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瑾瑜將菸嘴兒夾在大拇指和食指間打量:“通透晶瑩,似乎是白玉的。”
“是、是……”米小白垂下頭,“不是很貴的東西。”頓了頓,“但是對身體好。”
“恩,不錯。”
炎瑾瑜將東西裝到胸口的口袋裡,“我收下了。”
“可是你根本用不到!”米小白驚訝道。
“既然你送我,那我以後試着去抽那種煙……”
“不不不!”
米小白急忙抓住炎瑾瑜的衣袖,“不要抽菸!如果爲了一個過濾菸嘴兒去抽菸還不如扔掉,買它本來就是爲了身體好,你這樣簡直是南轅北轍!”
炎瑾瑜看着急迫抓着自己的米小白,眯了眯眼,揶揄道:“所以你其實在乎的是我的身體健康對嗎?”
米小白仰視着炎瑾瑜深邃柔和的眸子,突然一個激靈鬆開他:“對不起,今晚遲到是因爲演出的時候出了點意外,然後手機摔壞了,來的時候又遇到交通事故了,總而言之……”
米小白搓了搓手:“總而言之,我真的不是有意破壞你的生日流程,我也很想和你吹蠟燭切蛋糕,我不想讓你今天生氣的……”
“所以你喝下11杯深水炸彈就是爲了和我說這些?”
米小白想了想,垂頭點點頭:“你如果聽到了解釋,應該就不會那麼生氣了,也就不會……”
米小白話沒說完,炎瑾瑜突然捧住她的臉,噙住她的嘴脣。
米小白有些驚訝炎瑾瑜突然做出的舉動,震驚的瞪大眼睛,炎瑾瑜命令道:“閉上眼,真是的蠢貨。”
米小白立即閉上眼睛。
米小白第一次閉着眼睛和炎瑾瑜接吻。
她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覺得炎瑾瑜有的時候真是個很令人迷醉的男人。
他現在的動作繾綣,由淺入深,並不像平日裡那樣霸道蠻橫,柔軟的脣冰涼裡帶着點炙熱,完全沒有溫暖的過度。
像是冰火兩重天,既讓人緊張,又讓人渴望,給人不可抗拒的力量。
他慢慢引導她,耐心的觸碰她的舌尖,直到她主動接受它,他才用自己的舌輕輕擭住她的。
淡淡的菸草味和薄荷味,混合着他身上低調馥郁的古龍香水,那樣凜冽,卻那樣讓人依賴。
那是一種非常有力量的安全感。
米小白從沒有感受過如此溫柔的炎瑾瑜,一種微妙的感覺直接從腳底板飛上天靈蓋,她只感覺渾身血液在爆炸沸騰,整個人都快呼吸不過來了,於是打了個顫,掙扎着推開炎瑾瑜。
“噗……”
炎瑾瑜看着喘着粗氣的米小白,忍不住笑起來:“怎麼平時看着挺聰明的,這麼點事卻這麼沒悟性,你爲什麼故意憋着氣?”
米小白看着炎瑾瑜一本正經的樣子,毛孔都緊張的收在了一起:“我沒有……”
炎瑾瑜忽然眯起眼睛:“我是第一個?”
米小白一怔:“什麼?”
炎瑾瑜勾起脣角,意味深長的伸出舌頭左右擺了擺,米小白立即臉紅道:“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哦~~也對~~”
炎瑾瑜挑了挑眉,笑容消失,“我忘記了,你前幾天還和那個姓韓的親親我我,肯定……”
“沒、沒有!”
米小白急了,一下子抓住炎瑾瑜的衣襟,“我第一次試這種的!”
炎瑾瑜壞壞的挑起脣角,米小白忽然覺得自己就是個白癡,但還是蔫着腦袋,鬼使神差的交代:“我的初吻其實都是給了你的……”
炎瑾瑜一下子有些驚訝:“酒吧那次?”
米小白紅着臉點點頭。
炎瑾瑜打量着米小白,他忽然覺得自己應該重新審視眼前的這個美麗的女孩兒。
她被自己的父親利用,遊走在燈紅酒綠和各種好色男人之間,光他親眼看過的,就有她“乖巧”的衝男人打招呼的樣子,“老實”的靠在男人懷裡喝酒的樣子,甚至還有“從容”的接受男人鹹豬手的樣子。
但是這個女孩兒今晚卻因爲第一次“深度”的吻而茫然不知所措,然後紅着臉告訴他,那次他在酒吧粗魯輕佻的調戲,是她的初吻……
炎瑾瑜並不是個十分保守的人,一直覺得米小白這樣漂亮的女孩子有過男人也無可厚非,但是非常不喜歡她精明狡猾和偶爾的挑逗的樣子,因爲一想到她這一身“本領”都是在和別的男人打交道的過程中練出來的,他就會覺得很生氣。
但是沒想到……
這樣的她,竟然都沒有和男人接過吻,那麼,是不是她所有的第一次都……
炎瑾瑜突然覺得心中有些雀躍——米小白的實質,是不是並不像她表面表現的那樣放肆狡猾,而是單純剔透?
一塊潔白剔透的玉想要在五顏六色的染料裡保持自我,究竟要付出怎樣的毅力和辛苦?
他忽然想起他試圖辦掉她時她的各種表現——
各種耍小聰明逃跑,尖叫的抵抗,狡猾的找擋箭牌,暴力的威脅,還有裝可憐……
難道她從來不是厭惡他,反感他,而是長期自我保護練就的應變能力?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究竟經歷過多少恐懼和絕望,才安然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
炎瑾瑜突然覺得自己很骯髒,因爲他用了最噁心的思維模式去揣度米小白的內在,那麼理所當然,那麼頤指氣使……
也許是炎瑾瑜思考的時間太長,米小白直接崩不住了,開口解釋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真的沒有撒謊……”
“噗。”
炎瑾瑜笑了起來,是那種很舒心的笑,沒想到米小白立即炸鍋了:“你別笑啊!你爲什麼笑?!這件事很好笑嗎?我也不是想要你負責什麼的,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
米小白喪氣的咬了咬脣,眼眶突然就紅了:“算了,不信算了。”
“我相信啊。”
炎瑾瑜伸手用大拇指摁住米小白的脣角:“以後不準咬嘴脣,咬壞了口感可不好。”
米小白驚訝的看着炎瑾瑜。
“不是想和我吹蠟燭切蛋糕嗎?”
炎瑾瑜拉起米小白的手,“來,離午夜的鐘聲敲響還有十分鐘,米小姐,你願意爲我慶祝生日,和我一起許願,一起跳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