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你給她們每個都畫上一道符,就不怕它泄憤了!”我邊伸出右手邊建議道。
“你還真以爲這是顏料啊!”他專注地畫完,才嘆了口氣,“這是黃金所熔的液體,僅有的這麼一點還是大伯給的。再說,我的道術也不高,這道鎮魔符畫在她們手上,起不到保護作用!”
“爲什麼?”張綺問。
“咳,她……可以藉助裂魂珠的力量,加大符的作用!”常青眼也不眨地瞎掰道。
又拿裂魂珠當幌子,其實還不是因爲我手上的那個灼痕,是當年被常道長的“五雷天心符”靈火所烙的,現在再加上鎮魔符,可以使威力加倍。
“哦,那你趕緊去看看胡霞她們吧!”閔雨絲毫不懷疑他的說法,連忙催促我。
“鎮定些,別出錯!”常青悄悄點了點手心,別有深意地用眼神提醒我。
小心,別把那條脾氣超大牌的紅鱗巨龍又給放出來了!
放心,我還不想在焦炭瓦礫裡睡覺呢!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想起三年前醫院的那一幕我就哭笑不得。
張綺轉了轉眼珠,臉色有點古怪。
我收起右手。拉開了宿舍門。
夜色有些朦朧了。宿舍樓前地路燈積了太多地灰。光線亦很朦朧。
對面走來地人模模糊糊地只能辨認出個大概來。
我順着走道朝教導處奔去。
遠遠地。好像有幾個人慌張地向我這個方向跑來。
是她們嗎?
“葛虹,高燕蘭。胡霞,是不是你們?”我不敢太高聲。
“是……沈純鈞嗎?快來!”葛虹慌亂地叫,“老鼠!”
我飛一般地迎上去:“在哪裡?”
“在……教導處!”高燕蘭喘着氣,驚恐地說。“好大!嚇死人了!”
“幸好……我們跑得快!”胡霞撫着胸一個勁地順氣。
“教導處沒人吧?你們看到名單了嗎?找到符合條件的人了嗎?”我見三人除了頭髮凌亂之外都安然無恙,便問起目前最緊要地事。
“嗯。都看過了。”葛虹捋了捋頭髮,“我們找到了!到教室再說。”
“教室?不是說好回宿舍的嗎?”我奇怪,“你忘了?這是你自己說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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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一時忘了!”她用手撥開臉上的髮絲。“那我們回宿舍說吧!”
說着,她們擡腿便走。
“哎,你們地紙頭呢?”我放慢腳步問。
她們一怔:“什麼紙頭?”
我停下腳:“你們沒記錄下來?”
“嗯……我們記在腦子裡了!”葛虹有點不自然。
我凝視着她:“是嗎?葛虹從來不叫我沈純鈞的,因爲這個名字是我到學院才改地,而她是我以前的同學。你的亂頭髮大概是變不了,所以只好裝成是慌忙奔逃被風吹亂的吧!”
她回過頭來。笑了一笑:“嗯,你還不是太遲鈍!不過和我比,你還是差一點!”
她地手一揮,其餘兩人如泡沫般消失了。
“嗬嗬!我現在就去殺……”那道疤猙獰地左右抖動,“你猜猜,我會去殺誰?”
我衝上一步,舉起了右手,想要用符鎮住她。
可惜。也早有防備的她將身子一扭。投入到旁邊的一棵冬青樹裡。
一張亂髮披面的臉從樹裡探出,譏誚、惡毒地冷笑着。倏地隱沒。
走道上只有聲聲冷笑漸細漸遠,飄散在夜色之中。
她會殺誰?
這是個可怕的問題!
是葛虹她們還是她已選定的那個目標?
我呆了一會。後背上冒出了細密地冷汗。
我又不是她,怎麼能猜中她的心思?
嗯,還是先去接了葛虹她們比較保險!我打定主意,暫時壓下了強烈的不安,直奔教導處。
半路上,撞上了正急急趕去宿舍的她們。
因爲有了前車之鑑,我對着她們上上下下地打量,就差沒掐兩把。
“你幹嘛?看得我們心裡發毛了!”葛虹嗔怪道,“我們是頭上長了草還是臉上開出了花?”
“我叫什麼?”我盯着她問。
“沈鈞。”
“常青是誰?”
“我們倆以前的同學啊!你到底怎麼了?”她狐疑地回望着我。
“我有小名嗎?”我也不解釋,繼續問。
“有,叫小星星。不過,很久沒人叫了!”葛虹見我態度認真,就老老實實地配合回答。
我舒了口氣,這些以前的細枝末節都不是那個“異形”所能知道的,的確是葛虹她們!
