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麗女子雙掌一錯,一道火光如流星般射向吳漢山。
吳漢山面色凝重,右拳火焰乍現,“呯”的一聲,二人各自後退兩步。
俏麗女子冷笑道:“還有兩下子,再來!”
“疾火令!”
數十道火焰拖着長長的尾巴疾射而出。
吳漢山也不示弱,低吼一聲:“風火訣!”
一道火龍如龍捲風般飛快地向俏麗女子席捲而去。
“卟,卟……”
火焰流星大半被吳漢山的火焰龍捲風吸收,但仍有三道火焰流星穿透風牆直逼吳漢山。
吳漢山大驚,來不及收招,身形眨眼間扭曲成數個怪異的形狀,火焰流星擦着衣服疾閃而過,但仍有一道火焰流星未能躲過,“嘭”的一聲,轟在了吳治山的左肩,強大的衝突力將吳漢山直接掀飛三丈開外。
吳漢山顧不得疼痛,手忙腳亂地撲滅了肩頭的火苗,一陣劇痛傳來,忍不住咧嘴叫出了聲。
俏麗女子揹負雙手,傲然道:“還要打麼?”
吳漢山咬了咬牙,臉上滿是羞愧,低聲道:“哼,我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蠻不講理,我,我也只有捨命一搏!”,說罷便站起身,擺好了姿勢!
俏麗女子“噗哧”一聲,笑道:“我明明是來找人的,是你們不問青紅皁白的見面就開打,到底是誰蠻不講理?”
吳漢山見她笑嫣如花,不覺看得呆了,竟然愣在了原地。
俏麗女子見他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不覺臉上一紅,怒道:“你這人好沒禮貌,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喲呵,誰這麼牛X,敢跑到風雷宗挖人眼珠子?”一道聲音從大門內傳了出來。
“轟隆!”大門緩緩打開,一個胖子從門內大步而出,正是秦塑!身後還跟着藍夜等一衆人等。
“胖爺我還沒見過如……如……啊呀,是王師姐啊,你怎麼來了?”
秦塑正在與衆人商議平亂之事,忽聞門外傳來嘈雜之聲,便領了衆人出來查看。
本想着少不了要動手,哪知來人竟是玄炎宗王玲!
王玲傲然挺胸,道:“喲,這麼多人啊,怎麼,想以多欺少麼?”
秦塑一臉諂笑,道:“哎呀,王師姐,你這說哪裡話,是我的師兄弟不懂事,都是些欠揍的貨,沒傷着你吧?”
王玲冷笑道:“就憑他們這些三腳貓功夫,還想傷着我,好笑!”
二長老李萌萌臉露不悅,道:“好傲的女子,我倒是想用三腳貓的功夫領教一下!”
王玲絲毫不懼,道:“來啊,以爲我會怕了你麼?”
秦塑眼見勢頭不對,連忙道:“王師姐有話好說,咱們是朋友嘛,快裡面請。”
王玲臉色稍緩,哼了一聲,揹着手揚起頭,大步走了進去。
衆人進得廳來,分主次坐定。
秦塑舔着臉道:“王師姐,什麼風把你給吹到這來了呀,可真是稀客喲!”
王玲冷哼一聲,道:“什麼風?夜風!”,說話間,杏目瞟了藍夜幾眼。
秦塑一臉懵,道:“夜風?什麼夜風?”
衆人也都不解,唯有朱遺生臉含笑意,強忍着沒有開口。
藍夜也是一臉茫然,不知王玲何意。
王玲見藍夜傻愣愣地坐在位子上,心中來氣,盯着他狠聲道:“你不知道什麼是夜風麼?”
這話既是反問秦塑,又像是在問藍夜。
秦塑無奈地摸着後腦勺,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李萌萌卻“噗哧”一下笑出了聲,道:“哎呀,這什麼夜風的,怕只有問藍公子了喲,咯咯!”
王玲臉上一熱,低頭道:“幹嘛要問他?他就是個傻子,問他有什麼用?”
衆人聽到這裡,都已知曉她話中含意,不禁含笑望向藍夜。
藍夜被衆人的眼神盯得心中發涼,顫聲道:“額,王,王師姐,我,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是夜風啊。”
王玲白了他一眼,嬌嗔道:“哼,你這麼傻,當然不知道了!”
朱遺生開口道:“藍兄,王師姐說的夜風不就是藍夜的風麼,她是被你這陣風吹來的,哈哈!”
藍夜瞪大了眼睛望向王玲,正待開口,王玲卻是纖手一揮,道:“這廳里人太多,好悶,我還是出去走走。”,說罷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衆人心中一直憋着笑,待得王玲走出去後,實在忍不住,轟堂大笑起來,若是再憋久一些,怕是要憋出內傷!
藍夜被衆人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也跟着笑了起來。
唐小六突然冷聲道:“你這麼笨的人,怎麼還會有人喜歡,真是想不通!”
藍夜:“……”
秦塑直接將藍夜往門外推去,道:“老二,你還傻不愣登地呆在這裡幹嘛,還不快追,人家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在這荒山野嶺中要是走丟了怎麼辦?快走,快走!”
藍夜被秦塑轟出了門外,正待解釋,誰知秦塑早已閃身入內,“呯”地一聲,將大門關了起來,道:“老二,不把王師姐追回來,你也就不要回來了啊!”
藍夜滿臉黑線,這都哪跟哪呀,一幫人瞎起什麼哄!
藍夜在大門外轉了幾圈,猶豫良久,還是決定追上去瞧瞧,畢竟,王玲也算是自己的朋友,人家初來乍到,就讓她一個人四處晃悠,太沒禮貌了。
再說最近這附近又不太平,她又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是萬萬不能原諒自己。
藍夜展開雙翅,飛入高空,放眼四顧,只見百里之外的山道上一個黑點在快速向遠處移動。
“這小妮子跑得還真快!”藍夜暗付道。
“嗖!”
