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夫蘭機場大廳外。
關曉琳站在黑色商務車前,急得像是一隻趴在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停地來回踱着步子,臉色很難看。
“怎麼了,琳姐?到底出了什麼事?”
坐在駕駛位的楚飛對於關曉琳的舉動有些不解,出於關心,最終還是下了車,遲疑的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沒什麼...”
關曉琳扭頭看了一眼楚飛,遲疑着,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她不知道該不該解釋。
看到關曉琳不願意說,楚飛抿了抿嘴,便不再追問,靠在了車前,望向了機場大廳的方向,低頭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
倆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一靜一動,就這麼一直等在路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靠在車前的楚飛終於再一次開了口。
“琳姐,二少爺出來了。”
楚飛指着機場大廳的方向,邊說着邊露出了滿臉笑容。
關曉琳愣了一下,擡頭看向了機場大廳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了遠遠向這邊走來的凌天。
關曉琳剛想迎上去,卻發現其他騎士隊的球員也在凌天的身邊,於是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等候在車前。
凌天跟自己的隊友一一告別之後,這才緩緩向商務車走來。
原本按計劃他是要跟球隊一起回球館的,但是一出大廳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關曉琳,所以告別了隊友,直接向這邊走了過來。
對於關曉琳和楚飛突然出現在機場外,凌天也感到有些意外。
“你們怎麼來了?”
走到近前之後,凌天打量了一下站在車前的關曉琳和楚飛,疑惑的問道。
“你在記者發佈會上都說什麼了?!”
關曉琳看着凌天,大聲問道,臉上似乎帶着一絲生氣的神情。
“怎麼了?”
凌天愣了一下,不解的問道。不過看關曉琳的神情,他似乎預感到了什麼。
“是不是說你不是美國人,代表的是中國人?!”
關曉琳追問。
“是,怎麼了?”
凌天點了點頭,淡淡的回答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知道自己這樣說出去之後會帶來什麼影響嗎?!”
關曉琳瞪着凌天,大聲質問道。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別再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凌天沉下了臉,盯着關曉琳的眼睛,沉聲說道。
“你...”
面對凌天的質問,關曉琳突然語塞。
一旁的楚飛眼看着面前的二人就要吵起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想勸阻,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勸,畢竟自己只是個司機兼保鏢。
“二少爺,琳姐,我們還是先上車吧,周圍人都看着呢。”
這是楚飛唯一能想到的緩和現在局面的一個理由。
聽了楚飛的話,關曉琳看了一眼周圍路過的行人投來的好奇的目光,轉身直接上了車。
凌天遲疑了一下,隨後也上了車,但是卻和關曉琳刻意保持了一段距離。
楚飛也急忙上了車,發動車子離開了克利夫蘭機場,向着凌家別墅的方向開去。
...
回去的路上。
“你知不知自己的言論隨時可能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
沉默了許久的關曉琳終於再一次開口,但是口氣已經緩和了許多,不再像剛開始那般咄咄逼人。
“不知道。”
凌天直截了當的說道,連頭都沒有回,目光注視着車窗外忽閃而過的街道。
“你知不知道,你的言論很可能直接影響凌總的公司?會爲公司帶來不可估量的負面壓力?”
關曉琳扭頭看向了凌天,再一次追問道。
“那是他自己的事,與我無關!”
凌天再一次不假思索的說道,聲音顯得有些冰冷。
他對自己在記者發佈會上說過的每一句話都不後悔,但是他沒想到關曉琳這麼快就已經知道,看來美國媒體的效率真的是沒的說。
聽了凌天的回答,關曉琳再一次語塞,她沒想到凌天會突然這麼油鹽不進,以前的凌天從不會這樣。
“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回去之後如果凌總找你問起這事,你最好認個錯,不要跟他爭論,不然正中別人下懷。”
關曉琳遲疑了一會兒之後,最終還是小心叮囑了一下凌天。
雖然除了凌中碩之外,面對凌家的其他人的時候,她更多的時候只是把自己當做一個聽命行事的下屬,但是相對於別墅裡的那對母子,她更希望站在凌天的這一邊。
凌天沒有再說話,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的街道上,對於關曉琳的忠告,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
凌家別墅。
當凌天和關曉琳一起回到別墅之後,看到了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凌中碩。
此時的凌中碩,臉上的神情並沒有好看到哪裡去,從凌天踏入別墅的那一刻起,臉色就瞬間沉了下去。
“凌總。”
關曉琳恭敬的衝着坐在沙發上的凌中碩彎腰行禮,打了一聲招呼。
但是凌中碩並沒有理會,眼睛依舊直勾勾的盯着凌天。
可是凌天似乎並沒有興趣和凌中碩說話,甚至連凌中碩看都沒有看一眼,就徑直向樓上走去。
“站住!”
凌中碩突然大聲喊了一句,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瞪着凌天的眼神中透着一絲無法抑制的怒火。
凌天停下了腳步,緩緩地轉過了身,看向了怒氣衝衝的凌中碩,眼神毫不退卻。
“看看你都做了什麼?!”
凌中碩一把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一摞報紙,直接扔向了凌天。
隨着一張張報紙零散的飄落在地,凌天依稀看到了報紙上面的內容。
那是來自各家媒體的報道,每一家報紙的頭版頭條上,刊登的正是凌天今天在記者發佈會上的那番言論,醒目的標題赫然映入眼簾,但是卻曲解了凌天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
看到這些報紙,凌天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從密爾沃基到克利夫蘭,只不過倆個小時的飛機航程,沒想到新聞卻出來的這麼快。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凌天遲疑着,最終還是做出了自己的解釋。
“實話?!你知道你的實話意味着什麼嗎?!知道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嗎?!而且還是當着那麼多記者的面?!你知道這些報道會給公司帶來多大的影響嗎?!你太天真了!他們巴不得你說出更加聳人聽聞的東西!”
凌中碩揮舞着自己的手臂,憤怒的咆哮着。
“你的心裡只有公司吧?!在乎過我的感受嗎?!從始至終你就沒有支持過我走上籃球這條路!是不是巴不得趁機斷送了我的籃球生涯!?”
凌天突然變得有些同樣激動的瞪着凌中碩,大聲的反問道。
這一刻,他把自己真的當成了那個常年備受欺壓的凌家二兒子,凌天,那個也許背地裡被人稱作野種的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