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多鐘，柳輕音和凌蓉便一前一後到了。
“先吃點東西吧！我們邊吃邊聊。”慕容說道。
“不吃。”凌蓉搖了搖頭：“現在哪裡還有心情吃飯，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柳輕音聞言，也沒發表什麼意見。
“那就先聊聊吧！”慕容低着頭，彷彿在與地板對話。
“如果是我喜歡聽的，我就支持，要是我不愛聽的，那我也就是隨便聽聽了，怎麼說都隨你。”凌蓉撇了撇嘴，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我和她也差不多。”柳輕音接道。
“……”慕容瞬間無語了，這還聊什麼呢？
她們的意思很明顯，只願意聽她們自己喜歡的話，說到她們不喜歡的，她們就當自己是在放屁了。
“那你們說說，該怎麼辦吧！”慕容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是覺得我們倆誰都可以嗎？”凌蓉問道。
“你們都是好姑娘，我也不想挑挑揀揀，能娶你們任何一個都是我的榮幸……”
凌蓉擺了擺手：“拍馬屁的話就不要說了，現在拍這個還有什麼用呢？”
“好了，不管怎麼樣，讓慕容先說說他的想法吧！”柳輕音說道。
“凌蓉，你還還有什麼意見就說吧！”慕容輕聲道。
“你先說你的吧！”凌蓉回道。
慕容沉默了一下，稍微斟酌了了下語言：“坦白說，這件事對我而言確實有點措手不及，我……”
“你直接說結果行不行？”凌蓉打斷了慕容的話。
“好吧！直接說結果。”慕容輕吐了口氣，也不再婆婆媽媽了，望着凌蓉道：“對不起。”
雖然只有這三個字，但凌蓉也明白慕容的決定是什麼了。
“怎麼說隨你，反正我就隨便聽聽。”凌蓉撇着嘴哼了一聲。
意思也很明顯，不管你怎麼說，老孃不聽！
“你是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女人，我知道我又傷了你一次，多餘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你就當我是個人渣吧！”
“反正我不聽，我今天就不走了。”凌蓉直接盤膝坐在了地板上：“我要躺地上睡一晚，要麼你就把我打出去吧！”
慕容：“……”
柳輕音也無言了，堂堂一個千金大小姐，居然就這樣耍起了無賴。
“你先起來，不要坐在地上。”
“不起。”凌蓉固執地搖頭。
慕容只能上前想去拉她，不料，手剛碰都她，她居然直接躺在了地上：“我要睡覺了，不要打擾我。”
慕容：“……”柳輕音：“……”
“凌蓉阿姨，你爲什麼要躺在地上呀？地上涼，會感冒的。”慕念“蹬蹬”跑過來蹲在了凌蓉跟前：“阿姨快點起來呀！”
“因爲你爸爸欺負我，你爸爸是壞人，嗚嗚……”凌蓉捂着臉哭了起來。
她是真的哭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像個孩子一樣躺在地上抽搐着泣不成聲。
這麼多年的委屈一下子迸發了，哭道喘不過氣，好像連呼吸都很疼。
“爸爸，凌蓉阿姨對念念那麼好，你爲什麼要欺負凌蓉阿姨呀！”慕念嘟着嘴有點生氣，一邊還輕輕搖晃着凌蓉的胳膊小聲安慰着：“凌蓉阿姨，你不要哭了，念念和你玩呀！”
慕容心裡也不是滋味，他實在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無論怎麼選擇，都會讓一個人受傷。
慕容抽了幾張紙巾，蹲在地上給凌蓉擦了擦眼淚，然後想把她拉起來。
結果剛拉着凌蓉的胳膊，她就把慕容推開了，翻了個身子繼續躺地上。
這一刻的她，比一個調皮的小孩子還要皮。
“你先起來行不行？”慕容輕輕拍了拍凌蓉的肩膀。
“不行！”凌蓉抹着眼淚固執地道。
“你起來吧！”一直沉默不語的柳輕音終於開了口：“我們倆好好聊聊，這次慕容不參與了。”
凌蓉揉了揉通紅的眼睛，望着柳輕音也略顯傷感的面容：“聊什麼？”
“出來再說。”柳輕音輕吐了口氣，然後朝院子裡走去。
凌蓉抽噎了幾聲，想了一下，還是起身跟着柳輕音走了出去。
慕容沒有跟出去，既然她們倆想單獨聊，他也不適合再過去摻和。
十分鐘後，兩人沒回來。
半小時後，沒回來。
一個小時後，依然沒回來。
如果不是慕容能從大廳裡看到她們二人在院中的身影，還真擔心她倆會吵起來。
隨後慕容又將犯困的慕念和慕小憶哄睡着。
回到正廳看着已經涼透了的飯菜，慕容便將它們都熱了一遍。
終於，飯都熱了一遍，她們倆纔回到正廳裡。
“先吃東西吧！我很餓了。”柳輕音說道。
凌蓉頗爲平靜地點了點頭，坐在了沙發上：“我也確實餓了。”
看到兩人坐下來直接吃起了飯，慕容不由一臉懵逼了：“你們倆怎麼聊的？”
兩人幾乎同時望了慕容一眼，但是並沒有給出正面回答。
“食不言，寢不語。”凌蓉平靜地道。
慕容：“……”
“任雨剛剛給我打了個電話。”柳輕音換了個隨意的話題：“他們家明天要用車，讓我把她的車開回去，順便也去她家看看。”
昨天因爲任雨和韓櫻都喝酒了，就把車放在慕容家了。
“馬上送嗎？”慕容問道。
“明天要用車，你說呢？”柳輕音沒好氣地白了慕容一眼。
“行吧！路上小心。”
隨後的時間，大廳裡便有些安靜了，除了吃飯發出的聲音，柳輕音和凌蓉都沒怎麼說話，果然是做到了“食不言”。
慕容如今是一肚子的問號拋不出去，他只知道，柳輕音和凌蓉應該是達成了什麼協議。
只是關於協議的具體內容，自己完全是兩眼一抹黑。
吃晚飯後，凌蓉自顧自去冰箱裡拿了三盒牛奶，給慕容和柳輕音分別拿了一盒，好像她纔是這個家的主人……
“謝謝。”柳輕音淡淡地應了一聲。
凌蓉沒有說話，靠在沙發上捧着牛奶安靜地喝了起來。
慕容的目光一直在兩人身上來回徘徊，但是兩人都太平靜了，平靜的已經有點詭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