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中年男人的懺悔

錢求興的爸爸的手就這樣尷尬的停在半空,齊瑞終於忍不住了,走上前接住鞋子,親和的語氣說到:“叔叔,這鞋我幫你收着,回頭讓他試試,不行的話我再聯繫你。”

錢求興的爸爸欣慰的憨笑了兩聲:“好,那行。我沒啥事了,那我就先回了。不行的話一定給我說啊。”他囑咐到。

齊瑞連忙應到:“哎。叔叔您慢走。”

齊瑞看着那個頹廢的背影一點點遠去,而錢求興沒有看一眼,只是仰這頭,迷茫的看着天空,因爲這樣眼淚纔不會流出來。

齊瑞把球鞋塞給錢求興。錢求興看着手中的鞋,又遞給齊瑞說到:“你接的,你要。”

齊瑞語重心長的說到:“你這是幹什麼?這是你爸給你買的,看看你爸現在都成什麼樣了還不忘給你買東西。不管他以前有什麼錯,現在他已經知道錯了,要不然就原諒他吧。”

錢求興目光毒怨的說到:“原諒他,你知道他給我帶來了什麼嗎?十八年的苦日子,你讓我怎麼原諒他?”

齊瑞無奈的說到:“那好啊,反正這鞋是給你的,你不想要,就扔了把。”說完便轉身走了。

錢求興留在原地,表情越來越猙獰,拳頭攥的越來越緊。終於,他高高的將手中的球鞋揚起,就要扔出去……可手在半空中停了下來,因爲他想起剛纔那個中年男人的樣子,他不忍心。對於自己的猶豫,錢求興憤怒的仰天大吼一聲,兩行熱淚從眼眶劃下。錢求興將頭埋在手中,不停的抽泣這……

晚上,錢求興做了一個夢:夢裡的場景是錢求興以前住的一個小房子,那是一個晚上。錢求興從外面打球回來,破舊的門是來着的,錢求興知道媽媽已經回來了便走了進入。進到屋裡,四十瓦的燈泡照着,可屋裡還是一片昏暗。

進屋後的錢求興並沒有聽到媽媽的聲音,便走到在屋中四處尋找。當他進入臥室時,卻看到媽媽躺在牀上,表情痛苦,一直扶着腰,疼的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臉上直冒冷汗……

現實中,做夢中的錢求興無助的縮成一團,神色緊張眼角中不停滑輪出淚水。

第二天早上,因爲昨天的夢,錢求興起牀後感覺有些精神恍惚。匆匆吃完早飯,便直奔趙雨櫻家。和趙雨櫻纏綿許久後,才舒緩了的不快。最後緊緊的將趙雨櫻摟在懷裡。

雖然錢求興沒說,但趙雨櫻能感覺的到,身邊這個男人心中的苦悶,於是關心的問道:“求興,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錢求興故作輕鬆的說到:“沒事啊?”錢求興不想告訴趙雨櫻心中的事,因爲她不想讓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起承受痛苦。

可趙雨櫻太瞭解他,她知道錢求興好強,如果一直追問反而會傷到錢求興的自尊心。於是懂事的說到:“我也希望你沒事,可如果有一天真遇到什麼事的話,記住,我永遠在你身邊。”說着,趙雨櫻深情的看着錢求興。

錢求興心中很感動,便深情的吻了一下趙雨櫻,然後說到:“謝謝。這句話我也同樣告訴你,記住,我們要一起相守終生。”趙雨櫻靦腆一笑,把頭埋在了錢求興的懷裡,可她的眼神突然變的迷茫起來,心想:如果真能這樣該多好啊……

錢求興在趙雨櫻家一直待到晚上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半路上—— “嘟~嘟~嘟~”錢求興的手機響了,是齊瑞打來的。錢求興接通問道:“喂。”

電話那頭的齊瑞說到:“求興,你在哪了?”

錢求興說到:“在外面呢。怎麼了?”

齊瑞說到:“那正好,你來“一家樂”飯館吃個飯吧。我現在就在這。”

錢求興疑惑:“吃飯幹嘛?有事嗎?”

齊瑞着急的說到:“哎呀,沒事就不能吃個飯嗎?別問真麼多了,快過來吧。”

錢求興還是不明白齊瑞幹嘛要請着急吃飯,不過見齊瑞這麼堅決,於是拖鞋到:“好吧,好吧。我一會就到。”

齊瑞欣喜:“恩,我在5號包房,快點。”

“5號包房是吧?知道了,一會到。”錢求興掛掉電話,調轉車頭,直奔“一家樂”飯館,但嘴裡還不停的嘀咕着:“這小子想幹嘛?沒事吃什麼飯啊……”

另一邊,兄弟飯館五號包房裡,齊瑞掛掉電話,一旁坐着的中年男人小心的問道:“求興來了?”

齊瑞滿臉笑容的說到:“他一會就到,叔叔,要不然您先吃點東西。”說着,便把一盤肉推到他的面前。

他笑了笑生硬的說到:“好,好。”說完,便拿起筷子。可現在的他心中忐忑不安,哪有心思吃飯啊。所以剛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去,接着將一杯酒直接倒入腹中。

齊瑞見他不吃,便關心的問道:“怎麼?叔叔這菜不和您胃口嗎?要不然換點其他的?”說完便要起身

他連忙說到:“不用,不用,這菜挺好的。”

齊瑞明白過來他的心思,便坐會座位上。向他的酒杯中倒了一杯酒。說到:“叔叔,其實我很羨慕求興,有這樣一個關心他的爸爸。”齊瑞這話是有感而發的。因爲他看着錢求興的爸爸,便想起了自己的家……

錢求興的爸爸尷尬的笑了笑。

齊瑞接着說到:“我不是諷刺您,我說的是真心話。不過我不明白你們的關係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之前也聽求興說過些,不過都斷斷續續的,今天您能把這中間的故事告訴我嗎?”

中年男人顯得的有些爲難,躊躇的表情使臉上的皺紋顯的更加深了。

齊瑞見他爲難便連忙說到:“叔叔,既然你不願意說就算了。”

他長嘆一口氣,用滄桑的語音說到:“哎~我哪有好意思不意思的,這事全賴我啊。”又把一杯酒倒入腹中後接着說到:“這事說起來就長了——那時候求興他媽剛懷上他,我就也不知怎麼着,迷上了一樣東西,那就是彩票……”他說着,渾濁的眼睛望向遠方:

那真是個害人得東西!自從我開始迷上了,只一個月就把家裡的錢敗壞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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