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怡心頭的火一下子上來,眯了眯眼,冷聲道:“我不管你認識不認識我,但我身爲一個律師,嚴重地警告你,你現在的行爲是違法的!你憑什麼打人?”
江燕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淡淡地擡起眉毛,“你看到我打他了麼?”又環顧四周,“嗯?我動手打人了?”
底下馬上就有人鬨堂大笑,爲首的那個男人一臉奉承的樣子讓人格外的作嘔,“燕少哪裡需要動手打人?燕少您的手是高貴的,怎麼可能會去打這樣的小踐人?”臉色頓時一變,傲然地看着思怡,“是大爺我打的,你是律師對麼?你想告我就隨便去告!他不是還沒死麼?我也構不了謀殺罪吧,何況,是這小子先犯事在先。”
“你以爲你是誰?他做錯了什麼事情讓你們這樣出手打他?”思怡仰着臉,眼裡的冷光如果化成刀子能把面前的男人射成馬蜂窩,“這是一個法治社會,你們真的以爲自己可以一手遮天麼?”
“一手當然遮不了天。”江燕回手輕輕一擡,身邊圍繞着的男人馬上就退了下去,他一手撥弄着自己的襯衣袖口釦子,上前兩步,高大的身子陡然逼近了思怡,瞬間就已經攬住了思怡的腰。思怡頓時掙扎了一下,他的動作卻是比她更快,又是伸出另一隻手,牢牢地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眯起眼睛,藉着昏黃的壁燈細細端詳着手裡的女孩。
巴掌大的臉上黑白分明的眼睛,挺翹的小鼻子,粉嘟嘟的嘴讓人一看就想咬在嘴裡——
長得挺有味道,尤其是她這股子的潑辣勁,腦海裡閃現着她在法庭上那一身正氣凜然的樣子,他興致勃bo起來。
“江燕回,你放開我——”
“噓——”他低聲笑着,嗓音格外的邪氣,“原來是葉思怡大律師。我說呢,聲音那麼熟悉。都怪我不好,我怎麼就把思思寶貝給忘記了?兩天前我們還shang過牀……”
屋子裡的男人們笑了起來,聲音曖昧,意氣風發。
思怡這才恍恍惚惚地發現,這個偌大的包廂,坐着五六個人,都是玉堂金馬般的人物,清.一色的衣冠楚楚,儀表堂堂。風月糜爛之地,神色之中不見猥瑣,唯有眼神銳利,赤luo裸地能扒掉別人的一層皮。
她想今天飄雲一定是惹了一個大麻煩,所以必須要鎮定下來,她雖然是一個律師,但是她同樣知道,法律對於某些場合的某些人,並不具備讓他們畏懼的能力。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慢慢地說:“你不配叫我思思!你所謂的上牀,不過就是醉酒之後的亂.性,燕少你總是記在心中,難道是對我念念不忘?放開——”
江燕回彷彿是習慣了她的伶牙俐齒,依舊只是笑,那張顛倒衆生的俊臉卻是一點一點地靠近她,兩人的呼吸頃刻間jiao纏在一起,思怡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想要扭頭避免他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臉上,他卻是重重地捏着她的下巴,不讓她動彈分毫,“要真是對你念念不忘呢?誰叫你那麼香,香得讓我太有感覺……”
“你——無恥!”
“謝謝誇獎。”他揚了揚眉,鬆開了一點鉗制着她的力道,卻是突然調轉了話鋒,“想救他是麼?”
思怡狠狠地咬着脣,半響才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他是欠了你的錢,你說個數,我幫他還就是了……”
“當律師很有錢,是麼?”他的大拇指摩挲着她尖尖的下巴,黑冰似的眼睛卻看着林啓正,“有這麼個好姐姐是你的福氣,不過可惜的是,他欠我的可不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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