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一下失神,“那樣的日子的呆久了,確實很想痛痛快快的打一仗,求戰意願確實強烈,在江北部隊中,咱們耗子一直都是主訓部隊,半年多的時間,我都懷疑再待下去,我們這些人就要退化了,嗯,戰鬥力的退化。再有就是,我從來沒想過,南京是我們不能去的地方,那裡也是新四軍的戰鬥範圍,也在蘇中根據地的作戰範疇之內,我們也沒有接到不準戰鬥的命令,再說,走的時候,也給江北指揮部留了口信,聯絡方法,這個,留在突擊營的餘雙雙也知道。”
鄭銳和王鑫相視一眼,鄭銳說道:“這屬於主動求戰。”王鑫點點頭,鄭銳才如此記錄上去。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你在說明中,顯示還有大量的英鎊,嗯,四百萬左右,以及一些有價證劵沒有上交組織,這個需要你說明去向,以及你不上交的原因。”王鑫的眼神很嚴肅。
“有價證劵?哦,這個我都差點忘記了,在劉子鈺同志手中保管,這批證劵,我們找香港那邊的行家評估過,他們說價值很高,但需要到美國才能弄清楚這批證劵的價值,至於沒有上交,很簡單,我們不放心當初的交通渠道,也不放心接收的同志,畢竟這證劵全是英文的!我希望有萬全的保障下,交給我信任的人,譬如周副主席,以及風揚上校。”
“香港方面的事情,是秦遠和餘雙雙執行的?還有誰知道?”王鑫問的很仔細。
王大山點頭:“有價證劵是鬼子銀行中搶到的,也是後面才發現的,秦遠和餘雙雙在執行完天津的行動,就直接攜帶這批證劵去香港,當初找的人,是風揚家裡幫忙找的,他們的鑑定很可靠!”
“我知道,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說明,就是剩下的那筆英鎊,這筆英鎊是出售了部分屬於英聯邦所屬公司的證劵,加上銀行行動繳獲,總計超過四百萬英鎊,當初購買藥品,武器,藥廠設備花費了一筆錢,現在存在花旗銀行賬上的還有388萬英鎊多一些,這筆錢現在還在我手中,因爲我希望通過麗婭,安菲爾,潔西卡他們這個商人團體,繼續收購到咱們緊缺的物資。”王大山說的很坦然,“說實話,他們這個渠道,比較起來更加的可靠!”
王鑫和鄭銳臉色有些古怪,兩人都明白,王大山說的並沒錯,國際上購買物資,除了蘇聯方面,還真只有耗子操作的幾次最成功!當然,華僑們的捐獻不能歸納在內,而蘇聯方面的交易之所以能成功,也是得益於耗子們努力,前期的財富列車事件等等,都和耗子離不開。
王鑫檢查了一下筆錄,遞給王大山,“你仔細看看,是否符合,嗯,裡面所有的人物都是使用代號,這是爲了保密。”
王大山看過,將筆錄交回去,“我沒有意見。”
王鑫微笑道:“謝謝你的配合,大山同志,對你們在敵後的行動予以致敬,祝賀你們取得的戰績,再見。”
相互敬禮後握手告別,王大山回到屋子裡徑自睡覺,以他的聽覺,能覺察到丁伢子,張默等好幾個人也接受了調查,但是他根本就沒有多想,很快就進入夢鄉。
第二天
一大早,醒來就聽得熱鬧的聲音,耗子的七個新任小組長都聚集到了這裡。洗刷了過去,大夥正熱熱鬧鬧的吃早飯,豆漿油條加包子,人人臉面都被騰騰的熱氣給遮掩着。
七個小組長,就數通訊組的劉子鈺管的人少,就一個小妹,一個憨子。憨子就是南京鐵匠店的小傢伙,比馬小妹還小,不過力氣挺大的。他和他老爹是被馬十七拐過來的,馬十七看中了憨子老爹的一手好手藝,憨子老爹的稱呼就是憨老爹,至於真名,只有王大山和劉子鈺知道,因爲歸檔。至於其他人,有意無意的都不問,都是直接稱呼爲憨老爹。
憨老爹歸於宮老黑一組,丁伢子帶一組,古達帶一組,白先帶一組,祖昂帶一組,王大山和張默,樂豐,張齙牙,淮子五人一組,是通訊組外人數最少的一組。這個編制是路上形成的,王大山打算照舊。
“大家過來,等下吃完早飯,我們就要離開這裡,各組注意,尋找落腳點,必須靠近我所在的地方,直徑五百米之內,總得原則是我在明,你們在暗。各小組的成員,除了你們這些組長緊要時機能在辦事處露臉,其他人必須隱在暗處,這個老黑們很有經驗,各小組必須知道其他小組的落腳點,小組成員潛伏點必須在本小組落腳點半徑五百米之內,這裡不是租界,都打起精神了,先潛伏起來。”王大山知道考察結束,他們立馬就會被委以任務,而儘快熟悉環境,是他們必須做到的。
沒出他的預料,剛吃完飯,王勇就找來了。
“這是你的軍服,從現在起,你就是辦事處的少尉衛士長,隨時會有保衛任務,所以你不能隨意離開,今天起接受鄭銳的領導和安排。你手下的人員,不必露於人前,潛伏起來更好,你自行安排好,辦事處經費緊張,只能給你們開支伍佰元經費,只能以後儘量爭取,着重慶的物價,實在太高!”王勇有些感慨。
王大山:“沒事,我們現在還有些經費,在南京搞到的那些錢大部分是美元,我發現在這裡也是通用的,如果辦事處經費緊張,我倒是可以支援一下。”
王勇:“你留那麼多錢幹啥?你不說我還忘記了,好像價值十五萬大洋吧?”
