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莊別墅。
凌天看着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上官婉兒,微微皺着眉頭。
從上官婉兒現在的這幅樣子可以看得出來,一定是找了很久才找到了這裡。
一個那麼文文弱弱的女孩,居然不遠萬里從中國來到這個地方,滿大街的找一個根本不知道在哪兒的人,讓自己變成了這個樣子。
凌天無法想象,更無法理解之前的凌天和這個女孩之間到底愛得有多麼濃烈。雖然他接收了那些記憶,但並沒有親身經歷過,所以無法體會其中的意味。
而且,此刻的凌天已經對面前的這個曾經深愛的女孩毫無感覺,沒有任何殘留的情感。
上官婉兒手裡端着一杯凌天爲她親手倒的熱茶,一邊喝着,一邊偷偷地打量着已經倆年沒見的凌天。
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覺得現在的凌天有些變了,無論從氣質,還是舉手投足之間,都變得不一樣了。
也是,倆年過去了,也許所有的東西早就變了。
“恭喜你啊,你終於還是說服了你的父親,走上了職業籃球這條路。”
良久之後,上官婉兒擡起了頭,看着凌天,溫柔地說道。
“謝謝。”
凌天點了點頭,淡淡的迴應着。
可是這倆個字聽起來卻顯得那麼的蒼白。
上官婉兒看到凌天只是冷淡的迴應了一句之後,尷尬的笑了笑,遲疑着,一時不知道該接什麼。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不過這時候凌天卻有了一絲好奇心,緩緩地問道。
“我去凌家找過你,但是那裡的人說你已經搬出去住了,問他們在哪兒,他們也沒說,所以我就只能到街上打聽。倆年沒來,這裡發生了很多變化,有些找不到路了...”
“後來去了速貸中心球館,可是安保不讓我進去,今天一大早我就只能再回到凌家別墅,希望能打聽到你的下落,第二次去的時候遇到了你的哥哥,是他告訴我這裡的地址,所以就找到了這裡。”
上官婉兒一五一十的解釋着,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
當凌天聽到是凌軍告訴上官婉兒自己的住址之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凌軍怎麼會那麼好心?一夜之間變成了別人的引路人?
想到這裡,凌天已經知道,凌軍一定是在醞釀着什麼陰謀,上官婉兒只不過是他陰謀中的一個棋子。
但具體是什麼陰謀,現在他還不得而知。
“你來找我是爲了什麼?”
凌天遲疑了片刻之後,直截了當的問道。
聽到凌天的話,上官婉兒愣了一下,在她看來,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還是一種拒絕,一種拒她於千里之外的推辭。
“爲什麼?呵...”
上官婉兒喃喃自語着,忍不住露出了一絲苦笑。
“我就是想來問問你,倆年前你爸爸派人來趕我走你知不知道?爲什麼你可以做到不聞不問?爲什麼沒有來找我?”
上官婉兒看着凌天,哆嗦着嘴脣問道,眼眶中瞬間滿是淚水,眼看着就要奪眶而出。
“我們已經結束了。”
凌天看着上官婉兒,淡淡的說道,努力不去看上官婉兒傷心的眼神。
他雖然心中不忍,但他沒有選擇,因爲他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凌天,沒辦法改變什麼,更不能做出任何承諾。
聽到凌天的回答,上官婉兒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順着臉頰滾落,流在了衣襟上,滴進了茶杯中。
看到這一幕,凌天背過了身,有些不忍心看到上官婉兒傷心欲絕的樣子,心底也不禁升起了一絲同情。
但也只是同情。
“倆年!我等了你倆年,卻只換來了你這麼一句?!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就只是因爲我們上官家和你們凌家相差懸殊嗎?!”
上官婉兒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看着背對着自己的凌天,大聲質問着,情緒有些失控。
倆年前,凌中碩派人找到了上官婉兒,以門不當戶不對爲由,硬是逼着上官婉兒離開了美國,並且警告上官婉兒,如果她不離開,就不會讓她和凌天幸福。
上官婉兒爲了凌天,連一句告別的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就離開了克利夫蘭,回到了中國。
這一走,就是整整倆年。
“一切都是我的錯,但那全都是過去了,你都說了,已經倆年過去了,我已經不...”
凌天轉過了身,看着上官婉兒,剛想徹底爲這段感情畫上句號,可是緊接着便看到上官婉兒翻了個白眼,直挺挺向沙發上倒去。
凌天吃了一驚,急忙衝了過去,一把將上官婉兒抱住。
也許是因爲凌天剛纔的那句話讓她傷心過度,也許是因爲長時間尋找凌天而導致勞累過度,她昏迷了。
凌天看着懷中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是老天讓我重生的代價嗎?
這份情債註定要讓我來償還嗎?
“小飛!去醫院!”
凌天邊在心裡想着,邊抱着上官婉兒向外面跑去。
楚飛聞聲急忙發動了車子,拉着二人向離這裡最近的一家醫院開去。
...
醫院。
夜幕再一次降臨。
一間病房中,凌天站在窗前,靠在窗沿上,看着躺在病牀上憨憨入睡的上官婉兒,不禁搖頭苦笑。
他有些苦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接下來的事,如果上官婉兒不願意離開,他不知道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留她在身邊,試着愛上她嗎?
想到這裡,凌天不禁搖了搖頭。
正在這時,躺在病牀上的上官婉兒發出了一聲輕吟,接着緩緩睜開了雙眼,茫然的看着周圍的一切。
“醒了?感覺怎麼樣?”
凌天聽到了動靜,看向了睜開雙眼的上官婉兒,收起了自己的表情,淡淡的問道。
不管接下來怎麼面對,那番未盡的決絕話語,他卻再也無法說出口。
“這是醫院?我怎麼到這兒來了?”
上官婉兒茫然的看着凌天,不解的問道。
眼神中的那絲不安的慌亂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清緣由的安心,大概是因爲看到了凌天就站在自己身邊的緣故。
“沒什麼,醫生說你只是疲勞過度,加上一時傷心...所以纔出現了暈厥,休息一下就會沒事。”
凌天淡淡的說道。
四目相對之時,一股親近而又遙遠的感覺飄蕩在房間裡的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