藍夜一展雙翅,身子如箭一般射出,追向遠處的黑點。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藍夜便漸漸追上,王玲心中有氣,只顧着一個勁地往前疾馳,竟然未察覺到藍夜已離她不足十丈。
“王師姐,等等我!”藍夜一個閃身,直接攔在了王玲身前。
王玲一見藍夜來到,心中狂喜,笑容乍現,隨即便陰沉下來,冷聲道:“你跟着我幹嘛?”
藍夜道:“額,他們,他們要我追上來看看,怕你有事!”
王玲氣不打一處來,道:“他們要你來,你就來,他們要你去死,你去麼?再說,我能有什麼事?”
藍夜被她懟得無言以對。
王玲見他不說話,直接從他身旁擦肩而過,道:“警告你,別再跟着我!”
藍夜哪管得那麼多,連忙提腳跟了上去。
走了數步,王玲猛然轉身,怒道:“叫你不要跟着我,你沒聽見麼?”
藍夜委屈道:“王師姐,我跟着你是擔心你,反倒是你,從玄炎宗跟到風雷宗,找我有什麼事麼?”
王玲氣極反笑,道:“喲,你還有理了,說我跟着你?呵呵,藍公子真是好大的面子喲,我堂堂玄炎宗大弟子居然要低三下四地跟着你?笑死人了!”
藍夜連忙擺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那個,額……”
王玲手一揮,正色道:“不錯,我確實是跟着你到風雷宗的,怎麼樣?我偏要跟着你,你能把我怎麼樣?”
藍夜心中陣陣發苦,道:“王師姐,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王玲嬌喝道:“我不知道!”
藍夜只好閉嘴。
王玲本就惱他笨,現在又見他默不做聲,心中更惱,怒道:“我再說一遍,你不要跟着我了!”,說罷轉身疾步而去。
藍夜心中一橫,反正說不過你,就跟在你身後好了!
於是,二人一前一後,一個走,一個追。只是王玲故意放慢了腳步,偶爾還會突然停下,轉身怒視藍夜,藍夜便立馬停下腳步,也不看她,王玲盯了一會後,又生氣地轉身而去,藍夜再跟。如此反覆着又走出百里。
一路無話!
此時天色漸暗,二人不知不覺中走進了一片黑乎乎的沼澤之地。腳下泥土已變得有些鬆軟。四周光線昏暗,也不知道這片沼澤有多廣。
王玲忽然停下腳步,轉頭對着二丈開外的藍夜道:“哎,你,你能不能走快些?”
藍夜聞言愣了一下,立馬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王玲身旁,問道:“怎麼了,王師姐有什麼吩咐?”
王玲沒好氣地道:“天黑了,你靠我近些。”
藍夜道:“哦,你怕黑呀?”
王玲怒道:“我纔不怕黑,我是怕你走丟了,你這麼笨,很容易走丟的,哼!”
藍夜笑了笑,道:“多謝王師姐惦記着我。”
王玲冷哼一聲,放眼望了望,道:“這裡太危險了,你要小心些,莫要陷進去,到時候可別指望我會救你!”
藍夜點了點頭,道:“明白,我小心就是!”
王玲招了招手,壓低聲音道:“這裡已遠離風雷宗了,我們出來也很久了,不如現在就回去吧?”
藍夜心中開心萬分,這個倔女人終於想要回去了,他等這句話可是等了大半天了。
二人轉身正待離去,忽聞身後一陣“嘩嘩”聲響。王玲畢竟是女子,心中害怕,一手抓住了藍夜的臂膀,直掐得藍夜咧開了嘴,卻又不敢叫出聲。
藍夜拉着王玲貓身躲進了身旁的雜草之中,雜草約莫一人多高,剛好將二人身形擋住。
藍夜運足目力,只見百丈開外,沼澤表面淤泥一陣抖動,貌似有東西在下面飛快地移動着。
王玲目力不如他,瞪大眼睛也只看到一片黑暗,“嘩嘩”聲響越來越近,正好是朝着二人藏身之處移來。
王玲心情緊張萬分,人對於未知的危險總是有一種莫名地害怕,尤其是女人!
忽然,沼澤一陣劇烈抖動,緊接着“啪”的一聲,一道又長又粗的黑影從沼澤下鑽了出來!
王玲被嚇得差點叫出聲來,直接將頭埋進了藍夜的胸前。
藍夜此時注意力全在那道黑影上,根本沒有在意王玲的舉動。
“滋,滋。”
黑影鑽出沼澤後,足足有三丈多高,一搖一晃地向藍夜迎面而來。
藍夜暗運靈力,隨時準備出擊。
黑影越來越近,離藍夜僅有十丈距離。
此時,黑影的面貌終於呈現在藍夜眼前,原來是一條又長又粗的黑蛇,足足三個成年男子的腰身那麼粗,一片鱗甲就比藍夜整個人還大!
閃着寒光的蛇眼,兇光畢現。
藍夜正待起身迎上去,一道綠光破空而來,眨眼間便刺進黑蛇背部半截,原來是一支泛着綠光的利箭!
黑蛇吃痛,蛇身猛然拔高二丈,轉過身飛快地朝着利箭射來的方向遊了過去。
眼見黑蛇遠去,藍夜終於鬆了一口氣,忽感一股幽香襲來,低頭一看,原來王玲正伏首於他的胸前。
藍夜心中不覺好笑,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現在卻膽小如鼠,唉,女人真是個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