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逮到大魚了!”梅貢興奮的跑進來報告,他是追到這裡來的,一進來看到滿地的死屍,傷得奄奄一息的鬼子武士,還有大半個棺材的金銀,現場的詭異讓他立即就住嘴了。
“抓住了溥儀?”王大山冷然問道。
梅貢滿臉吃驚,“你怎麼知道?”
王大山,“那老小子就是從這裡竄出去的,你要是沒截住,我是打算讓你去伙房的!”
“審一下,我去布萊頓那邊看看,有結果了,在綜合處那裡等着。”
“這裡用不着這麼多人,讓他們自己將屍體燒了,暫時封閉院子,不準出入!”
王大山一直以爲布萊頓是個不錯的軍人,因爲英軍經過大整頓之後,軍隊給人的印象是煥然一新。但是在布萊頓這裡,王大山認識到,英軍的整頓,整頓的是底層的士兵,以及中下層的軍官,涉及到將軍一級,還是那個樣!
指揮部外邊的指揮裝甲車是發動着的,還有三輛班級卡車,奧斯汀1.5噸的卡車,搭載一個步兵班非常合適,三個步兵班就荷槍實彈的等候在指揮部外邊。王大山一開始以爲布萊頓這是準備隨時跟進部隊指揮,但是領路的摩爾斯中尉告訴他,其實這是布萊頓隨時撤退的準備,因爲前線一直就沒有真正的擊潰日軍。
摩爾斯是王大山在緬甸的時候就認識的,這小夥是安菲爾家族遠親,和王大山很說得來,“將軍害怕日軍的夜間大規模反擊,所以準備了隨時機動的車輛。因爲你們的騎兵師都是騎馬的,將軍怕跑不過你們的騎兵。”摩爾斯聳聳肩。
“什麼意思?跑不過我們的騎兵?”王大山一時間沒有明白,摩爾斯笑笑,“他認爲只需要跑得過騎兵就行了。”
“你們怎麼會派這麼一個指揮官到傘兵旅?”王大山一時間很無語。
“他是傘兵指揮官!不是嗎?他需要戰功!蒙巴頓這樣的‘間歇神經病’都能做亞洲戰區司令官,他爲什麼不能是傘兵指揮官?”摩爾斯笑,“再說,有美軍的羅蒙將軍空降師做伴,我們需要擔心什麼?”
“摩爾斯!”
“在!”
“將軍的客人走了,現在請王團長進來。”布萊頓的副官在門口喊。
“王上校,請!”
布萊頓一副紳士派頭多過將軍作風,斜坐在靠椅上,面前的香郁咖啡散發着嫋嫋的白煙,一根粗大的雪茄擱在菸灰缸上,一縷淡淡的藍色煙霧筆直上升,在四十釐米上空柔柔繞繞散發着獨特的香味。
“請坐!”布萊頓優雅的揮手示意。
王大山挺膩歪的坐下,副官立即端來了一個杯子,濃郁的香氣升騰,上面一層厚厚的奶油,竟然是摩卡壺弄出來的濃縮咖啡。沒有加糖的咖啡很苦,但是香氣極其濃郁,喝一口苦後回甘。這真是萬惡的資本主義享受!
“將軍,你們什麼時候能殲滅包圍圈裡的日軍?”今天的戰鬥,是有空軍參加的,王大山很難想像,一個擁有裝甲兵的傘兵旅,一個騎兵師,打一個臨時拼湊的聯隊,在飛機的助戰下,竟然還讓日軍撤出攻城戰鬥之後,安然的找到了一個很是有利於防守的陣地!這仗怎麼打的?
“別那麼心急,上校,打
仗是需要耐心的。”布萊頓在看到王大山的時候,他就認定王大山這邊的阻擊沒有危險,因爲他不相信王大山這個團長會在戰況緊急的情況下有時間跑到他的指揮部來。
王大山微微一笑,“布萊頓將軍,需要着急的不是我,今天夜裡,東野的步兵師就會接替騎兵師的陣地,我們指揮部已經下達了24小時內結束戰鬥的命令,我有疑問,傘兵旅會甘心眼睜睜的看着包圍圈裡的日軍被東野獨力拿下?”
布萊頓很瀟灑的揮手,“那也是我們的勝利,我並不介意打配合戰。”
王大山微笑,“我希望你能不介意,我們的拿下當面的敵人後,或許蒙巴頓將軍會感到羞辱,大英帝國的精銳傘兵旅,竟然是戰場觀察團。”
布萊頓不蠢,立馬反應過來,東野的步兵師既然在今夜就能換防騎兵師,那就足以說明,四平已經被東野牢牢控制在手中,東野分佈在四平的重兵,已經騰出手來,不僅能西進助攻瀋陽,也能東上夾擊新京(長春),吉林等要地。這個時候,包圍圈裡的日軍聯隊就是一道肥美的大餐,也是觸手可及的戰功!
“上校,我相信你的情報,既然如此,我軍將在這場戰鬥中取得偉大的勝利。”
王大山,“那就先祝勝利。”
“我這次來,是想跟你談談戰俘營的事情,英籍的戰俘現在都在你的軍營中,我想提醒將軍一件事情,在遼源,嗯、也就是西安,已經發現烈性的傷寒菌,日軍有個番號叫做731部隊,屬於細菌戰部隊和研究組織,我希望將軍能關注一下你接回去的戰俘,希望他們沒有發生惡性病症。”
布萊頓一驚,站起來問:“病源控制住了嗎?”他原本打算派支部隊回城佔塊地方準備修養的打算立即煙消雲散。
王大山的目的,其實就是不想讓傘兵旅進城了,縣城裡現在不能混亂,對排查沒有益處,“當然控制住了!”
