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的家。
“拿錢!”
發泄完之後的男人大口的喘着粗氣,瞪着坐在地上的林曼媽媽,咬着牙大聲說道。
他只想要錢,其他的都不管。
“家裡真的沒有錢...”
林曼的媽媽絕望的搖着頭,喃喃自語着。
“臭B子!找打!”
男人厲聲罵了一句,快步走到了近前,擡起了腳,眼看着就要一腳踢向林曼媽媽的臉上。
“住手!”
正在這時,站在牀邊的林曼大聲制止了男人。
“你不是要錢嗎?!我給你!”
林曼說着,拿出了錢包,從裡面取出了一沓錢,一把扔在了地上。
“拿去!別再打我媽媽!拿着錢趕緊走!”
林曼看着男人,一臉怨恨的喊道。
看到地上的鈔票,男人立刻倆眼放光的衝了過去,趴在地上將錢全都撿了起來。
“早點拿出來不就好了嗎?廢這麼多話!我告訴你,既然生了你,你就要管我!不但得管我,還得給我養老送終,否則我就天天折磨你媽!”
男人卑劣的笑着,一邊說着,一邊拿着錢向門口走去。
沒錯,這個殘忍而暴虐的男人,就是林曼的父親,也是她一直不願意回家的原因。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母親,可能這個家她永遠都不會回來。
隨着男人的離開,林曼快步跑到了母親的身邊,將母親從冰涼的地上扶了起來。
“曼兒,媽媽對不起你,沒有給你一個溫馨的家,是媽媽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林曼的媽媽淚流滿面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哭泣着說道。
“媽!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別那麼說。”
林曼一邊流着淚,一邊搖着頭,將無助的媽媽摟進了自己的懷中。
倆個可憐的女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眼淚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浸溼了彼此的肩頭。
門外,凌天躲在角落中,手裡拿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煙,透過門縫看着裡面那倆個無助而可悲的女人,眉頭皺的很深。
他並沒有真的離開,而是躲在這裡看到了剛纔發生的一切。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一切。
當他看到那份資料的時候,原本並不能完全體會,可是當親眼目睹了一切之後,他徹底明白了。
原來這就是林曼從小到大的生活,原來這就是所有人都不希望他們在一起的原因。
你就是因爲這樣才一直拒我於千里之外的嗎?
凌天不禁嘆息着,心中有一絲絞痛。
聽着哭聲駐足良久之後,凌天看了看林曼的父親離開的方向,扔掉了菸頭,緩緩離開了林曼的家。
...
一條深巷之中,開着一家生意紅火的棋牌室,這裡聚集着周邊所有不務正業的酒鬼,賭鬼,這裡是他們尋開心的地方,好像只有在這裡,他們才能找到生而爲人的那種暢快。
此時的棋牌室中,早已經座無虛席,煙霧繚繞中,推牌聲和叫嚷聲此起彼伏,在酒精的刺激下,似乎每一個人都變成了賭神,一個個面紅耳赤。
幾名穿着暴露的女子不停在賭桌之間徘徊着,手裡端着一個匣子,賣着香菸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當然,他們也是售賣品,只要今晚誰的手氣好,贏了那麼點錢,既可以從中帶走一位,爲所欲爲。
一張賭桌邊,坐着四五個人,正在玩兒着牌,其中一個人垂頭喪氣的,不停的罵罵咧咧。
正是拿了錢就跑到這裡來的林曼的父親。
“老林啊,你今天從哪兒搞來這麼多錢啊?我可從來沒見你輸得這麼大方過?”
一名光頭中年人打量着林曼的父親,打趣着說道。
“你別管,輸了不會差你一分錢就行了,老子我最近找個了掙錢的買賣,有的是錢,輸得起!”
林曼的父親冷笑了一聲,咧着嘴說道。
“那我上次贏了的錢,你是不是先給我結一下啊?”
光頭中年人板着臉說道。
“哎呀,你着什麼急?我不是告訴你有的是錢嗎?先玩兒完再說,哪兒有一上來就往出拿錢的,你這不是明擺着讓我今天輸錢嗎?”
林曼的父親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
“好,那我看你怎麼贏!”
光頭撇了撇嘴說道。
“來來來,繼續繼續。”
林曼的父親催促着,招呼這種人繼續玩牌,但其實他已經將帶來的錢輸得差不多了。
正在這時,那名光頭中年人擡眼看向了林曼父親的身後,皺了皺眉頭。
“老林,是找你的吧?”
光頭疑惑着說道。
聽到光頭的話,林曼的父親遲疑着轉過了頭,看向了自己的身後,緊接着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着一個人,一個面無表情的人。
凌天。
“你怎麼來了?!”
林曼的父親看着身後的凌天,有些驚訝的問道。
“找你說點事。”
凌天淡淡的說道。
“沒空,沒看到我正在玩牌嗎?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
林曼的父親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扭頭不再搭理凌天,開始繼續玩牌。
可是凌天似乎已經沒有了耐心,伸手一把抓住了林曼父親的手腕,還是那隻同樣的手腕。
“你想幹什麼?!”
林曼的父親轉頭瞪着凌天,大聲問道。
“我說了,找你有事。”
凌天強忍着厭惡,再一次說道。
“我不是告訴你了麼,沒時間!”
林曼的父親皺着眉頭大聲說道。
可是凌天已經不打算在解釋,直接拉着林曼父親的手腕向外走去。
原本坐在凳子上的林曼父親一個踉蹌,差點被凌天拽翻在地。
“幹什麼?!放開我!”
林曼的父親掙扎着,不停地摔着手臂,想要掙脫,可是無濟於事。
“站住!”
正在這時,那名光頭大喝了一聲,站起了身,冷冷的看着凌天。
“小子,你這是什麼意思?!牌局還沒有玩兒完,你們還不能走!”
光頭瞪着凌天,大聲說道。
與此同時,同桌的幾個人已經在光頭的示意之下站起了身,圍住了凌天,攔住了去路。
幾名看起來像是棋牌室看場子的人也看到了這邊的動靜,快步走了過來,手臂上全都帶着紋身。
“別緊張,我只是找他說幾句話,很快就好了。”
凌天看着光頭,笑了笑,淡淡的說道。
他並不想惹事。
可是看光頭的神情,似乎並不想就這麼任憑他帶人離開。
整個棋牌室中,一下變得緊張了起來,周圍正在玩牌的人也全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好奇的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