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王臻在她身後站起來,“身在大公司,哪怕對於營銷完全不懂,也應該能夠看得出實力對競標的決定性。小籮,你摘下有色眼鏡,想想我說的話。肖亦澄所在那個公司的實力,根本沒有辦法和我們肖氏國際競爭這次投標的,他失敗是早晚的事。”
何小蘿已經走到門口,又轉身回去,站在王臻面前認真地問:“那麼,亦澄失敗了,也是亦澄自己的事情;那個公司輸了,也是那個公司丟了面子。你何必跑來巴巴地要我勸說他放棄呢?你去贏不就好了?”
王臻的聲音已經有一些冷厲了,“可是他的加入,會讓肖氏國際和盛大公司失去價格優勢,就算勝出,也會以將近零利潤勝出。你知道他在做什麼嗎?他在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何小蘿有點語塞,細想王臻的話,確實好像是這樣,她不懂生意,但道理是明白的。皮草張的公司無論從設計還是產品上都不會比盛大和肖氏更好,唯一的優勢就是小公司低成本的價格。
原來王臻此行,還是爲了他自己。
何小蘿嘴角溢出一絲笑意,這纔像他嘛!雖然兜了個大圈子,但最後還是露出了狐狸本色。狡詐如狐,從不以爲恥,何小蘿有時甚至有些欣賞他的這種近乎直白的不擇手段,人如果無恥到這種地步,真是一種境界。
何小蘿心裡忍不住猥瑣了一下下,伸出白嫩嫩的小爪子,在王臻的肩頭輕輕拍了拍,無恥地說:“那就不是我能管的範圍了。我家的男人,我只能管他家裡的事,出去了就是他自己管自己了。啊呵呵!”
王臻兀自愣在當地,看何小蘿如一隻打了勝仗地小公雞一樣翹着腦殼第二次踏出門。他的腦中亂成一團。他故意將話說得很明白,說得很絕。是爲了看何小蘿有什麼反應,卻做了千種心裡準備,都沒有想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句。
“我家的男人……?”
王臻突然綻放了一個瘋狂地笑容。她已經不再是在傷害他了,她已經開始折磨他的心,只要他還抱有幻想,還存有希望,就會被無情地打擊到。
也許,這個結果,他在來之前。就應該預料到了。可是他還是來了。但是何小籮無論如何,也不會體會到他的心情。以何小籮地脾氣,遇到這樣的事情,她不惱怒那纔是怪事呢,而且他似乎忽略了一點,她是顆響噹噹的小辣椒,一旦被招惹到。就會讓你體會到什麼叫無敵本色……
王臻有些頹然地跌坐在貴賓室的沙發上,心中是百感交集。他想把桌上的那杯水拿起來喝一口,想借此平復自己的煩亂的心緒。在他剛把水杯拿起來。剛想遞到自己地脣邊,忽然手卻不由自主的劇烈發顫,水杯一時把持不住,腦袋裡猛然哄的一響,失去握力的水杯跌落到地毯上,水沿着地毯蜿蜒着,漸漸的漫洇開來。
自從那次會議後,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得病了。雖然林剃剛好心提醒他去檢查,以他自負的性格。還是沒有去。不過不管怎麼樣。他還是意識到自己是得病了。因爲他的手,時不時地會不聽使喚。而且不聽使喚的時候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難受。
“王大少!”一個提高了八度的,故意誇張了地聲音在門口響起,本來準備給王臻一點在生意場上不客氣的寒暄,卻沒想到會撞到他窘迫的模樣,頓時愣了愣,有些猶豫地問:“您沒事吧?”
“沒事。”王臻迅速恢復了他一貫的冷靜和優雅,並不擡頭,只像是在研究杯中的茶水一樣,說:“不好意思,景大少,剛纔與小籮言談不歡,不慎打翻了茶杯。”
景黎鶴呵呵笑道:“沒事,王大少,只要您人沒事就好。”可他看出了有些不對的地方,本來因爲縱慾無神的眼睛突然有了一絲別樣的光彩,故意話中有話地說:“你不是來挖我的牆角地吧?我可跟你說,小蘿可是我地得力員工,你想把她挖回去,先得經過我的同意!”
王臻定了定神,站起來,淡淡笑道:“如果真地有那一天,也許輪不到你同意。我該走了。”說完,大步擦過景黎鶴的肩膀,邁出了貴賓室。景黎鶴雖然穿了考究的西服,剪裁出高大的身形和魁梧的輪廓,但在王臻隨意的裝伴和氣質下,竟顯得十分猥瑣。接待室光亮的玻璃門映出王臻瀟灑離去的背影。笑話沒看成,還被搶白,景黎鶴恨得咬牙切齒,“鬥什麼威風?爲了個女人就鬥成了這樣,沒一個成事者!”
他回頭對自己身後的秘書小姐說:“記住大少我的話,諾貝爾說過:女人是罐頭,保質期只有五天,如果敢貪戀,一定會吃壞身體!”
女秘書很詫異地問:“大少,這句話不是《流星花園》裡的西門說的嗎?”
