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白注意到石言玉的動作,怔了怔,然後嘻嘻一笑,拿餐巾將臉擦乾淨了:“抱歉,我知道吃西餐要講究什麼禮節,好多規矩,應該像你這樣優雅,可是我沒學會,因爲我其實是很少吃的,沒有參加過正式的晚會什麼的,石頭哥哥你別笑話我。”
石言玉頓了頓:“這是在家裡,不是在外面,不用介意,你那樣挺好的。”
說着想了想,將餐巾抽掉,直接拿起筷子夾起盤子裡的小牛排,“你瞧,想怎麼吃就怎麼吃,怎麼舒服怎麼來?規矩是人定的,覺得不爽了,就扔掉。”
米小白驚訝的看着石言玉,轉而化爲感動,“石頭哥哥你真的是……石頭哥哥,我真是太喜歡你了!”
午飯後,米小白洗碗。
石言玉在陽臺上給心愛的蘭花澆水,養好看的植物一直是他的習慣。
他看着眼前一切,忽然感覺很幸福。
就這樣,兩個人一起做飯,一起吃飯,她收拾一下碗筷,他侍弄一下花草。
很平凡,卻讓人感覺心中很暖。
這大約就是幸福,家庭的幸福。
“小白,差不多就行了,稍微休息一會兒咱們出去逛逛。”
石言玉心中有些雀躍,他想盡量多的時間和米小白相處,方便自己對她表現出愛意,溫潤如水,潛移默化。
“小白?”
石言玉看米小白沒回應,往客廳裡走。
米小白早就洗完碗,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她身上的圍裙才解開了一半,臉歪靠在沙發背,一個不是很舒服的姿勢,竟然就那樣就躺在那裡睡着了……
石言玉想了想,去房間裡拿過來一張薄毯。
也是他的疏忽,她昨晚折騰到凌晨3點多才睡着,而且還是那麼傷心難過的睡着,今天早晨8點就被她叫了起來,剛纔又耐着性子和他做飯吃飯……
肯定很累。
這個小傻瓜,累也不休息,竟然硬撐着應付他。
真的很見外。
她對他太陌生了,完全沒有表現出親暱。
石言玉伸出手,將米小白身上的圍裙很小心的摘下來,他扶着她的小腦袋,不小心間,卻讓圍裙的帶子劃過她的耳垂。
他怕弄醒她,急忙伸手扶了一下她的耳朵。
這下可好,帶子是沒弄醒她,可是她耳脣上柔軟的觸覺卻令他心念一動。
他盯着她有點發紅的小耳朵,看着那樣小,那樣軟。
真的好想親吻……或者含在嘴裡輕輕啃咬,靠在那裡對她說有點令人害羞的情話,然後惹得她面紅耳赤,或者哈哈大笑。
石言玉的視線從米小白的耳垂慢慢移動向她漂亮的臉蛋。
喉結動了動。
石言玉使勁兒舔了舔嘴脣,就好像久逢乾旱的人遇到一汪清泉。
他揉了揉腦袋,看到自己西褲裡旺盛起來的慾望苦笑一聲。
他還真是越活越出息。
有過很多“女朋友”,對情慾方面的事情一直很有好感,但雖然不是個沒有自控力的人,卻從不喜歡壓抑自己的慾望。
可是他現在卻在壓抑着,沉默着,看着眼前喜歡的女孩子,將自己的衝動埋葬。
他想讓自己和米小白之間的感情更加純粹和美好一些,讓她完全毫無顧忌的接受他。
她真的不想嚇到她,讓她誤以爲自己只是將她也當做sexpartner。
對於這種單純且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來說,純粹的、柏拉圖式的戀愛,應該更有吸引力。
石言玉深呼幾口氣,將薄毯蓋在米小白身上。
米小白感覺到身上的重量,睜開眼睛。
然後幾乎瞬間就從沙發上彈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抱歉,我剛纔有點迷糊,所以睡着了……”
“爲什麼要道歉?”
石言玉聳聳肩,“想睡就睡好了,你很累,睡一會兒,這沒什麼,你不必在我眼前這樣拘謹,這是合理而正當的要求。”
“不是……”
米小白不自在道,“你不是說要出去會朋友順便帶我買衣服嗎?我不想浪費你的時間。”
“不會。”
石言玉伸了個懶腰,走向房間,“一個小時,我也去休息一個小時,午睡是是很好的習慣,我們待會兒見,希望有個好夢。”
米小白看着石言玉慵懶的背影,其實理解他只是不想讓她不那麼不自在,不禁讚賞道:“石頭哥哥真是個又體貼又溫柔的人啊,春春將來會很有福氣的,怎麼辦,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介紹他們認識了,石頭哥哥明天相親會上千萬不要愛上別人……”
炎氏莊園地下工作室裡,手下人將找來的監控錄像分類整理,炎瑾瑜坐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盯着每一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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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您從昨晚開始就沒吃東西。”
丘管家推着一個小餐車過來,“現在已經2點多了,還是吃點東西吧。”
“不用了。”
炎瑾瑜精神很差,整個人狀態像是被霜打的茄子,是平日裡很少見的模樣。
“米小姐那麼聰明,會沒事的。”
丘管家安慰道,“她只是沒有了手機,又不想回來見我們而已,她一定不會真的出事。”
“爲什麼不想回來見我們?”
炎瑾瑜忽然有點激動起來,“就算她現在安全了,可是差點被幾個流氓欺負,差點被人販子帶走是確實發生過的啊!她沒有什麼依靠,又不能回米家,經歷過這樣的危險,她想去哪裡找安慰?”
炎瑾瑜用手捶了捶桌子:“現在無論是學校、米家、她平日裡的好朋友家,甚至連韓逸軒那裡我都聯繫過,卻根本沒有任何消息,就算我昨天做的事混蛋至極,爲什麼不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就這麼走了讓人擔心就很爽快嗎……”
丘管家垂下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炎瑾瑜。
炎瑾瑜真的變了。
他一直覺得炎瑾瑜對米小白雖然是有好感,但一直有點淡淡的,還不深刻,這次夏初晴回來,兩個人更是可能直接結束。
畢竟少爺以前和夏初晴青梅竹馬,那樣喜歡夏初晴,可是對米小白卻一直很欺負,很任性。
沒想到……
沒想到米小白的離去竟然會讓一向冷麪冷清的少爺如此狼狽不堪,如此惶恐無助……
他還記得殷木中午在他那裡吃午飯的時候,愣頭愣腦的說了一句話:“少爺和米小姐纔是一對兒。”
他當時不解,追問殷木,殷木說,炎瑾瑜在美國面對綁架夏初晴的綁架犯時,那個有可能殺掉夏初晴的人時,炎瑾瑜完全保持了冷靜冷清,頭腦思路清晰至極。
可是面對一幫可能欺負過米小白的人時,他卻失控了。
完全徹底的喪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