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面對着這個無賴大律師,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發緊,想說些什麼又說不出來。只好黑着臉坐在那裡。
李天華不理會小柳,轉過頭又對何小籮說道:“何小籮何總經理,我們上次談好的價碼,我想再加上一成,你看怎麼樣。最好是現金交易。”
何小籮像聽天書一樣,一成?開玩笑吧,這不是坐地起價嗎?她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說道:“爲什麼又要加上兩成,上次你說的時候可沒有這樣要求。”
李天華大大咧咧的說道:“如果上次你們楚氏動力公司痛快的答應了我的要求,今天我也就不用來了。既然上次貴公司推脫說要商量商量,那麼勞煩我親自又來跑一趟,這多加的一層就當作是給我的鞍馬費好了。”
小柳一聽,就在心裡暗罵這個律師好無恥。居然找了一個這麼荒唐的理由來訛詐自己的楚氏動力公司。小柳正待要發作呢,沒想到“砰”的一聲響起了,何小籮已經怒不可遏的伸手拍了眼前的桌子一下,那巨大的聲響嚇得李天華律師打了哆嗦。
李天華律師在心裡想,沒想到眼前這個美麗動人的何小籮何總經理居然有這麼大的脾氣,生起氣來可真了不得。他只好對着怒容滿面的何小籮慌忙解釋道:
“其實這另外的一成我也可以不要的,只是上次說的那個數目一分也不可以少了。其實這種事情也不是很容易擺平的,我雖然拿了你們楚氏動力公司的錢,可是我也要在法院司法局等要害部門上下使錢,疏通關係,這樣纔可以能夠讓你們楚氏動力公司在和肖氏國際和盛大集團對簿公堂的事情不至於落在下風。當然這些事情都是要花錢的,更何況你們現在手上沒有了那份重要的證據,如果沒有我的幫忙的話,那就會在官司中一敗塗地。”
何小籮眼睛一亮,盯着正在眼前叨叨絮絮的李天華律師道:“我們以前談話地時候,我並沒有告訴你我們楚氏動力公司丟失了那份重要的文件。你是從哪裡得知這個消息的。”
李天華律師一聽何小籮這麼說,後悔的想要抽自己一巴掌。他只好勉強辯白道:“我,我,我也是從一個朋友哪裡得知的。”
何小籮聽着李天華這麼說,連忙追問到:“你是聽誰說的,我們公司丟了那份重要地證據的事情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你究竟是從誰那裡聽說的。”
李天華一看何小籮眼裡那凌厲的目光。感覺自己的心裡有些發虛,只好偏過頭把目光轉向一邊,不過很不幸,他的目光又捱上了旁邊的小柳那種想和人拼命的目光。對視了一眼,李天華終於忍不住了,垂下了頭。
何小籮可不想放過他。敲着桌子大聲喝道:“李天華律師。你今天最好把這件事情說清楚。否則地話你可能出不了我們楚氏動力公司地大門。”
李天華一看這種情形。知道自己今天如果不說地話。可能真地要在這裡吃一些苦頭了。所以他就支支吾吾地把阿川給出賣了。
李天華遲疑了會說道:“這件事情是肖氏國際地那個阿川設計地。我前幾天在他那裡見到了幾份文件就是上次你給我地複印件地原件。那幾分談判記錄地原件好像他那裡都有。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搞到手地。我問他。他也沒有告訴我。只是說這件事情是個機密。不過呢告訴你也沒有關係。他得意洋洋地說這些文件是他策反了一個楚氏動力公司地員工搞到手地。我們正說着呢。一個人面色白皙地敲門走了進來。阿川便得意地指着那個男地說就是這個人弄到了原件。爲肖氏國際立了功勞。眼下肖氏國際給了他一個諮詢顧問地職位。我便和那個人攀談了起來。知道他原來是個上海人。現在剛剛從肖氏國際跳槽過來。人倒是很精明。就是有些精明地過了頭。可能這就是上海人地通病吧。”
何小籮聽着李天華律師地訴說。又想起來昨天樊東籬派人給他送來地一個錄音筆。送來地那個人說是那個偷了文件地那個傢伙地供詞。就明白這些事情都是肖氏國際公司那個叫阿川地人搞出來地。
