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她低低地說了這兩個字,就拉下臉自己吃水果了,生生死死的她看多了,他能把生死隨意掛在嘴巴上,還真的是夠厚臉皮的!
“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會不會有那麼一點掛念我?”他試探着問,眼睛緊緊地注意着她的表情,發現她的眼神之中沒有任何的漣漪之後,還是止不住地有點失望。
“這麼傻的問題提出來,讓我懷疑你是不是一個剛剛十六歲的小男生。”她吃着水果,一點認真的樣子都沒有。
“哈哈,我的確是還沒有上過某種戰場的人,不過我可不是隻有十六歲!你要是這麼小看我的年紀,小心以後被我收拾。”他的語氣有一點點的邪肆,而他的眼光更是在含蓄而曖昧地表達某個事實。
她忍不住直接笑出了聲,這個男人不是在撒謊吧,竟然以前從來就沒有過某方面的經驗,可他爲什麼追起女人來還表現得算是老成呢?
“這難道還是很光榮的事情麼?”她直接吐槽,覺得這個男人遠沒有他看上去的那麼不正經。
這樣的反差,在他身上,也只能原諒她笑點有點低了。
“我覺得挺光榮的啊!”某個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傢伙笑得各種沒心沒肺。
“我覺得你該找個深山老林,從此隱居,光榮到底!”她打趣,繼續啃着水果,也不在乎什麼形象了。
“你饒了我吧,我還得延續我家的香火呢!”他眼裡帶着笑意,語氣倒是哀怨。
“早幹什麼去了?”不以爲然地反問,她扔了果核,隨即利索地拍了拍手。
“那不是還沒遇見你嘛!”他笑意溫柔,眼神是都快膩出水來的深邃。
“你……”看着他伸出手溫柔地擦拭自己嘴邊殘留的果汁,她故意微微的愣神,隨即看着他傾身想要吻上自己的脣。
當然,在他的脣落下來之前,她就“慌亂”地躲開,隨即猛地站起來了。
兩人尷尬地對視了片刻,最後在她的乾笑下氣氛又恢復了自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兩個人默契地什麼都不說,就像是普通朋友那樣。
換言之她很清楚的就是,自己在玩曖昧,但是還沒有到玩出火的階段。這個男人的耐性不錯,而她的某些特許和默認也讓他的膽子慢慢地大了不少。即便是她說了不可能的情況下,他還是敢說一些甜言蜜語。
她在醫院裡面陪了他一個白天,甚至他都有些擔憂地問過她還上不上班。她哪裡用上班啊,下面的人都打理得好好的,她只需要看各個公司交上來的財務報表罷了。
再說這又不是年底,也沒有什麼好忙的,她向來都很放心把事情都交給手下的人去做。這也是當年白家爲什麼那麼輕鬆地專攻軍火生意的原因吧,該省心的東西就應該寬寬心。
於是她知道了什麼叫做得寸進尺。
“你能不能陪我到睡着,一個人在醫院裡面好無聊。”他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還附帶了賣萌的表情,她無語望天的時候真的不相信他沒有看見!
這個男人是有多重性格吧!一開始見面的時候像個紳士,接着像個調戲良家婦女的流氓,這會兒又成了會賣萌的萌物。
“好吧,剛好我也沒有什麼事。”無語望天n久之後,她終於答應,覺得這個男人的臉皮有沒有很厚,她到底是怎麼招惹上的?
不過這醫院真的是有夠無聊的,他還沒有睡着,她就先睡着了,當然以她的警覺性,當他把自己抱到沙發上面睡的時候也就醒了。他也不過是幫她蓋好毯子之後就回到病牀上面去了,看樣子倒是很老實。
她輕輕地翻了個身,以還算是舒服和習慣的睡姿繼續睡。
就是這麼呆着,她也有點度日如年的感覺,倒不如睡一覺,醒來天就亮了,然後就可以找藉口走人了。
總也不能老是呆在這裡吧,他不嫌浪費時間她還嫌呢!
只是沒到她覺得趕緊走非走不可的時候,一個意外的來客,讓她的心情一下子激動了不少。
這個來的人,正是易寒祁的父親,易亞凡。一個在官場之中不知道混了多少年的老人家,也是這一次她來最大的敵人。
連易薇拉對她的謀殺之仇她都不覺得大,只有這謀殺自己父母和害得她被拋棄的罪魁禍首纔是最大的敵人。他也是個不好對付的男人,長着一張國字臉倒是正氣十足,誰又知道他的骨子裡面都是陰謀詭計?
果然是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女兒,跟易亞凡打招呼的時候,她幾乎是攥緊了自己的雙手,低垂的雙眼之中閃過的恨意都被纖長的睫毛所掩蓋。
“寒祁,你看看你,出了事也不告訴我和你妹妹,搞了半天是有人照顧了是吧!”他笑得一臉的欣慰,在打量着她的目光時不時地閃過幾道精光。
易亞凡曾經懷疑過自己兒子的性取向,加上他和成穆安之間那說不清的疏離原因,他還一度擔心過這個兒子的一生是不是就要這麼一個人走下去了。沒想到現在冒出了一個漂亮的女人在和他相處,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兒子應該很喜歡她。
“爸,我只是不想你和薇拉擔心而已!你不要告訴薇拉了,我過幾天就要出院了,根本沒有什麼事的!”他也注意到了冷染的躊躇和自己的老爸打量她的眼神,一時之間也有點緊張。
“兒子啊,我都懂的,誰沒有年輕過呢!”易亞凡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以示鼓勵。倒是把易寒祁的臉給憋紅了,他是真的沒想到竟然還能把自己的老爸給招來。
不得不說,易亞凡還真是很關心這個兒子的。
主要是一個看上去各方面都很優秀,但愣是到了三十好幾快四十歲了還沒有結婚,哪個家長會不操心。再說他們家就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之前又出了那樣的事情,他能不讓人看着自己的兒子麼。這可是一個父親的良苦用心,只是易寒祁他目測是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