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爺爺拿在手中的木炭沾染上爺爺的血液後,跟那憑空移動的毛筆之間隱隱有着一些聯繫,根本不用爺爺刻意去畫,木炭便帶着爺爺的手在紙上畫起來。
少時,毛筆忽然停下了一動,開始原地旋轉起來,而爺爺手中的木炭也“啪”的一聲碎裂開來,爺爺忙把散落在紙上的木炭抖落下去,接着左手掐訣,嘴裡唸叨了一句,本來站着的毛筆“啪”的一聲倒在地上。
爺爺這才 長出了口氣,總算是追蹤到了於大膽兒的蹤跡,不過這引血追蹤法卻是很耗費精氣神兒的,爺爺這會兒都有些頭暈目眩的感覺,畢竟是第一次用這種法術。
稍事休息後,爺爺便拖着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出門按照紙上畫出來的線條開始走起來,這張紙上行畫的線條有些雜亂,初時爺爺也看不明白上面畫着的是什麼,只能在村裡閒逛一陣兒,直到找到了跟紙上的線條一樣的路後,思維才清晰起來。
一路追蹤,出了村子向西北,進了山區,由於沒有路,而紙上也是簡單的畫了一些線條,若不是爺爺有觀星辨方位的能力,怕早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此時的爺爺不得不折了一段比較粗壯的樹枝,用以探路,就這麼一直走着,一直走了近三個小時,此時天色都有些暗淡了,爺爺總算來到了一處自己不認識的山區,而這片山區有個明顯的特徵,就是每隔一段就是出現一個荒山,山上寸草不生。
這在羣山中是很奇怪的,不過爺爺也沒那個精力去研究這些了,按照紙張的指引,總算是看到了線條的終點,終點在一座勉強能稱得上是山峰的山上,站在山腳的爺爺看着這巍峨的高山,一時腿都有些軟了。
這半晚上的忙活,加上之前的引血追蹤法,爺爺有些筋疲力盡的感覺,在山腳好歹的休息了一會兒,爺爺開始順着山路朝山峰上走去。
上到半山腰,爺爺忽然嗅到了一股極其淡薄的香味兒,是很清涼的那種香味兒,有點兒類似於薄荷,但沒有那麼辛辣,稍稍的帶着那麼一絲綿柔。
停下腳步,爺爺用力抽了抽鼻子,確認這股香味兒就是自山頂傳來,不過爺爺分辨不出這股香味是怎麼形成的。
原地思量了一會兒後,爺爺決定繼續往上,好容易找到了蹤跡,若是今晚再看不到於大膽兒,以後就更難找到他了,畢竟他在陳大膽兒家吃了個小虧,一時半會兒應該是不會再去找他了。
順着山路一路往上,幾乎費勁了全身的力氣,爺爺總算是來到了山頂下面的一個小坡處,想到一會兒可能出現的情況,爺爺決定就在這個小坡兒出休息一下,免得一照面的就被放倒。
休息了好一會兒後,總算是恢復了一些氣力,精神,爺爺伸手從布包裡拿出了銅錢劍,陽符,深呼吸了一口後,朝山頂急行。
沒一會兒的功夫
,爺爺就站在了山頂上,此時的山頂一片寂靜,而月亮也已經西沉了,發出的光線有些暗淡,爺爺努力用眼神兒四處搜尋了一下,卻沒有任何發現。
少時,爺爺一邊兒戒備着,一邊兒按照山頂不規則的形狀轉悠起來,在轉悠到一處巨石面前時候,忽然聽到了很清脆的一個“吧嗒”聲,好像是什麼金屬撞擊發出來的聲音。
而這個聲音,正是從爺爺身前的這塊巨石後面發出來的,這個時間山頂上不可能有人,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山後就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地。
小心翼翼的繞過了巨石後,眼前出現的情況讓爺爺看的一陣兒乾嘔,只見於大膽兒正仰面躺在地上,身上爬滿了老鼠,而一些老鼠此時正在他衣服裡竄來竄去,撐的他的衣服都鼓鼓囊囊的。
這些老鼠也不怕人,見爺爺來了,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該幹什麼還幹什麼,爺爺看的受不了,施法點燃了一張陽符,準備朝於大膽兒扔去,陽符剛剛點燃,只見這窩老鼠像是炸了鍋一樣開始四處亂竄,在爺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些老鼠已經不見了蹤影。
不過爺爺在這些老鼠逃竄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很詭異的現象,這些老鼠的眼窩,都是凹進去的,也就是說,它們根本就沒有眼珠。
隨着老鼠的逃竄,於大膽兒也從地上一個高兒竄了起來,虎視眈眈的看着爺爺,嘴裡還發出了一陣陣低吼聲,爺爺隨即擺出了一個防禦身法,手裡的銅錢劍直指於大膽兒,若是他有進一步動作的話,爺爺也能隨時爆發。
可這於大膽兒卻不知道因爲什麼,並沒有朝爺爺撲擊,只是戒備的看着爺爺,嘴裡不斷的低吼着,僵持了一會兒,爺爺試着開口問道:“你是何方妖孽,爲何要迫害無辜村民?”