何小籮很是憤怒地上前搖了搖李天華地脖子。李天華被她抓地快喘不過氣來了。旁邊地小柳見狀。連忙來拉開何小籮。可是何小籮地力氣很是不小。小柳掰了老半天才掰開來。李天華律師一見何小籮鬆開了手。就像癩皮狗似地撲到沙發上。揉着自己地喉結周圍。吐着舌頭在那裡直咳嗽。還不時地吐出幾口口水來。
過了沒多久。李天華律師就緩了過來。他看看何小籮地面色好像緩和了很多。就試探地說:“何小籮何總經理。我這次把這些事情都和你說了。你也知道了內情。不是我故意破壞我們最初地協議。只是現在事情有了變化。我再墨守成規。那樣做也毫無意義。眼下貴公司可能就要面臨着肖氏國際和盛大集團地聯合訴訟。那可是了不得地事情。我不辭辛勞地奔波你你們雙方之間調解紛爭。怎麼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如果貴公司願意。我可以只要上次那個數目地八成就攬下這次地官司。保證貴公司不會吃太多地虧。你看我已經拿出了最大地誠意。只要你們楚氏動力個拿出這麼一筆小錢來。就可以把這場彌天大禍消於無形。你看如何。不過一定要現金交易。這樣對彼此都好。”
剛剛緩和了很多的何小籮一聽這個無賴律師居然還對訛詐楚氏動力公司一大筆錢這種事情念念不忘,不由的心頭火氣,跑上前來對着李天華律師的脖子又是一陣猛掐,小柳一看不對頭,只好一邊搖着頭,一邊無奈的把何小籮的拽掉一邊。
李天華律師可就慘了,沒多久的時間內就被何小籮兩次毒手強襲,只好歪着脖子蹲在沙發上只喘氣。
何小籮不理會正在喘息的李天華律師,徑自伸手從自己的口袋裡取出那個樊東籬派人送來的錄音筆,丟給還在不停咳嗽的李天華說。你自己聽聽吧,看看是不是這個人的聲音。一旁的小柳拿起那個錄音筆,按了一下按鈕,頓時會客室裡響起了一個斷斷續續的男聲。
何小籮當然知道這個人是誰的聲音,旁邊的小柳卻皺起了眉頭。這個聲音分明是那個方國生的聲音,不過聽他的聲音來看,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或者是驚嚇,所以聲音裡還不時夾雜着一些哭泣聲。難道這個方國生受到了什麼人的迫害麼,小柳突然想着去報警,不過想了想自己都覺得好笑,這個錄音筆是何小籮何總經理拿出來的,難道自己去報警的話,警察會放過何小籮何總經理麼。小柳苦笑着搖搖腦袋,想要把這些念頭從自己的腦海裡驅除出來。
可是這個斷斷續續的時而夾着着一些哀告聲的男聲卻聽到一旁的李天華律師心頭陣陣發寒,這哪裡是一個正常人的在正常情況下的聲音,李天華見多識廣,知道這個人肯定是受到了很大的威脅纔會這樣子的。居然讓何小籮拿到了這個叫方國生的男的的供詞,而且是這麼短的時間內。想想何小籮的背後,似乎還有一種隱秘的力量在支持着她,自己真是瞎了眼了。以前老在別人面前吹噓在這個城市裡自己不但手眼通天,而且黑白兩道通吃。可是眼前這個叫何小籮的女的自己怎麼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呢,這次正是看走了眼。
李天華律師正暗自後怕的事情,錄音筆的聲音播送完了,會客室裡頓時沉寂了下來。不過很快的何小籮就開口打破了這份寂靜。
“李天華律師,你能認得出這個人的聲音麼。”
何小籮的喝問聲響起在李天華的腦袋上。
李天華律師擡頭畏懼的看了看何小籮,點了點頭到:“雖然不是很熟悉,可是我能聽得出這個人的聲音就是我在阿川那裡見到的那個叫方國生的聲音。他怎麼。。。”
何小籮一把截斷他的話頭說:“我沒讓你說的話,你別廢話。”
李天華律師連連點頭說道:“是,是,我明白,我明白,我絕對不亂說話。”
何小籮一聽就笑了笑說:“這麼說,這個錄音筆裡的人說的內容你都聽到了,現在我問你,如果我拿出這個東西來,法院是否會接受這份證供呢。”
李天華律師一聽何小籮的聲音緩和了很多,又見她像自己請教這個問題。頓時感覺有些飄飄然起來,便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口齒說道:“三年前,法庭還是不願意承認這種私自錄製的東西爲呈堂證供的,不過後來通過了一部法律允許。。。”
何小籮厲聲說道:“這不廢話嗎,我只是問你法庭是否會接受這份證供,你卻滔滔不覺說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