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馬自己都是西北最大的馬匪頭子,但是在甘寧川交界處,還有很多的馬匪,有些馬匪根本就是一些部落。因爲三省邊界情況非常複雜,青馬到現在爲止還不知道是那路人馬劫去的武器,更不知道是因爲他們劫了別人的財貨惹來的報復。他們仗着一個騎兵團和一個步兵團的兵力,正在分散找那些部落的麻煩。咱們能動用的人手不多,邀上偵察連,加上我游擊隊,正面很難和青馬對抗,所以咱們只能是偷襲!”
老胡邊走邊解說情況,但是他建議拉上偵察連的話直接被王大山無視。偵察連現在也還在碧口進行冬季訓練休整,真等到他們趕來,恐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尖刀隊一大早就開拔了,踩着小腿深的積雪,跋涉整整一天,路上磕磕絆絆的和本地的戰士學會了滑雪,後邊的速度才勉強讓王大山滿意。
滑雪板看起來很簡單,加上手杖的配合,看起來似乎很容易精通,但是整整花了一天的時間,尖刀隊的戰士們才能靠雪板在雪地上活動自如。
滑雪板的運用學習途中,戰士們才感覺到平衡性訓練的好處來,若不是平衡性訓練,要想一天的時間輕鬆自如的滑雪行軍,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青馬的兩個團現在發了瘋一般搜尋那批武器,肖家土司也覺得這個時候不是和青馬搜尋部隊交流的最佳時機,肖家土司還是準備直接和西寧那邊交流。
尖刀隊迅速和游擊隊匯合,岷縣游擊隊竟然已經摸到了青馬看守貨物的駐紮點。這裡有一個步兵營的青馬士兵看守,其他部隊則駐守在周邊,四處出動搜尋究竟是哪個勢力劫了他們的武器,這在青馬看來是真正的太歲頭上動手,不可原諒的大事。
青馬駐紮的地方是一座喇嘛廟,在甘肅境內,緊鄰四川。他們將廟裡的喇嘛都給趕出來了,標準的強龍做派。
尖刀隊匯合了游擊隊,王大山才知道自己就算是不答應,老胡也是準備動手的。
披着鬆垮垮的斗篷,一身藏民的袍子,王大山佝僂着身子,扛着大捆的海帶,旁邊的老喇嘛提着一籃子新鮮的香菇,王大山很疑惑,喇嘛們怎麼有這樣鮮嫩的香菇,這可是大雪紛飛的嚴冬!
後邊的胡菲則是一副小喇嘛的裝束,揹着兩個布袋子,裡面是青馬的人要求的藥材。青馬中有些人跑這裡,竟然也有水土不服的情況。
作戰計劃很簡單,老喇嘛對於青馬的人將他們趕出來非常的痛恨,主動要求配合游擊隊將青馬一鍋端了。老喇嘛帶他們進去,將迷藥混在大鍋飯裡,迷翻青馬的三百多個兵就行了。
青馬的防禦倒是挺嚴密的,營盤外邊重機槍卡着唯一上山入廟的路,崗哨也挺嚴的,而且這一旦受到攻擊,外面的青馬兵力也能迅速回援。
厚厚的積雪將山川河野染得一片素白,風緩緩的吹着,偶爾幾隻鳥雀振翅飛起,給一片死寂的天地間點綴幾些生機。
王大山三人就在這樣的環境裡,一步步從山腳挪到山腰,放哨的哨兵在老喇嘛籃子裡抓了一把香菇,揮手就讓他們進去了。
進得廟裡,王大山知道了青馬如
此猖獗的原因,因爲這廟裡供奉的是藏地原始的神靈,不是藏傳佛教的那些大神。在川西一帶千里奔波過,王大山還是知道,藏傳佛教進入西藏之後,吸收了一些本地的神靈進入系統之中,但是不會像這廟裡一般,供奉一些古古怪怪的神靈。這廟裡的喇嘛,實際上信奉原始苯教的,難怪青馬敢這麼猖獗!
銅盆前那個碩壯的青銅陽具面前,香爐裡的灰燼說明這裡的香火應該不錯!而那被撫摸的閃亮的青銅陽具,說明信徒們很是虔誠。這廟裡,求子難道很靈驗?
站在一個蛇身人首的鍍金銅像前,王大山很疑惑,難道這裡也信女媧大神?
將海帶送到廚房,老喇嘛跟青馬的營長祈求什麼去了,而王大山和胡菲被那胖廚子叫去背柴去了。
鐘聲一響,一夥夥的青馬士兵涌向大殿,開飯了!
剛背柴回來的王大山正有點發愁,怎樣才能將迷藥灑進飯食中,那胖廚子就在那裡叫,叫他們兩人將一大桶羊肉湯擡大殿去。
王大山心叫天助我也,和胡菲趕緊過去,老老實實的樣子擡着大桶就走,一出門,飛快的將腰間的腰包打開,藥粉灑在羊肉湯中,剛將報紙給扔上房頂,胖廚子拿着兩把大勺追出來,“跑那麼快乾啥?想偷吃肉?下輩子囉!兩窮措大!”
王大山趕緊一停步,大桶裡的羊肉湯一涌,將藥粉全部浸下去了,才鬆了一口氣,差點就被胖廚子給發現了。
大殿裡吆吆喝喝的開飯,王大山和胡菲老老實實的窩在角落裡等着。兩人鵪鶉一般垂着頭,在那裡羨慕的看着敵人開飯。這可不是假的,兩人現在都是餓得厲害了!
