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旦旦拼命搖頭,可是柳朝城冷漠的眼神刺痛了她,就好像他相信了胡健的話,覺得他們有一腿。
這讓葉旦旦很心涼,她愛的人不相信她。
柳朝城輕輕撥開葉旦旦脖子上的衣領,上面是熟悉的吻痕,齒印,一如往常柳朝城喜歡在她嬌嫩的脖子上留下痕跡,可是現在看到這個,只會讓柳朝城怒到發狂。
柳朝城將它們遮住,閉了閉眼睛。
葉旦旦無措的抓着他的手,喃喃道,“你要相信我。”
柳朝城抱着她,“我帶你去見見他。”
他說的是胡健,葉旦旦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連忙往後退了一步,毫不掩飾自己的害怕,“不要……”
他想強姦我,我不想見他。
柳朝城突然用上了力氣,但是聲音很平靜,“不是要我相信你麼?當面對質我就知道該相信誰了。”
葉旦旦被他捏得吃痛,心裡一陣陣發涼。
“你爲什麼不相信我,我和他沒有發生什麼,是他硬闖進來的!”葉旦旦聲嘶力竭。
柳朝城似乎鐵了心,非要他們當面對質,幾乎是強行把她抱去了派出所。
“如果你們什麼都沒有就證明給我看,你這麼害怕我只會認爲你是心虛你知道麼!”
葉旦旦哽咽着說,“爲什麼不相信我……”
“對,我不相信你,我就是無理取鬧,我騙着自己說我相信你們什麼都沒有,我做不到!”
柳朝城的眼底佈滿血絲,吼出來的聲音震得葉旦旦一陣陣耳鳴。
葉旦旦,你當初愛了他那麼多年,你讓我怎麼做到相信你對我是絕對忠貞?
醫生給胡健簡單處理了傷口,讓他看起來不那麼恐怖。
葉旦旦看見他已經不害怕了,雙眼無神坐在柳朝城旁邊,柳朝城根本就不相信她,還怕什麼。
胡健就像是把自己豁出去了,即使滿身傷口,看見對面兩個人這幅樣子還笑得出來,他嘲笑柳朝城,“虧你還是一個總裁,就知道一門心思賺錢,你忙着寵小傻蛋兒的時候,知不知道她還偷偷給我打錢呢,不多,也就是工資裡的二分之一而已。”
胡健的話讓柳朝城一怔,但是極好的自制力沒有讓他發怒,而是心平氣和的問葉旦旦,“有這件事麼?”
葉旦旦低着頭,悲傷的點頭承認,想告訴柳朝城上次打錢是最後一次了,可是說出來有什麼用呢,換做誰,都無法接受她是因爲心軟纔給他打錢,只會覺得她犯賤。
柳朝城殘忍的笑了起來,比葉旦旦更脆弱更難過。
胡健說,“好了我不笑你了,你名氣這麼大,被戴上綠帽子可傷自尊了。”
葉旦旦在桌子底下抓住柳朝城的手,無力解釋道,“我知道你無法接受,可是我真的是沒有,真的真的真的……”
柳朝城反手握住她,不冷不熱的態度,“我可以相信你,那你證明給我看,證明你對他沒有感情了。”
葉旦旦連連點頭,“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柳朝城勾了勾脣角,“我知道你們以前相愛過,但是你告訴我他來酒店找你是想強姦你,那你肯定很討厭他了。”
柳朝城扭頭看向一旁的警察,冷冷道,“把你的槍給我。”
警察一愣,猶豫道,“柳總……”
柳朝城掃他一眼,警察頓時不敢反對了,把別在腰間的手槍給他。
柳朝城把槍放在葉旦旦面前,明顯感覺到她在看到那東西時狠狠地抖了一下。
“我教你怎麼用,你當着我的面,把他的手腳廢了。”
葉旦旦條件反射的搖頭,怯弱的看着柳朝城。
柳朝城心如刀割,“捨不得?”
“沒有……”葉旦旦小聲的哭,“你對他怎麼樣我都沒意見,可不可以不要我親自動手?”
柳朝城二話不說抓住葉旦旦的手把槍塞進她的手心裡,大力握住,上膛。
胡健見柳朝城被激怒了,連忙道,“先彆着急啊柳總,我還有個好東西沒給你看呢,看完你再處置我也不晚。”
柳朝城動作停下來,兇狠的看着胡健,“什麼東西?”
胡健聳聳肩,“你得讓我打個電話讓我哥們送來。”
柳朝城毫不猶豫道,“好。”
葉旦旦不可置信的看着柳朝城,他這麼迫切的想知道,完全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
胡健能拿出什麼東西她不知道,但是絕對能判她的死刑。
有了柳朝城的同意,胡健想要的東西很快就拿來了,一塊小小的u盤。胡健把它插進電腦裡,是一個小小的視頻。
柳朝城死死的盯着電腦屏幕,一個可怕的念頭跳進他的腦海裡。他屏住呼吸,看着播放器加載出來的畫面。
從胡健穿着服務員的衣服推着餐車敲門,到他抱着葉旦旦往裡走的過程,完完全全毫無刪減記錄在這個視頻裡。
期間胡健笑得無比開心,葉旦旦臉上的錯愕也有清楚的拍到,可是後來胡健壓着她在角落裡擁吻糾纏根本不反抗的動作,前面的那些可疑完全不值得一提。
葉旦旦眼睛也不眨一下看着視頻播放完,攝像頭安裝的位置不能完全拍到後面的場景,葉旦旦現在說他們什麼都沒發生,根本沒人相信。
胡健說,“怎麼樣,你還相信我是想要強姦她嗎?這樣的強姦也太配合了吧?”