王大山撇撇嘴:“那還有這麼多,路上趕得急,不要錢啊?途中買了些好東西,現在手上就剩下八萬多了!我打算上交了那些證劵,那些英鎊也上交大部分···”
王勇:“啥?你這傢伙手腳怎麼這麼大?買了啥?幾萬大洋就沒了?你還不準備將那筆英鎊全部上交,你是不是以爲,沒了你就沒人能買到外國佬的物資了?沒了你這個王屠夫,辦事處還非得吃帶毛的豬肉不是?”
王大山:“得得得,哥你就消停消停吧,就你們那謹慎到極點的作風,能從鬼佬手裡摳出好東西纔怪!這重慶鬼佬商人是不少,但是他們的貨物可不多,面對咱們國內現在這個巨大的需求市場,要搶到物資可不容易!俗話說投機還得一把米,我手裡沒錢可不行,除非,你能放開那個禁令。”最後這句話,是湊到王勇面前小聲說的。
王勇瞪着眼:“你膽子倒不小,可這還是
重慶,一旦失手,那影響就不是我們能保得住你們的,絕對不行!”
王大山翻個白眼,心裡着實有些不以爲然。
“說哈呢,兩兄弟?”一個寬厚的聲音傳來,王勇下意識的就立正姿勢了,“周副主席。”
懶懶散散的王大山只得跟着立正。
“王大山同志,久仰你的大名了,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好一員虎將的形象!”周副主席伸手。
王大山趕緊伸手,周副主席拍拍他的肩膀,“那些證劵啥的,交給組織上,至於那些英鎊,你想留下多少,就留下多少吧,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你將會利用它帶給咱們更大的利益,更多的好處。”
王大山大汗,這也是一財迷,頓時覺得壓力山大。
“準備一下,五分鐘之後出發,我的要求是,將那些盯着首長一行的人全部給打暈扔角落去!”全身戎裝的鄭銳說完,轉身出了門。
王大山轉身:“有事情做了,以我爲中心,沿途發現的所有非我方眼線,坐探,全部打暈了扔角落裡。”走了兩步,再次說道:“這是第一行動,不要下殺手,警告爲主。”
走出大門,兩輛吉普停在門前,鄭銳上車前對他示意了一下,兩輛車啓動,慢慢在人羣裡穿行。
王大山一身便裝,快步在人羣中行走,拐過街道彎角的時候,一人驚叫一聲,飛出幾步遠,跌倒在街角暈厥過去,這是被他撞飛的。
臨街的一個茶樓上,盯梢的密探悠閒的看着兩輛吉普過去,伸手抓起一塊三角旗,朝着窗外揮去,耳邊突然風聲一起,頭上劇痛中一頭暈倒。
丁伢子眼神冰冷的看向對面,那邊窗口的黑色三角旗剛剛揮舞了一下就停了,關子從窗口中朝着這邊打個手勢,示意下一個點在街道旁邊的鋪子裡。
丁伢子一揮手,他的小組人員悄然迴轉,散入辦事處周邊的人羣中。
林蔭道,大路邊,賣茶水的漢子看着路上悠悠而來的兩輛吉普車,伸手在案板上做了個記號,剛剛看着車子過去,就看到一個人影看起來非常悠閒的走來。只是一眼,賣茶水的漢子眼神緊縮,這人的速度,怎麼這麼快?只是一眨眼,就來到了眼前!
“賣茶水啊?”王大山笑笑,揮揮手,身後的馬十七一隻飛鳥一般騰起,急速向着吉普車追去,吉普車的速度一直控制在20-30公里每小時之間,王大山很放心,馬十七能追上。
“來兩碗。”王大山扔下兩個銅板,“叮噹,叮噹”的清脆響聲中,突然放開全身的氣息,心中殺意狂起,一股凜冽的煞氣排山倒海一般衝着賣茶水的漢子衝去。
那漢子眼神大變,手中的短刀閃電般向王大山刺去。
“叮!”的一聲輕響,短刀刺在王大山翻轉的碗底上,迎面是王大山冰冷到兇冽的眼神,“滾!”這人臉色一白,“噗!”的吐出一口血,勉強借着反震之力翻身滾倒在草叢中。
王大山看都沒看,起身離開,之所以對這人出手,是因爲他感覺到這人是個極爲危險的刺客,給他一種毒蛇般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