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於思考的小魚對這一現象很不滿,他感覺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於是伸手揪了一下炎瑾瑜的頭髮。
“嗯……”炎瑾瑜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一睜眼便看到小魚垂頭看自己的臉,於是笑着伸手揉揉小魚的小腦袋,溫柔道:“乖兒子,怎麼這麼早就醒了啊。”
米小白也聽到聲音,懶懶的哼唧一聲,難改賴牀的毛病,炎瑾瑜立即溫柔的親了親她的額頭,哄道:“沒事沒事,再睡一會兒,有我呢。”
米小白立即聽話的重新鑽進炎瑾瑜的懷裡,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炎瑾瑜看着自己美麗嬌俏的老婆,伸手抱着她,寶貝的要命。
小魚有點生氣了,這兩個大人怎麼搞的!都是大人了怎麼還要抱着睡覺?!還有爸爸怎麼可以這樣?!媽媽是他們的!爸爸憑什麼抱!爸爸最多隻能親親,不能睡覺的時候抱抱!
小魚擡起小屁股,爬了一圈,找了個合適的角度,開始使勁兒往兩個人中間擠!
媽媽是他的!誰都不可以搶!
炎瑾瑜和米小白自然是沒料到這麼小的孩子都在想些啥,只是感覺有個小東西在他們之間鑽來鑽去,炎瑾瑜感覺他太淘氣了,怕吵醒米小白,乾脆將好不容易擠到他們中間的小魚從懷裡拎出來直接丟到一邊,努努嘴:“去,一邊兒玩兒去。”
口氣有點小嫌棄。
小魚鍥而不捨,爬起來重新擠。
就這樣,第三次擠進爸爸媽媽中間的時候,米小白終於徹底被他弄醒了,伸手抱住他,親暱地蹭了蹭他的額頭:“我的小魚,冷嗎?想到媽媽懷裡來?”
小魚立即點點頭。
米小白轉了轉眼睛,看到小金在翻包,一把將她也拖過來,兩個放在一起摟在懷裡,然後把炎瑾瑜往旁邊踢了踢:“離遠一點,別擠着孩子們。”
炎瑾瑜鬱悶的聳了聳鼻子,不高興道:“冷個屁,這裡不汗流浹背就不錯了!你不要理他們!”
“說什麼呢!”米小白嫌棄的踢了炎瑾瑜一腳,“注意素質!在孩子面前要做好榜樣!”
炎瑾瑜努了努嘴,看着懷裡的兩個小東西,這一刻卻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好吧,他是親爸,但是他不是個特別特別慈愛的親爸,對他來說,雖然他也愛着自己的孩子,可以爲孩子們做任何父母做的事情,爲他們生,爲他們死,但是有些根深蒂固的思想,大概就是進棺材也改不了——愛人在生命中,纔是最重要的。
也許幾年後孩子們開始上學,十幾年後會被送到國外學習,二三十幾年後徹底獨立成立他們自己的小家庭,總而言之,孩子對他來說,是生命中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但他們加起來也不會比愛人更加重要,因爲愛人會成爲他這一生唯一的伴侶,唯一充滿安全感的依靠……
可是顯然,他的愛人米小白同志,似乎並沒有這種覺悟,反而把孩子的地位放的太高了一些。
母性有的時候是一種很討厭的感情,它讓女人們忘了自我,所有的注意力只在孩子身上。
這也是炎瑾瑜以前便一直不喜歡孩子們的原因……當然,現在看到兩個漂亮的孩子,看到他們這麼可愛,就像是他們夫妻的迷你版,他其實是喜歡的,但是那種感情總有一種奇怪的東西混進去……
兩年前,米小白之所以懷孕成爲他們都沒想到的意外,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那時候米小白身體偏寒,不易受孕,而他也壓根就沒有很重視這件事,只是讓醫生開些藥幫忙調養,並且特別強調,不要急功近利,只要能生,晚個三五年都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而秦醫生表示他明白炎瑾瑜的意思,並表示會先從調理米小白大姨媽開始,溫和的進行,爭取調理個一兩年,讓米小白身體徹底恢復健康。
但顯然,他的醫術比他的思想更加彪悍一點。
所以至今,炎瑾瑜還是覺得人生如此早的擁有兩個孩子對他來說是一件遺憾至極的事情,若不是兩個孩子的出生和成長讓他充滿愧疚,他可能真的不會成爲一個像如今這樣溫柔的爸爸。
當然,這些東西,炎瑾瑜也就自己想想罷了,他感覺如果哪天真說漏了嘴讓米小白察覺到了他不喜歡孩子們的事實,米小白可能會撕了他。
嗯,米小白其實很弱,但是在孩子們的事情上,她表現出了太多次出人意料的強悍,這很嚇人——比如白天還嘀嘀咕咕表示走山路很累很磨腳的小女人,晚上便揹着倆娃還跑得比兔子都快……
炎瑾瑜嘆了口氣,認命的往旁邊挪了挪,米小白忽然用腳丫勾住他的小腿:“親愛的,我抱着孩子,你抱着我呀,真是塊木頭。”
炎瑾瑜怔了怔,立即一掃剛纔的鬱悶,哈巴狗一樣貼上來,將他們三個緊緊抱住,擠得胖乎乎的小金大聲尖叫:“不要爸爸!熱——”
米小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炎瑾瑜只能再次鬱悶的鬆開……
早飯是炎瑾瑜在海里捉得到魚和螃蟹,雖然兩個孩子提前喝了一點牛奶,但是當吃到新鮮嫩滑的魚肉,他們還是開心不已——也許好吃的並不是食物本身,而是那種輕鬆活躍的氣氛。
飯後,炎瑾瑜決定不再帶領一家人去探險了,而是要帶孩子們在海邊好好玩玩,米小白高興地不行,感覺終於脫離了艱苦的山林生活了,但現實是,炎瑾瑜的海邊活動是,全家人一起游泳。
這對米小白很有殺傷力。
米小白不知道爲什麼炎瑾瑜明明那麼寵愛她,偏偏執意要做這些令她討厭的事情,她昨天被炎瑾瑜摁進水裡灌水的時候,就像塊牛皮糖一樣黏在他身上死活不下來,並且哭喊着表示自己對水有恐懼,可是哭號掙扎了半天,把自己襯托的超級可憐,炎瑾瑜也不爲所動,今天仍然執意於要進行遊泳活動。
米小白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把小魚往炎瑾瑜懷裡一塞,便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