柳朝城移開眼睛,落在葉旦旦的臉上。
葉旦旦受不了他的目光,抱着頭趴在桌子上,沒有再哭了,可是比哭更加難受。
柳朝城讓人把胡健關起來,沒一會這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柳朝城問,“你說他強迫你,爲什麼你不反抗?”
胡健抱起她的時候那絲毫不動作乖順的樣子簡直把柳朝城的心分割得支離破碎。
葉旦旦保持那個姿勢不動,沙啞道,“我懷孕了,孩子很不穩定,如果我反抗,很有可能會對孩子造成傷害。”
柳朝城笑出了聲,“你懷孕了,爲什麼不告訴我?他給你打電話你不告訴我,你懷孕了也不告訴我?”
葉旦旦痛苦的說,“你不想要孩子,醫生也勸我把他拿掉,我也怕你不要他才瞞着你的,我想他活着,這是我們的孩子我捨不得!”
“那你就順從他是嗎!”柳朝城歇斯底里,“他上了你孩子就能保住了嗎?這話誰信?你讓我信?”
葉旦旦已經說不出來話了。
“葉旦旦,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恨你?”柳朝城失控的捏住她的臉,“視頻都擺在那裡你讓我相信你們什麼都沒有,對不起葉旦旦,我還沒有愛你愛到連臉都不要的地步!”
葉旦旦想喊痛,可是下一秒就被柳朝城甩開,她的身子柔弱的被甩在地上。
柳朝城把凳子踢開,衝外面的人說,“把人帶去醫院,檢查她肚子裡的孩子幾個月了。”
檢查結果完全符合葉旦旦說的,孩子險些夭折,先天性營養不足,發育不良。
有三週了。
柳朝城不會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他知道胡健是纔回來的,根本不可能和葉旦旦發生關係,他也不願意去想那些。
柳朝城拿着檢查報告,在沒人的地方一根接一根的抽菸,就像是往死裡抽一樣。
煙盒裡沒有煙了,柳朝城沒有再去拿,而是彎着腰頹廢的看着地下的菸頭,久久平靜的看着。
時間過去很久,柳朝城纔將菸蒂踩在腳下,慢慢伸直自己的身體。
葉旦旦還在外面等着,沒有收拾,抱着手臂靠在椅子上睡覺,眉頭緊緊皺着很不安穩。
柳朝城一站在她面前,葉旦旦就醒了。
葉旦旦一雙眼睛哭得很紅,她委屈的看着他,猶豫很久都不敢伸手碰碰他。
柳朝城被煙霧薰染的嗓音很沙啞,“把孩子打掉。”
葉旦旦渾身一僵,顫抖着嘴脣無聲問爲什麼。
柳朝城無情的說,“我知道他是我的孩子,可是他髒了。”
葉旦旦搖頭說沒有。
柳朝城摸摸她的頭,“把他打掉,所有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葉旦旦沒有表態,護着自己的肚子,似乎心意已決。
“不打麼?”柳朝城不悅道,“可是我必須懲罰你的不忠,你可以覺得我冷酷無情,你要是覺得受不了,你可以離開我,我不攔着。”
說着抓着她的臉,似深情似厭惡的看着她,葉旦旦看着他越來越近的臉,伸出手抱住他,可是還沒碰上柳朝城就退了回去,握緊了雙手。
葉旦旦知道,他嫌棄自己髒了,不想吻自己。
如果打了孩子,即使既往不咎,也回不到以前了。原來他們不是年齡上的差距,很多地方都不合適。
葉旦旦低着頭,聲音很低,好像以前表白一樣的羞澀,但是帶着哽咽,“其實我好喜歡好喜歡你的,我想好好跟你過一輩子,我也沒有要求,你喜歡我就好了啊……”
“但是我才發現好難啊,你不信任我這一點,我都感覺自己好像要死了一樣。可是就算如此我還是好喜歡你。”
葉旦旦終於鼓足勇氣去拉柳朝城的手,那雙手真大,可是它的主人背對着自己,真的是冷酷無情。
“你要是因爲我不開心的話,那我們就分手吧。”葉旦旦哭着說,“雖然我很難過,也不想離開你,但是我更怕你討厭我,我很怕的,我寧願看着你和別人快樂的在一起然後一個人偷偷的難過到死掉。”
葉旦旦從後抱住柳朝城,“原諒我這麼膽小,也沒辦法讓你像我愛你那樣愛我,我知道我纏着你很煩,是我太自私了,可能我們真的不合適,我再努力也沒有用。”
可是怎麼辦,我還是好愛你啊,離開你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