富,而是兩年錢當齊瑞還沒有離開這裡的時候,因爲那是錢求興的媽媽獨自帶着錢求興討生活,可想他們那時的生活又多困難,所以每次吃飯都是齊瑞出錢,而且齊瑞也不在乎,一是因爲兄弟之間沒必要客氣,二是因爲齊瑞是個標準的富二代,所以根本不在乎這些錢。
可這次錢求興卻反常的說到:“不用,以前吃飯的時候都是你出錢,是時候撈點本錢了。”說着錢求興便悠哉悠哉的出了門。齊瑞本想叫住他,可叫了兩聲錢求興好像沒有聽見一樣。滿是疑惑的齊瑞走到趙陽陽身邊問道:“陽陽,你們一起吃飯的時候經常是求興付錢嗎。”
趙陽陽並不明白齊瑞爲什麼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如實回答到:“是啊,只要我們打比賽贏了,興哥就會請客,不過我們也不好意讓興哥出錢,所有我們也會付一部分。不過興哥之前說好了,你今天回來,他一再說明他要自己把錢付錢。”趙陽陽看到齊瑞疑惑的表情便問到:“有什麼問題嗎?”齊瑞連忙搖頭說到:“沒事,沒事。”
酒足飯飽後,一行人各自散去。錢求興和齊瑞一同騎着單車在回家的路上。兩人路過錢求興媽媽開的喬丹服裝店的時候,錢求興得意的說到:“看,那是我家開始,以後要是要球衣球鞋直接來這裡就行。”
齊瑞看着那個服裝店驚訝的說到:“真的?!看來以後我的裝備有貨源了。”可齊瑞只高興了一會,臉色便陰沉了下來。自從剛纔錢求興吃飯時付賬開始,齊瑞就有一個一個深深的疑問,錢求興哪來這麼多錢?和錢求興從小一起長大的齊瑞太瞭解他的家庭情況了,從小錢求興因爲家庭矛盾,他幾乎都是和他的媽媽相依爲命的。而他的媽媽太大的能力,所以之前的十來年裡她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人,錢求興家裡的經歷情況可以說是勉強度日,而且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齊瑞離開。
按道理說,兩年的時間裡錢求興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變化啊。齊瑞終於忍不住問道:“求興,你家哪來這麼多錢?”
錢求興樂呵呵漫不經心的說到:“我說我買彩票中的你信不信?”
“不信!”齊瑞斬釘截鐵的說到:“我敢說,你一輩子都不會碰那東西。”
齊瑞的這兩句話完全說到了錢求興的心坎上。因爲可以說,錢求興的家庭就是因爲這種東西毀的——錢求興的爸爸不務正業,每天都沉浸在各種股票之中,對家裡的事情不聞不問,最後錢求興把爸爸因爲太過沉迷,把錢輸光了,最後竟然搶劫,直至被抓。這些齊瑞都知道。這幾句話戳到了錢求興心裡最柔軟的地方,想起之前的種種,不禁一股心酸涌到錢求興的心頭。可他還是強顏歡笑的說到:“不好說,萬一我真是頭腦發熱了呢。”
錢求興給出的回答讓齊瑞很不滿意,因爲錢求興給出的回答是在掩飾,掩飾心中的不暢快。可之前的錢求興不是這樣的,之前兩人之間可以說是無話不談,可以說兩人對彼此的瞭解比自己都多。可現在錢求興竟然在掩飾自己,這讓齊瑞心裡很不舒服,齊瑞躊躇的看着錢求興,直言說到:“求興,你變了。”
錢求興一臉無辜的問道:“我變成什麼了?”
齊瑞重重的說到:“我現在和你聊天感覺進不到你的心裡了,我感覺我們之間好像有一道圍牆一樣。”
錢求興依舊心不在焉的說到:“這是你的錯覺,很明顯我們之間都是空氣那,溝通完全無障礙啊。你看……”說着錢求興的在兩人中間擺了擺證明兩人中間沒有東西。
看着錢求興吊兒郎當的樣子,齊瑞終於急了。齊瑞嚴肅得說到:“求興!到底怎麼了,我們是兄弟啊。爲什麼還要和我噎着藏着的!心裡有什麼不痛快,有什麼難過的事你給我說嘛!你這樣讓我感覺很陌生啊!我們到底還是不是兄弟?!”
這兩句話就向一個重錘砸在了錢求興的心頭,錢求興一下清醒了許多。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錢求興開始回憶,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個樣子的。就是從兩年前:那時齊瑞剛走,而且錢求興的生活也發生重大變故,錢求興對着生活上的壓力,卻沒有一個訴說的對象,慢慢的,錢求興開始學習將自己心裡的事情隱藏起來,不讓外人發現,時間久了,這竟然已經成爲了錢求興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