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夫蘭州立大學。
“你怎麼來了?”
林曼看着緩緩走到自己面前的凌天,有些驚訝的問道。
“這裡是我的母校,正好今天沒事,所以回來看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那這麼論起來的話,你得叫我一聲師哥啊。”
凌天笑了笑,看着林曼說道。
今天的林曼,與之前倆次碰到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一臉淡妝,一襲長裙,除了髮型還一樣之外,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那你慢慢在這裡懷舊吧,師哥。”
林曼撇了撇嘴,不痛不癢的說了一句,然後便轉身離開。
“忘恩負義啊,哎...”
凌天看着離開的林曼,搖着頭說道。
聽到這句話,林曼猛地停下了腳步,轉身瞪着凌天,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快。
“你什麼意思!?”
林曼大聲問道。
“我爲你受了那麼重的傷,你卻對我這麼冷淡,不是忘恩負義是什麼?”
凌天苦着臉,故意搖着頭說道。
“我那天不是已經跟你說了麼,你救了我一次,我守了你一夜,從此互不相欠。”
林曼皺了皺眉頭,試圖解釋。
“你的算盤打得真精啊,我爲你被人紮了一刀,救了你一命,你卻只是陪護了一晚上就想一筆勾銷?太簡單了吧?”
凌天不敢置信的看着林曼,裝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聽了凌天的話,林曼的臉色變了變,一時無從辯解。
“那你還想怎麼樣?”
林曼遲疑了一會兒,看着凌天問道。
“很簡單,請你吃一頓飯,之前的事兒就算了了。”
凌天笑着說道。
林曼再一次皺起了眉頭,打量着凌天看了很久,最終還是猶豫着扭頭向着商務車走了過去。
面對凌天的道德綁架,她只能妥協,可是她總覺得等待自己的將是一場鴻門宴。
看到林曼上了商務車,凌天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急忙招呼着楚飛上了車,隨着車子發動,向着市區的方向疾馳而去。
...
天使西餐廳。
二樓最裡端一處靠窗的座位上,凌天和林曼相對而坐。
楚飛站在凌天的身後。
面對這樣一個三人組合,餐廳中其餘的客人時不時的會投來一種莫名其妙的目光,偶爾還議論幾句。
林曼單手託着下巴,扭頭透過窗戶看着外面的景色,雖然裝得很淡定,但是略顯活躍的眼神卻顯得與臉上的那絲淡定神情格格不入。
這是她第一次踏進這種高檔的餐廳,以前就算從門口路過的時候都不敢往裡面多看一眼,因爲她知道自己可能永遠都沒辦法閒庭信步的走進這樣的高檔餐廳中美美的享用一頓午餐。
可是現在,她居然就這麼坐了進來。這一刻,她的心中難以平靜。尤其是周圍不時會投來的那些不一樣的目光,讓她整個人變得更加的拘謹,情不自禁的注意着自己的每一個動作,生怕讓別人覺察出自己和這裡的格格不入。
相比之下,凌天卻顯得從容了很多,雖然他也是生平第一次走進這樣的餐廳吃飯。但是相對而言,他只是不喜歡這裡的氛圍,也許曾經是吃不起,但是現在對他來說,這樣的餐廳他可以隨意出入。
他只是不喜歡那種所謂上流社會的精英們自以爲是的高高在上,好像能在這樣的餐廳裡吃一頓飯就能怎麼樣了一樣。
那一張張千篇一律的嘴臉下,又有幾個人是真正的紅口白牙?有太多人只是在自導自演着一場場謝幕了沒有人鼓掌喝彩的戲,當着別人的面展示着自己多麼多麼的成功,可是背地裡也許卻幹着各種各樣見不得人的勾當。
“如果你也不喜歡這裡,那我們就換個地方。”
凌天看着林曼,突然開口問道,一臉真誠。
林曼愣了一下,然後遲疑着思考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已經點了那麼多東西,不吃浪費了。”
林曼緩緩地答道。
凌天的話,讓她整個人放鬆了很多,雖然只是一句簡單的詢問,但是那個‘也’字卻像是在告訴林曼,他們是同一個陣營的。
沒過多久,服務員就將餐點一一端上了桌。凌天還特意點了一瓶紅酒,既然是來吃西餐,那總該象徵性的喝一點紅酒。
凌天爲林曼親自倒了一杯酒,然後又爲自己倒了一杯。
林曼看着正在爲自己倒酒的凌天,然後又瞟了一眼凌天之前受過傷的右肩,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
“乾杯。”
凌天端起酒杯,示意了林曼一下。
“對不起,我不喝酒。”
林曼搖了搖頭,眼神抗拒。
“好吧。”
凌天笑了笑,不再勉強,自己仰頭喝了一口,可是緊接着卻皺起了眉頭,打量了杯中的紅酒一眼,然後看了一眼桌上的那瓶剛開封的紅酒,搖了搖頭。
這麼難喝的東西,爲什麼那麼多人喜歡喝,甚至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與衆不同,甚至高人一等。
這和自討苦吃有什麼區別?
凌天一邊內心嗤之以鼻着,一邊將酒杯和酒瓶推到了餐桌的最邊上,招呼服務員要了倆杯溫水。
林曼看着凌天的舉動,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異樣的神色,看向凌天的目光中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她見多了那些喝得酩酊大醉之後胡言亂語,甚至是醜態百出的人,她討厭甚至是恨那些勸自己酒的人,但有時候卻又無能爲力,因爲生活總會讓你無奈的去妥協很多東西。
時間很快過去,凌天和林曼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難得安靜的享受着這頓還算豐盛的午餐。
正在這時,二樓的樓梯口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又有三名客人光臨,服務生熱情的招待着。
凌天看向了那三名姍姍來遲的客人,嘴角露出了一絲一閃而逝的冷笑。
終於來了。
緊接着,凌天轉身瞟了身後的楚飛一眼。
而楚飛好像也是早有準備一樣,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被塞得鼓鼓囊囊的信封,放在了凌天面前的桌上。
凌天笑了笑,沒有說話。
良久之後,待凌天和林曼二人全都滿意的放下餐具的時候,凌天終於緩緩地站起了身,向着不久前進來的那三名客人走了過去,手中拿着那個鼓鼓囊囊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