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客場？主場！
前往克利夫蘭的飛機上，韓森和康利日常在聊比賽。
對灰熊隊而言，這只是一場非常普通的常規賽，甚至和之前打森林狼一樣，是道送分題。
但因爲韓森和騎士隊的恩怨，這場比賽顯然有些不太一樣的味道。
外國的月亮一樣圓，人情世故在NBA可不是沒有。
康利這會兒聊的也就是怎麼給韓森創造機會的事情。
“打臉”前東家這種事情，隊友們自然喜聞樂見。
尤其是灰熊隊此時應該算是處在蜜月期當中。
韓森聊天中擡頭，看到蘭多夫在最前排的角落裡戴着耳機默默聽歌。
說起來自從上次從蓋伊家做客回來後，他就下意識會多關注蘭多夫一些。
也就是那時候開始，他發現蘭多夫相比賽季初似乎安靜了不少。
因爲和蘭多夫沒什麼交集，他只能理解爲“因爲傷病表現不佳導致心情不好”這個層次。
“扎克最近有遇上什麼事嗎？”韓森轉過頭壓低聲音向康利問道。
康利作爲灰熊隊人緣最好的那個，隊內有什麼風吹草動，他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
康利搖了搖頭。
康利都沒聽說，看樣子事情真就只是他認爲的那樣。
飛機降落在克利夫蘭霍普金斯國際機場，當韓森下飛機的那一刻，他就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清新空氣。
這和他當初第一次到克利夫蘭的感覺一模一樣，這裡的綠化率高。
而且說起來，這裡的空氣可是能單換賈米森的。
他們從出站口出去的時候，忽然愣住了。
“這些，是來迎接我們的？”走在最前頭的蓋伊一臉疑惑。
他在NBA打了那麼多年，自然不是第一次來克利夫蘭，但卻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
出站口兩旁站了大量球迷，他們的手裡還高舉着很多標識牌。
身後的蘭多夫聞言對他投去一道關愛的眼神：沒有腦子，難道眼睛也沒有嗎？
蓋伊眯着眼，我近視你不知道啊！早知道飛機上就把隱形眼鏡戴起來了。
康利和韓森也跟着走出來。
“韓，他們是來歡迎你的。”康利一眼就看到了那些標識牌。
“回來吧，韓！”、“管理層是傻B！他們都是傻B！”、“騎士隊不能沒有韓”……
對NBA球員來說，回到前東家的主場，需要考慮自己是會被噓還是被歡呼。
但是很明顯，韓森這已經完全不用考慮了。
韓森也沒想到會遇到眼前這樣的場景。
他自認爲對得起騎士隊，被噓應該是不會的，但怎麼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場景。
這讓他不由得回想起當初離開克利夫蘭時遇到的球迷歡送。
他在克利夫蘭確實挺受歡迎。
他找到身後的霍林斯，希望能過去和球迷簽名合影一下。
霍林斯本來想拒絕，這時一旁的喬格爾替他說了兩句話，韓森最終得到了“不要耽擱太久”的指令。
韓森對喬格爾投去一陣感激的神情，這個自帶喜感的助教雖然也是防守型教練，但和霍林斯、布朗很不一樣。
看到韓森過來的時候，球迷那邊瞬間沸騰了。
蓋伊不由得駐足回頭，眼神中透出一絲羨慕，他在孟菲斯那麼多年都沒被這樣對待過。
就連蘭多夫都停下來多看了兩眼。
康利卻忍不住搖頭。
他不理解一個球迷那麼喜歡的球員，究竟爲什麼會被管理層輕易拋棄？
……
“不，我們不會後悔，勒布朗離開後球隊就進入了重建期，OJ是天賦更好的球員，他是我們交易的目的。”
就在灰熊隊抵達克利夫蘭的時候，騎士隊總經理克里斯·格蘭特的一番言論引發了不小熱議。
“我早就說過，騎士隊的總經理就是個擺設，管理層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
“誰會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呢？打腫臉充胖子而已。”
“OJ確實是很有天賦的球員，但他不是那個‘能幫助球隊贏球’的人。”