只見於大膽兒身子一震,接着退後了一步,用一個很尖銳的聲音開口說道:“無辜村民?這可是他自願的,是他請我去的。”
爺爺一愣,接着想起來於大膽兒跟陳大膽兒打賭的事兒,心裡也有些爲難,少時,開口說道:“這個村民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跟人打賭才這麼做的,我看你也是有些道行之物,卻爲何要死纏住他不放?”
於大膽兒:“請我就來,送我就走,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吧。”
爺爺:“你怎麼才肯離開他的身?”
爺爺這麼說,一來是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是個什麼,二來也不想直接用強硬手段驅趕,畢竟趕不趕得走還得兩說,現在最好的情況就是自己能滿足了他的要求,放他主動離開,畢竟以爺爺的修爲來說,能不動手還是儘量不動手的好。
可於大膽兒聽到爺爺的文化,嘴角卻忽然浮現出一個詭異的微笑,接着用一個很怪異的音調開口說道:“我想怎麼樣?哈哈哈哈,我想讓他死。”
言罷身子猛的朝後一退,而此時於大膽
兒站立的地方,正是山頂兒的邊緣,退這一步,直接就會掉落山崖,到時候必定會被摔個粉身碎骨。
幸好爺爺在他露出微笑的時候就有所防備,此時見他往後退,飛身朝前一撲,剛好抓住了已經掉下去的於大膽兒的脖領子。
慣性使然,爺爺雖說抓住了於大膽兒的脖領子,不過半個身子也已經探出了山崖,銅錢劍在剛撲出去的那一剎那就被爺爺丟在了地上,此時爺爺的右手死死的把住了山頂上的一塊凸起山石的邊緣,勉強能支撐的住倆人的體重。
而於大膽兒在掉落的一瞬間,就陷入了昏迷,好像上他身的那個東西已經離去了,不過爺爺此時已經顧不上考慮那麼多了,見於大膽兒一動不動後,試着把他往上提了一下,之後果斷放棄了,這會兒就連爺爺都半個身子在外面,就算能把他提上來,爺爺也沒辦法把他放回山頂上去。
萬般無奈之下,爺爺只好死死的拽住他的脖領子,自己的身子開始試着往後一點點的挪,這個過程持續了得有近半個小時的時間,爺爺總算成功的把自己的身子完全縮回了山頂上,而此時爺爺的胳膊已經處於麻木狀態了。
酸脹的時候都被爺爺咬牙堅持過去了,要知道,現在爺爺萬一堅持不住鬆了手,斷送的,就是於大膽兒的命了。
藉助右臂的力量將於大膽兒拖上山頂後,爺爺總算是鬆了口氣,由於精神緊繃,再加上身體承擔的重量,爺爺這會兒一點兒勁兒都沒有了,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休息了好一會兒,爺爺總算是緩過來一些了,於大膽兒卻從被爺爺拖上山頂後,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一動不動,恢復了一些力氣的爺爺掙扎着站了起來,上前查看了一下於大膽兒的情況,卻意外的發現於大膽兒根本就是處於失魂的狀態。
看來之前上他身的那個東西在脫離他的身體的時候,順手帶走了他的魂魄,苦笑着搖了搖頭,爺爺這會兒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現在要是讓爺爺把於這麼老遠的拖回家,肯定不行,爺爺沒有那個體力,只能在山頂上原地休息,不管怎麼說,於大膽兒的肉體是被爺爺救回來了,這事兒,看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要知道,爺爺此時就連上於大膽兒身的東西是什麼都沒搞清楚。
一直到凌晨,天地間的冷煞氣降下,由於爺爺本身出來的就匆忙,這會兒也是身着簡單的衣物,再加上之前拖拽於大膽兒的時候渾身出透了汗,這會兒凍的上下牙關都有些磕碰。
好容易掙扎着起身活動了一下,止住了渾身因爲寒冷的顫抖,這麼着也不是法兒,此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了,眼看天就要亮了,要是在在這山頂上待着的話,自己還好說,怎麼說也能活動活動,但於大膽兒卻不會活動,要是在等下去的話,怕是凍也能把他凍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