“你們怎麼去了那麼久?現在都7點50分了!”我埋怨道。
“哦,只顧着找和記,超過時間了!”葛虹低呼一聲。
“你剛纔搞什麼鬼?整個一特務接頭在對暗號!”高燕蘭奇怪地問。
“沒時間了,我們邊走邊說。”我當先回身朝宿舍樓走,“晚了,我怕我們還沒找出頭緒,她已經動手了!”
走過107和108時,我忍不住探頭張望了一下,還好,死水一片,沒動靜。
終於回到了114宿舍,我們六個,呃不是,現在是七個人圍坐在一起,拿出記錄着許多名字、班級地紙頭,緊張地整理起來。
暈!真是……好多啊!
我們學院本部目前地三個年級共有學生400多,姓木和姓帶木字旁地人足足有78個!加上前面找到地老師和職工。幾乎有100個!
其中光新生裡就有29個,2班13個,3班11個,我們班5個。
目標是誰?只好集思廣益了。
“會不會是這個梅小琳?她的姓和名字裡都帶木!”
“我看這個楊森森更像。姓名裡好多木啊!”
“也許是這個柳春妮,不起眼地名字概率大!”
“那還不如這個李春花呢!鄉土氣息濃地名字機會不是更大?”常青,等他來拿主意。百花齊放等於是無的放矢,這樣我們討論到明天早上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地!
“常青,名字太多了!百裡挑一的概率。我們怎麼找得出來?”我皺着眉頭說。
“幸好,土和帶土字旁的姓一個也沒有。”張綺算是安慰大家,“不然還要焦頭爛額呢!”
“我們可能還有遺漏,土和帶土字旁的姓應該有。”常青想地是另一方面。
“那先管眼前吧!”我苦惱地望着紙片上密密麻麻的名字。
常青想了想:“首先,我們把老師和職工忽略。”
“爲什麼?”
“我想過了,一般祭品都要挑選……嗯。純潔的少女,老師和職工已經成家的可能性比較高。而且前面三個,它選擇的都是學生,所以可以略去。”
“那麼,照這樣推斷,其他年級的也可以濾去。”高燕蘭說,“因爲三次下手地目標都是我們新生!”
“呵,那麼是不是還可以推斷下去。新生裡可以略去我們班。”葛虹說。“因爲三次它都選擇的是2班和3班的同學。”
“就是說還剩下24個?”閔雨掃了一眼紙片。
“這24個裡有姓木的嗎?”常青問。
“沒有。”我肯定地回答。
“那麼有重複的嗎?”他又問,“重複的可以略去。”
“嗯。我看看……有的,姓李的有8個(不愧是我們國家地大姓)。姓楊地有4個,姓柳的有3個,還有姓宋地2個。”胡霞認真計算着人數,一個個劃掉,“剩下7個沒有重複的姓。”
“應該就在這7個人之中!”常青微微點頭,接過筆來圈起了那幾個名字。
“範圍是縮小了很多,但7個裡到底是哪個呢?”我盯着圈起來地7個名字猛看。
“嘭嘭……”宿舍門被人大力地拍着。
我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驚跳起來。
“誰?”我警惕地問。
“是我!”一個嚴厲的男聲,“沈純鈞是哪個?來開門!”
“啊!是門衛大伯。”葛虹聽出了聲音,“糟了,常青,他是來催你走的!”
在這個節骨眼上?
我無奈地開了門。
“剛纔那個登記的沈純鈞的表哥呢?”他目光銳利,盯着常青說,“是你吧!八點了,你該離開了!”
“能不能再晚一些時間?”常青懇求道,“我們還有點重要的事沒做完。”
“什麼重要的事?”
“呃,呃,我們在找人。”我半真半假地回答。
“找人?”他瞥了一眼常青手裡的紙片,“找誰都不行!學電視裡那些狗屁偵探找線索?這事不是你們學生娃能做的!”(各位神探請原諒,大家都聽見了,這話可不是我說的。)
“我們也是想盡點力,您就放寬些時間吧!”寢室裡的其他人一起懇求道。
“你們知道什麼是制度嗎?”他冷冷地說,“制度就是需要大家遵守的,無一例外地遵守,不然就沒有任何約束力了!明白嗎?”
我們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唉,該死的制度!
碰到這樣一個有原則的(和固執同義)門衛,看來今天找出它下一個目標的計劃要落空了!
落空還是小事,重要的是她今晚會不會動手?如果動手,我們豈不是白白錯失了挽救那個無辜女生的機會?
我和常青都是心急如焚,苦無對策。
只好眼睜睜地看着身材魁梧的他走過來,一把抓起常青,就往宿舍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