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誰在裝神弄鬼?給我滾出來!”顧老頭也聽到鸞風的聲音了,可他寧願相信是有人爲了整他、故意拔弄着電閘,燈光纔會忽暗忽明,也不相信有鬼。
“喂!糟老頭,肯定是你虧心事做多了,所以惡鬼來找你索命了。”鸞風來了,我哪裡還用怕顧老頭?忍不住出聲諷刺道。
“你給我閉嘴!這個世上根本就沒鬼!”顧老頭聽到我的話,身體抖得更厲害了,還凶神惡煞地衝我大吼道,擡腳往我踹過來。
顧老頭的腳還沒落在我身上,突然凌空幻出一道人形紅影,一腳踢向顧老頭的胯間。
那速度又快又猛,顧老頭還沒來得及反應,襲上胯間的劇痛、與衝擊力迫使他撞在牆壁上,發出碰地一聲巨響。
“啊!”顧老頭只慘叫一聲,身體就順着牆面緩緩摔倒在地上,雙腿大攤着,血淋淋的,很觸目驚心。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住了,顧老頭那裡破了一個蛋、血肉模糊的一片,要不是我胃裡空蕩蕩的,說不定早就吐了。
呃?鸞風居然二話不說就把顧老頭廢了,但不得不說他這麼做正合我意。
哼!廢了顧老頭,看他以後還怎麼禍害女人,況且我剛剛差點就遭殃了,想想就覺得可怕。
再看鸞風,他飄到我面前,見我這狼狽樣,臉色更白,生怕弄疼我,小心翼翼地解開我身上的繩索。末了,顫着手撫上我頭部的傷口,心疼道:“小罈子,對不起,我來晚了。”
“也幸虧你來得及時,再晚一步,我可就被那糟老頭糟蹋了。”我虛弱道。
他眼中的心疼那麼真切,配上他精緻絕美的五官,令我心跳漏了一拍,卻有些心酸。
連最信任的朋友都和仇人聯手害我,在我陷入險境的時候,鸞風卻屢次出手救我,他是鬼啊!而且我們剛認識不久,這世道,人心竟比鬼還可怕。
“可惡,我鸞風的女人也敢動,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鸞風渾身迸發出凜凜陰氣,顯然是氣狠了。
他放開我,準備再狠狠教訓糟老頭一頓,外面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阿橋的喊聲:“老爺子,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快、快走!”我這情況得趕緊去醫院治療,不能再耗下去了。
鸞風冷掃顧老頭一眼,對着窗戶揮出一股如卷利刃的陰風,颳得玻璃、連同窗框都瞬間破碎。
他抱着我躍出窗口,融入夜色,將阿橋的驚喊聲遠遠甩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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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風帶着我疾飛着,我這輩子頭一次體驗這樣飛的感覺,刺激歸刺激,可惜除了耳邊呼呼的風聲,什麼都看不清。
他的速度快得驚人,我不知道他要把我帶到哪裡去,只覺得腦子暈沉沉的………
當我醒來時,已經出現在一間以黑色爲主色系的房間,身上換了一件寬大的白襯衫,頭部和胸口的傷處都被處理好了。
會把房間佈置得這麼陰沉的人,不做二人想,我就想到了凌躍。
天啊!鸞風不會把我帶到凌躍的住處吧?想想還真有可能,畢竟他自己都是宿在凌躍體內。
一想到凌躍對我做過的事,我心裡就涼颼颼的,無比恐慌,我好不容易纔逃出他的‘魔掌’,怎麼能自投羅網?
我正想喊鸞風,房門就被人推開了,走進來的人居然是凌躍,他手裡還端着一個盤子。
“凌——”看到‘凌躍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害我生生把躍字卡喉嚨裡。
打死我都不相信眼前這個人是凌躍,凌躍不殺我就謝天謝地了,怎麼可能會對我笑得這麼燦爛?
不用說,他肯定是鸞風了。果然,他興奮道:“小罈子,你醒了,快看看我給你找的好東西,保準你吃了傷勢立馬痊癒。”
“你就不能用魂體見我嗎?”鸞風頂着凌躍的臉,露出他慣有的笑容和說話方式,怎麼看怎麼詭異。要知道我自第一次見凌躍起,他除了冷笑,就很少有其他表情。
鸞風因我的話而褪去笑容,表情變得有些無奈,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他怎麼了?對了,在廠房時,爲了不讓怨氣流泄,他留下來封住控鬼陣,結果封了嗎?我還隱隱記得我臨昏迷時,好像聽到他在喊我。
我心裡堵着疑惑,不等我多想,他已經走到我面前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也迎面飄來。
剛要問怎麼會有血腥味,鸞風就把盤蓋打開,露出盤子裡血淋淋、還在蠕動的不明物。
“這、這是什麼東西?快拿走!”我臉色驚變,媽呀!好惡心,這就是他說的好東西?
“小罈子,這可是好東西,我找了好幾個墓穴才找到這麼點。”鸞風見我這麼嫌棄,有些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