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酒店地址的路線圖,但是上面用紅色的筆劃掉了目的地,然後用紅筆標註了一些位置,準確來說,是三個位置,右下角,用筆繪出了一枚小小的楓葉。
米小白將路線圖收起來放好,然後將貓咪和藥物拎進屋子裡,仔仔細細給貓咪剪了毛,處理了傷口才再次打開路線圖。
很顯然,她和監控器的對話南宮楓已將接收到了,也很顯然,這個路線圖上面的三個地方是南宮楓要求她去的地方,很顯然,南宮楓的眼線或者監控,早已經如影隨形,跟着她到了所有她到過的所有地方,對她的行蹤瞭如指掌。
換言之,也是在警告她,不要耍花招,不要試圖聯繫炎瑾瑜,因爲對她的一切都非常清楚。
一個碼頭、一個咖啡廳、還有一個倉庫,而每一個位置上面又寫了一個時間,分別是,9點,9點半,10點10分。
米小白若有所思,這個意思是,南宮楓不一定會出現在三個地方中的哪一個是嗎?所以即使他們提前有準備,也無法部署保鏢力量什麼的,南宮楓還真是謹慎的人啊。
碼頭也好,咖啡廳也好,都是有人的地方,但是這個倉庫……
米小白將手指扣在上面想了想,這個地方是這次路線的最後一站,距離最遠,這裡是最容易隱藏和搞事情的地方,也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去,還是不去?
米小白將路線圖小心翼翼的摺疊好,放進抽屜裡,然後開始了若無其事的生活模式,看不出焦急,也看不出擔憂。
第二天,米小白吃完早飯,給小貓換了藥,便穿上外套出了門。
門口幾百米的距離有一處公交站,那裡常年都有接活兒的出租車,米小白找了輛出租車,按時間規定前往第一個目的地——碼頭。
遠處有很多等待登船的客人,大家大包小包,人員密集,人來人往,很適合隱藏,米小白小心翼翼的站在站牌那裡環顧着周圍,手放在口袋裡的手槍上,渾身都是緊張的氣息,可是9點一過,沒有任何不正常的事情發生。
米小白小心翼翼的又等了5分鐘,才離開了碼頭,前往下一站咖啡廳。
按時間到達,米小白要了一杯焦糖拿鐵,安靜了做了10分鐘,仍是什麼情況也沒有發生, 米小白深吸一口氣,結了帳,前往最後一站目的地,倉庫。
10點鐘,米小白提前到達倉庫附近,看了看周圍荒涼的樣子,握了握手心。
“小姐,你確定這裡是你的目的地嗎?”司機師父是個年輕熱心卻有一點話嘮的中年大叔,一臉的絡腮鬍子加上一口山西方言將他襯托得有點凶神惡煞,要不是一路上沒少跟米小白掰扯,米小白簡直覺得他就是壞人,此刻他看到她下車的位置,直接道,“這裡方圓一兩裡都是鳥不拉屎的地方,你來這裡做什麼啊。”
“見個朋友。”
“見朋友?”出租車司機驚訝的打量着米小白,操着一口山西方言,嗚裡哇啦的嘮叨道,“我跟你說,小姑娘,見朋友可不是來這種地方見的啊,看你年輕,不會是見什麼網友吧?都是騙小姑娘的,別信啊,要吃虧了,你後悔都來不及,前幾天報道上還說鄰市有個小姑娘見網友被綁架了呢!”
米小白笑了笑,這大叔果然是個熱心腸。
“稍微有點事……我進去一會兒就好。”米小白想了想,抽出兩百塊錢,“大叔,能不能拜託你點事?”
“小姑娘,我跟你講,在這種地方你拿這麼多紅票票出來,要是我是壞人,你就先死定了。”
米小白真被逗樂了,沒想到原本緊張的情緒倒是緩解了很多:“別別別,你要是看上紅票票,錢包給你好了,但我真的想大叔你幫個忙。”
米小白說着,就把錢包整個都給了大叔。
要是不能出來,錢又有什麼用?
“說就是了,扔啥錢包,把我當什麼人了。”
“這裡打不到車,大叔在這裡等我十五分鐘。”
“奧,我懂了,等你就是,收你二十塊錢停車費就行了,要不了那麼多。”
“恩恩,還有,如果十五分鐘後我沒有出來。”米小白頓了頓,道,“大叔把這個錢包送到這個名片上的地址,裡面的照片和卡片你不要動,現金全部都是你,就當做您幫我做事的酬勞。”
“天哪,小姑娘,你這麼說我覺得很有問題,難道你會有什麼三長兩短嗎?”
“啊,不是啊。沒那麼複雜。”米小白眨了眨眼,“其實我是警察,我是辦案的。”
司機師傅立即一臉驚訝人,然後道:“這是環球集團?我給誰,前臺接待?”
“嗯,給前臺就行,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好!”大叔笑道,“那我在這等着你,停車費免了!幫助警察抓壞人是每一個公民的義務!這錢就當是我爲國家做貢獻了!”
米小白忍不住笑了笑,翻開錢包,看着裡面炎瑾瑜和兩個孩子的合影,親了親,然後遞給大叔:“我走了!記的只有十五分鐘時間,不要多停留,不要接待其他客人,如果我不出來,拿上這些東西,立即離開吧!”
“沒問題!”
米小白走進倉庫大門,這是一座廢棄的倉庫。
大門被用力的推開,裡面黑漆漆的看不到一點東西。
米小白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握住手槍,以最大的勇氣將這個倉庫轉了裡裡外外轉了一圈,時間到,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好奇怪……爲什麼還是什麼都沒有?”
米小白若有所思,又轉了轉,確實什麼都沒有,才掐着點離開了這裡。
連最後一個地方都沒有南宮楓的線索,也沒有許應茹的身影,甚至爲了確定,米小白到處都搜索了一遍,看看是否留有卡片信息之類的,但是仍然沒有任何線索。
那南宮楓這算是什麼意思,讓她米小白跑了一上午,什麼都不做?
或者說,這只是一個初步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