“我覺得格蘭特說的也沒錯吧？韓也沒法幫我們爭冠啊？僅僅只是打進季後賽幫不了我們，重建是必然。”
“重建？你能確保你後續選到的球員比韓更好？明明可以跳過重建的過程，你非得自己跳進去！”
“爲什麼把‘打進季後賽’說的那麼輕巧？我們一共進過幾次季後賽？”
“我覺得大部分人都低估了韓，他現在是孟菲斯的得分王，而他對那支球隊而言是新人。”
網絡是現實的投影，當機場出現那麼多歡迎韓森的球迷時，克利夫蘭球迷對韓森的態度已經無比清晰。
在酒店稍作休息後，霍林斯就帶着隊員們去速貸球館訓練館進行訓練。
嚴格的教練從來都是從訓練抓起的。
走進熟悉的舊球館，還有那熟悉的“澡堂子”，韓森只覺得恍如昨日。
而且，也有熟悉的人。
就在他到更衣室沒多久，就有老熟人來找他了。
大衛·格里芬。
格里芬現在也出息了，他已經是總經理助理。
這也就意味着，如果格蘭特哪天被炒魷魚的話，他就是騎士隊總經理的第一人選。
“我聽說你回來了，就馬上過來了。”
“你也不怕給自己找麻煩嗎？”格蘭特的態度就是管理層的態度，格里芬這麼明目張膽容易被辭職。
“我來看望朋友能是什麼大事？”沒想到格里芬這傢伙理直氣壯。
韓森笑着拍拍格里芬的肩膀，這傢伙確實挺有意思。
“對了，我剛好有些球票。”格里芬說出從口袋裡掏出一沓票來。
他這是順帶着送票來了。
如果韓森還留在騎士隊，這種事不需要他幫忙，畢竟主隊隊員，尤其是核心隊員分配到的票本身就不少。
但是客隊的話，就很有限了。
就像上賽季騎士客場打熱火，韓森給巴里大學那羣隊友票的時候，很多都是自掏腰包的。
韓森接過球票看了看，座位都比較靠前，還有第一排的。
“謝了。”韓森確實需要一張前排的球票，因爲斯威夫特明天要來。
格里芬在看到霍林斯來了更衣室之後，也就跟着起身告辭了。
等訓練結束回到更衣室，韓森把多餘的票都分給了其他隊友。
和他是在異國他鄉征戰不同，大部分NBA球員比賽的時候都有親朋好友。
雖然這不會花多少錢，但有免費的票誰會不想要呢？
就在韓森分完票，隊員們都陸續散去後，康寧漢姆帶着賈米森也來了更衣室。
騎士隊的訓練上午就結束了，他們這是特意過來找他的。
“老大。”康寧漢姆見面就讓韓森扶額。
賈米森則是笑着上來給韓森一個大擁抱。
上一次韓森離開克利夫蘭的時候，他因爲不在都沒來得及送別。
“走，一起吃飯去。”許久未見，總要敘敘舊。
……
第二天下午，韓森去機場接了斯威夫特。
“今晚要趕回去？”把斯威夫特接上車之後，韓森開口問道。
他已經有點習慣斯威夫特這種當天來當天走的情況了，事實上斯威夫特能趕來就很不錯了。
“不，明早走。”
斯威夫特的話讓韓森感覺眼前一亮。
說起來上次在SUV裡，空間雖然大，但總是施展不開。
而且因爲斯威夫特要趕時間，真就只是淺嘗輒止了一下。
“對了，我這次球衣拿對了，還準備了這個。”斯威夫特說着從包裡拿出來一頂紅色的帽子，笑着搖了搖。
帽子上印有“handsome”的字樣，一看就是定製的。
“帽子還是別戴了吧，對你不好。”韓森能感受到斯威夫特的用心，但這真會讓她挨噴。
沒想到斯威夫特直接把帽子戴在了頭上，還笑着問道：“好看嗎？”
“……好看，這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帽子戴在了最好看的人頭上。”韓森知道這是勸不住了。
斯威夫特開心地笑了起來，韓森總是那麼有趣。
……
當晚，速貸球館上座率爆滿。
自從韓森和詹姆斯先後離隊之後，騎士隊這賽季的上座率就很低。
上一次爆滿，還是熱火隊做客的時候，球迷們舉着各種標識牌過了一整晚的嘴癮。
不過很可惜，熱火隊再掙扎也不是騎士隊能贏的。
然後這一次，現場的場景也非常有趣。
因爲很多人都拿上了支持韓森的標識牌。
甚至一些人還做了一些印有“handsome”的定製T恤衫。
當賽前韓森和隊友一起從球員通道走出來的時候，不少球迷對他加油鼓勁。
這就，很奇怪。
韓森都有種自己還在騎士隊效力的感覺。