布萊頓長出一口氣,“這就好!”
“有什麼需要,請不要客氣,對於朋友,我會給予幫助的···”
行走在街道上,巡邏隊腳步聲囊囊的遠去,一絲風帶着涼意飄在臉上,擡頭看看,雨絲又開始下起來了,逐漸綿密的雨絲慢慢的變成雨簾,雨水很快就打溼了衣服,原本清晰的冷槍聲,也變得逐漸模糊起來。
街面上很快就積存起來了雨水,王大山沒有避雨,繼續沿着大街走,在這個夜裡,獨自一人行走,一次一次從傷痛中清醒,任由雨水澆灌在臉上,王大山希望能以這樣的方式,從傷痛中走出來。戰鬥還在繼續,瘋狂的日軍需要消滅。
一絲絲殺氣瀰漫在雨水中,王大山就像是毫無所覺,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走着。隨着天空中一道霹靂,耀眼的閃電光芒中,一個高高躍起的身影,手持一柄狹長的日本刀兇狠向王大山劈下。
微微擡頭,刀芒在那霎那間無比的刺眼,而真正的殺着,卻是貼地橫掃的一柄漆黑日本刀,似乎是沒有看到貼地橫掃而來的柄漆黑長刀,王大山輕輕擡腳,踏下!
“嘭!”的一聲,漆黑的長刀被踩在腳下,雨花四濺中一道人影突然暴起,王大山的拳頭破開雨霧,橫蠻的轟在耀眼刀芒的側面,一股大力震得長刀
蕩起,後繼的一拳眼看要轟中殺手,空中的殺手竟然藉着王大山的這一拳反震之力,偏腿橫掃,踢在王大山拳頭上,拳腳相交,這個黑衣人飛鳥一般盪開!
身在空中的王大山突然一扭腰,足跟反踢,正正的踢在半截斷刀側面,暴起彈射向半空追刺的殺手虎口巨震,斷刀奪手飛出!落在地面的殺手立即幾個翻滾,靠近了持着長刀剛落地的殺手。,急匆匆抽出肋差。
雨水中又悄然出現四個黑衣人,僅僅露出雙眼的黑衣人,都是全身勁裝,蒙着臉手持狹長的日本刀。
日本人?
兩個黑衣殺手突然齊齊踏前一步,揮刀急斬。急速的刀鋒破開雨簾,發出激盪的風聲!
王大山身子突然在雨中消失,兩個黑衣殺手駭然間,突然發現一道暴烈的氣息迎面而來,一陣急驟的雨點撞在身上火辣辣的作痛,王大山竟然是沒有避讓的迎這急斬的刀鋒撲至!
咻然的極響中,雙刀斬空,一雙拳頭出現在兩個黑衣殺手的眼前,“啪啪”兩聲,兩個黑衣殺手重拳下倒摔而回,兩人面門全被轟蹋!
一開始動手的兩黑衣人駭然的眼神對視一眼,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棘手的目標。
“你們是什麼人?”
一舉擊殺兩個黑衣殺手,王大山才問道。
“走!”這說的日語!
餘下的四個黑衣殺手突然四散而逃!王大山幾乎是下意識的一腳踢出,地上的兩柄長刀呼嘯着飛起,射中兩個黑衣殺手,反手抽出手槍,閃電般射殺另外兩個。看着中刀的兩黑衣殺手踉蹌着消失在黑夜中,王大山沒有繼續射擊,而是腳下飛快,跟上了其中一人。
兩個分頭逃走的黑衣殺手對縣城的環境很熟悉,王大山有些好奇,這些刺殺都刺殺得有些虎頭蛇尾的殺手,究竟是不是日本人?
眼前不起眼的店鋪,就是黑衣殺手的藏身處?
繞着這間店鋪轉了一圈,王大山發現旁邊另外一家糧店應該也有問題,因爲他感覺到了糧店中的人通過地道到了這家雜貨店。
弄清楚了地點,王大山悄然離開。
半小時後,四小隊戰士在雨夜裡悄然而至,封鎖,破門,激烈而短促的槍聲響過之後,警衛連戰士帶走了七個人。
正在收拾遺物的王大山接到報告,只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審訊!”就繼續沉浸在感傷中。劉子鈺隨身的物品不多,軍毯和衣物什麼的都隨着她火化了,只餘下一塊晶瑩圓潤的玉佩,也是王大山送給她的。將玉佩掛在胸前,面前就只剩下一疊整理得整整齊齊的電文一類的文件,這是預備着王大山翻看的。
最上面的一張,就是影子在東京的位置和一些情況彙報,是剛剛聯繫上不久的麼?隨手拿起,影子在東京,就潛藏在距離日本皇宮不遠的地方,因爲他們幾個都會說日語,冒稱日本人並沒有被拆穿。目前日本國內民衆情緒沸騰,認爲軍方浪費了極佳的戰略形勢,造成今年以來的屢戰屢敗,造成了內閣下臺。現在盟軍對東京等城市的轟炸,已經造成巨大的失敗情緒。影子認爲,如果能持續三個月的大規模轟炸,以木質結構爲城市住宅區爲主的日本各大城市,很有可能會陷入大崩潰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