“廢話!”景黎鶴呵斥了一句,整了整衣領,走回到辦公室去了。
肖亦澄的老闆皮草張,又開始覺得心裡不踏實起來。他親自跑到肖亦澄的辦公室裡,坐在肖亦澄對面,惴惴不安地說:“亦澄,我想了再三,覺得我們還是退出金禾世家的那個投標吧?我們要想和肖氏國際和盛大集團爭,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退出?”肖亦澄又有些抑鬱,他這個老闆,都變了八次卦了,老拿不定主意。好不容易有個主意,過不了兩天又搖擺不定。肖亦澄又一次暗暗打量了一遍他,再一次確定他真的只能帶領這樣的一個小公司,如果讓他去管肖氏國際那樣的大集團,不搞成一鍋粥纔怪。
“是,亦澄,我這是爲了公司考慮,要是不退出。萬一失敗了,給別人留下笑柄,說我們自不量力。以卵擊石,對我們的聲譽會造成很不利的影響。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爲了公司盡心竭力。不過這件事我看實在是有些不靠譜。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我們熱鬧呢。”
“老闆,我當初選擇跟你,來你這裡,並不是因爲我覺得我們公司比較好,而是我覺得你是一個比較有魄力地老闆,值得我效忠。對於金禾世家這次放標,我們萬一投標失敗。大不了也只是拿不到這個項目。拿不到這個項目,像老闆你說的,頂多會被人家笑一笑,我們一笑置之,不予理會就是了。反過來說,要是我們拿到這個項目,到時候對我們公司的利潤。是遠遠不能估算地。無論是對我們公司當時發展,還是長遠利益,都是有着很重要的作用。老闆。你說我分析的有沒有道理?”
皮草張倒是也很贊同肖亦澄地分析,不過分析歸分析,總要有具體的方案,才能實行這個肖亦澄說起來可靠的計劃。
“老闆,這個也不難,”肖亦澄見皮草張又有些回心轉意了,就把他早已經想好的那套營銷方案和後續服務方案說了出來。他說的在情在理,頭頭是道,直聽得皮草張不停點頭。一個勁兒叫好。
等到肖亦澄說完。皮草張不由自主豎起了大拇指說:“亦澄,你的方案實在是太完美了。除了完美這兩個字,我實在是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它好。你的聰明才智,遠遠在我估量地之上。能夠得到你,纔是公司最大的財富。好了,亦澄,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全權負責吧,我保證以後不再過問了。”
肖亦澄胸有成竹的笑了笑,說:“老闆,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希望你能答應,同時,也不要以爲我是私吞公款。”
“什麼要求?你儘管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應,放心吧。”皮草張拍着胸脯保證說。
“老闆,我想要三十萬資金。我想先說清楚,這個資金,並不是我用的,是我用來促成這次合作項目的。所以我提前和你說,不要以爲是我私吞公款。不知道老闆肯不肯撥款?”肖亦澄帶着調侃的語氣說。
“三十萬?”皮草張估計也覺得有點心痛了,畢竟三十萬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不過他還是咬了咬牙說:“好,亦澄,別說是三十萬,就是五十萬,你要我也批給你。不過我希望這次你真地能幫公司爭取到這個項目,就是爭取不到,也別輸的太慘。”
“老闆,你剛纔才說信任我,交給我全權負責呢,怎麼現在又不信任我了嗎?”肖亦澄的笑容明亮而有幾分狡黠。
“不!”皮草張說:“我當然很信任你。不過你也知道,我是第一次參與這麼大地項目競標,有點緊張那是在所難免的。”皮草張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一直在想,肖亦澄到底是誰?他實在是太能幹了。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普通的打工者。
肖亦澄很快就拿到了皮草張批給他的三十萬,他拿到這筆錢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一個社會服務公司打了一個電話。那個所謂的社會服務公司,智能有點類似於古代的那種江湖情報機構,他們蒐羅各個大公司還有一些重要人物的信息,以備別地公司需要。
“喂,是金羅社會信息服務公司嗎?我想請問一下金禾世家總裁地夫人和女兒的電話。”
“好,請您稍等一下。”電話中傳來一個嬌滴滴地女音,聽上去也就是二十來歲的女孩子,肖亦澄想不明白,爲什麼二十多歲的女孩子,也做這種勾當呢。不過話又說回來,幸虧有做這種勾當的部門,要不然他肖亦澄要想打聽到金禾世家老總妻女電話,還真是有一定的難度。
過了不到一分鐘,電話那頭的那個女音說:“您好,您所要的電話,我們這邊是有備案的,每個電話號碼的價值是一萬塊。請往”XXXXXXXXXXXXXXXXXXXX”賬戶上打入兩萬塊錢,再打電話來詢問。謝謝。“那個女服務員等肖亦澄記錄下了銀行賬號,就把電話收線了。
肖亦澄立刻安排人往那個賬號上匯入兩萬塊錢,然後又撥打了那個電話。電話還是同一個女服務生接的,她把金禾世家老總妻女的電話告訴了肖亦澄。掛了電話後,肖亦澄想,金禾世家總裁妻女的電話都值這麼多錢,不知道我肖亦澄的電話,值多少錢呢?
金禾世家的老總叫胡錦佳,他老婆叫蘇麗珍,是三婚後的老婆。胡錦佳雖然結過三次婚,卻只有一個女兒,叫胡小惠。今年二十歲,剛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沒多久。前些日子有向影視圈發展的意思,於是,胡錦佳就投資拍攝了一部電視劇,給她擔任女主角,那電視劇反響還算可以,這胡小姐一時也成了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的新人明星。不過,她卻覺得拍戲太辛苦了,就不做了,之後就待業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