不，就算他之前在騎士隊打球的時候也沒那麼受歡迎過。
這一點，在熱身結束，來到開場儀式的時候越發明顯。
灰熊隊作爲客隊率先登場，韓森是第一個被介紹出場的。
儘管現場DJ介紹客隊的詞語很少，就是一句簡單的“77號，韓森。”
但是，整座速貸瞬間沸騰了！
這一幕，把灰熊隊的隊員都搞震驚了。
雖說在機場的時候他們也看到過韓森在克利夫蘭的受歡迎程度，但這已經不是受不受歡迎的問題。
這種程度的歡呼聲，你說韓森是騎士隊的老大都沒問題！
場邊的斯威夫特也瞪大了雙眼。
她可是經常到NBA賽場看球的人，見過很多大場面，但眼前這種場景真是聞所未聞。
她都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球衣。
所以這是客場？還是主場？
這纔多久沒見，她男朋友的人氣已經誇張到這種程度了？
韓森此時卻是顯得比較淡定。
他已經意識到爲什麼觀衆反應會如此強烈。
說白了，這不僅僅是他受不受歡迎的問題，而是他現在成爲了克利夫蘭球迷情緒的宣泄口。
當被詹姆斯“背叛”，他們卻只能逞一些口舌之快，畢竟騎士隊在場上贏不了。
尤其是，騎士隊管理層還打腫臉充胖子跟球迷對着幹，那他們只能把這種情緒轉換到他身上。
把對詹姆斯的仇恨，對管理層的不滿，全都轉換成對他的支持。
雖說很意外，但也不是什麼壞事。
開場儀式後，雙方的首發陣容相繼出爐。
灰熊隊：康利、韓森、蓋伊、蘭多夫、小加索爾
騎士隊：莫·威廉姆斯、梅奧、安東尼·帕克、賈米森、瓦萊喬
小加索爾把球撥回到灰熊隊半場，比賽正式開打。
灰熊隊推進到前場，康利把球傳遞給韓森。
韓森剛一拿球，現場就跟按了什麼開關似得，直接響起球迷的歡呼聲。
韓森已經捋清了來龍去脈，沒有因爲這種歡呼聲上頭，把球交內線蘭多夫單打。
賈米森頂不住蘭多夫，蘭多夫往罰球線轉身之後攻擊籃筐。
瓦萊喬這時協防過來，蘭多夫一肘把他放倒在地。
裁判的哨聲隨即響起，吹了蘭多夫的進攻犯規。
“扎克，那傢伙很擅長造犯規。”退防中，作爲前騎士隊員的韓森向蘭多夫提醒。
“用不着你提醒！”沒想到蘭多夫完全不領情。
這大黑熊真就跟吃了火藥一樣。
騎士隊的進攻，威廉姆斯和賈米森擋拆進攻，突分賈米森，賈米森的中距離兩分命中。
蘭多夫防擋拆是灰熊隊防守中最薄弱的一環。
蘭多夫這時竟然和康利也起了一些口角，大概意思是康利應該第一時間過去協防的。
他今晚的情緒明顯不太對。
灰熊隊推到前場繼續吊內線，蘭多夫也繼續打賈米森。
賈米森低位確實扛不住蘭多夫，這一次蘭多夫沒有往罰球線轉身，而是繞底線轉身突破。
瓦萊喬再次協防過來，小加索爾在弱側底線招手，蘭多夫並沒有傳，直接頂着瓦萊喬強上。
因爲剛被吹過犯規他這球沒敢發力，在瓦萊喬長臂的干擾下砸筐而出。
但是他展現了自己兇悍的一面，直接在瓦萊喬頭頂摘下進攻籃板二次打進，還造成了瓦萊喬的防守犯規。
進球之後，他直接頂着瓦萊喬的腦袋開始瘋狂輸出：
“你就是個女表子！軟蛋！”
“你踏馬根本防不住我，賤人！”
這優美的米國垃圾話，在把瓦萊喬罵破防之前，先把裁判的哨聲給引來了。
蘭多夫又被吹了一個技術犯規。
蘭多夫瞬間暴怒，他直接衝到裁判面前。
小加索爾和康利反應快，兩個人衝上去把他拉住。
但是沒想到蘭多夫被拉住嘴巴依舊沒停，而且直接問候上了裁判。
第二個技術犯規的哨聲隨即響起，蘭多夫直接被驅逐了。
這突然的變化讓在場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韓森也沒弄明白，蘭多夫是脾氣差，是“不高興”，但不至於在場上如此失控。
今晚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蘭多夫走向球員通道，在進入通道之前，還摘下頭巾狠狠地扔在地上。
灰熊隊是一支以內線進攻爲主的球隊，這開場就沒了內線進攻箭頭，原本的送分題瞬間變成了一道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