可惜只在一桶羊肉湯裡放了迷藥,王大山注意了一下,喝了加料羊肉湯的可能只有三分之一。
大殿裡最後進來的一撥人是換下來的哨兵和巡邏兵,這些人罵罵咧咧的吃喝完,扔下滿地的骨頭垃圾,王大山和胡菲又成了清潔工,兩人將地上清理乾淨,天色都黑下來了,敵人除了一些在賭錢的,大部分的士兵都開始睡覺了。特別是那些喝了加料羊肉湯的兵,呼呼大睡的多了。
王大山和胡菲匯合了老喇嘛,三人慢騰騰的朝着外面走去,押送三人的兩個兵看來是吃了迷藥的晚餐,一個哈欠一個哈欠比賽似得一個連着一個!
王大山正要動手,一聲淒厲的慘叫突然炸響在廟裡!
一個踉踉蹌蹌的女人披着一件藏袍,赤着腳跑出來,刀光一閃,一顆大好的人頭飛起!漫空的血腥氣隨着一道血箭的飆起迅速散開,一個壯實的青馬士兵哈哈大笑着一腳將那無頭的屍體踢出廟門,手上滴血的刀子依舊是寒光閃閃!
老喇嘛低聲咒罵,那士兵竟然耳力甚好,滿是爆孽神光的雙眼直望過來,一步已向這邊踏出。
王大山低聲:“動手!”身子帶着劇烈的風聲,在地面上踏出幾個深深的腳印,下一霎那,兇狠迅捷的一個臨空膝撞撞出!
那士兵臉色大變,急退!手中長刀反撩而上!
“咔嚓!”一聲,王大山迅若驚雷的膝撞正正的撞在他胸前,那人帶着滿臉不相信
的的神色看着王大山,他手中的反撩長刀被王大山雙指夾住,紋絲不能動!
“高手!”這傢伙吐出這麼兩個字,見閻王去了。
伸手抓起長刀甩出,一米三四長的寒芒旋轉着斬倒廟門附近看熱鬧的一干青馬士兵,背後胡菲放出來信號,一枚火箭流星似得搖曳直上,在天空中拉出一道亮色。
王大山悶頭就往裡面衝,馬家軍那個營長反應倒是很快,聽的慘叫聲就衝了出來,剛好在側殿前遇到王大山,王大山一伸手,從這傢伙劈出的馬刀光芒中穿過,按住他的腦袋在牆上一撞,回手恰好搶過馬刀,拋下腦袋被撞得爛西瓜一樣敵營長,箭步往裡闖。
馬刀很順手,刀面抽昏幾個,刀背砸倒幾個,刀口斬殺幾個敵人之後,王大山感嘆,除了輕點,馬刀還真是居家旅行,白刃格鬥的好東西!
迷藥很霸道,王大山一路衝進去,那些睡着的青馬兵,一個個哈喇子都拉得老長,天才黑哪,就睡着昏天暗地的了!至於醒着的,一屋一屋的被王大山堵着打翻!
後邊踏踏的腳步聲,卻是尖刀班趕來了。
“凍死老子了!”成義披着個斗篷,手裡的機槍朝着涌出來的敵人就是半梭子,敵人連片的慘叫聲中,“繳槍不殺!”的口號震天響起。
圍在一個側殿裡的賭錢敵人四反應最快的,他們將門堵上,幾十支槍封鎖着門口,王大山只是衝了一下,迎面就是十幾發子彈,門邊還有刀光霍霍的猛劈。
王大山迅速回轉身,衝着成義喊了一嗓子,成義嘿嘿笑的那機槍堵住門口,王大山和尖刀班的戰士迅速朝着別的屋子衝去。
在王大山的帶領下,戰士們迅速將零散的敵人清剿,一屋一屋的清理乾淨,那些睡着的,一個個全部綁了,堆滿了四間屋子,剩下三個屋殿之中的敵人圍困着。
“刮白毛風了!”老胡滿頭滿身都是雪的闖進來,“大山,沒辦法在外面留崗哨了!外面刮白毛風了,天氣太冷,也看不見!”老胡扒拉着臉上的雪,後邊涌進來的戰士一個個都凍得不輕,臉青嘴烏的!
“把敵人的毛裘,皮袍給分下去,升火,別讓戰士們凍傷了!老胡,後面還有十幾匹好馬,你找人照顧一下,別凍壞了!”王大山吩咐了之後,帶着十幾個手榴彈來到二進的側殿,這裡的敵人還沒有消滅。
十幾個手榴彈扔進去,半小時之後,側殿裡清理出六十幾具屍體,至於裝死的也直接當屍體處理了,就扔在廟外山谷裡,現在根本無法掩埋屍體,只能扔山谷裡,春天開凍後也是野獸們的好食物哈。
白毛風一刮起來就不是短時間會停的,也沒有人能在白毛風裡發動戰鬥。王大山站在廟外的小平地上,風颳的睜不開眼,身上的熱氣似乎一下子就被寒風帶走,以他強悍的體質,站外面稍久也有些吃不消。十幾米外就看不清任何的東西,滿眼都是呼呼飛旋的雪花,成義就在二十幾步外走動,耳中除了充耳的呼嘯聲,根本聽不到成義踏雪的聲音!
回到廟裡,剩下的兩處地方已經被拿下了,老胡正樂滋滋的帶着人清點繳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