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白一邊往門口手腳並用爬,一邊豎着耳朵聽,發現這個男人也真是夠淡定的,懷裡女人都這麼深情告白了,他竟然一聲不哼。
“先生?”
這個時候,女人的喘息聲和如泣如訴的呼喚忽然戛然而止,轉而慌亂道:“先生,爲什麼停?先生!不要停啊!”
米小白嚇得立即貼到沙發背上,心都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完蛋了!那個男人突然放棄人間至樂,不說話是不是因爲聽到了她的響動了?
“臉轉過去,手從我身上拿下來。”
良久,男人的聲音終於低低的傳過來,可是開口,卻沒有絲毫激情中的軟糯和溫柔,給人非常鎮定冷酷的感覺。
呵呵,和女人纏綿的時候還這德行,真是個渣男。
“先生……”女人帶着一點哭腔,似乎有些不甘,“讓我看着您,抱着您不好嗎?”
“安羽,不要提過分的要求,轉過去,手拿開,不要讓我重複。”
安羽……
安羽?!
米小白捂住嘴巴,不會就是最近紅透半邊天的那個模特安羽吧?
自從夏初晴爲了治療“綁架後的精神創傷”後,她在好萊塢的拍攝活動和國際範圍內的商業活動基本已經全面停止,而國際上其實很需要一位美麗的東方面孔,而這位代替夏初晴出現在國際上的新面孔,便是安羽。
安羽模特出身,雖然並沒有夏初晴那樣美麗如同天使的純淨美麗面容,但是身材高挑,小時候學過功夫,擅長武打,所以在接拍了幾個好萊塢大片的動作女配後,人氣迅速上升,而她略有些英氣的面容也很快成了時尚界和電影界的雙重寵兒,最近就算是拍個街拍,都能迅速刷新國內熱門頭條。
說她紅透半邊天真是一點也不誇張。
所以這裡的女人是安羽?
啊啊啊,蒼天啊,如果是那樣,撞破這麼大一個明星緋聞估計不只是送去吃牢飯吧,別被直接殺人滅口了哇。
“先生……爲什麼不讓我抱你,我明明那麼喜歡你,你爲什麼不肯喜歡我……”女人斷斷續續的哭起來,似乎無限委屈,“我不想做一個真人版的充氣娃娃。”
米小白皺了皺眉。
恩,聽這動靜,看來這個“安羽”肯定不是那個“安羽”,因爲真正的安羽美麗的像是天空裡璀璨的星星,她走秀的時候拋個俏皮的媚眼都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顛倒,連婚後表現得“十分好男人”的炎瑾瑜都忍不住誇讚道:“米小白你看到沒,這纔是女人最有魅力的媚眼,男人看了骨頭都酥了,學着點,你每次拋得的都是抽筋眼。”
所以,這樣的安羽怎麼可能表現的這麼低聲下氣,她就算不是個女王,那也絕對是個御姐。
剛想完,聽到“安羽”又發出那種如泣如訴的也有頻率的低吟聲,米小白知道對方再次開戰,調整好姿勢重新開始向門口爬。
一步一步,眼見勝利在望,米小白的手指都要觸到門板上了,門外突然傳來炎楚銘大聲的咆哮聲:“給我讓人把那門開門,知道我是誰嗎?再不開門,我分分鐘拆了你們的酒店!”
“先生稍安勿躁啊!”客服經理慌亂的勸說道,“這裡的客人都是我們酒店最尊貴的客人,我們一定幫您調取監控積極配合您抓捕小偷,但是真的不能隨便打擾別的客人啊!請您務必先離開!”
米小白一驚,沒想到炎楚銘竟然發現了她的行蹤追到了這裡,急忙退回到沙發後面,心跳如鼓,而外邊的爭吵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
果然,隨着女人一聲“先生,別走!”,旁邊房間的男人似乎也聽到了聲音,停止了戰鬥。
米小白無語問蒼天,簡直要哭了,看了看旁邊自己好不容易纔離開的“書房”,只能咬着牙,重新沿着縫隙爬了回去。
與此同時,有腳步聲在地毯上響起,米小白從縫隙裡看到一雙黑色的鋥亮的皮鞋從房間裡走出來,先是在電視旁邊停留了一下,打開了玻璃酒櫃,然後又直接走到沙發上坐下,緊接着響起液體和玻璃碰撞的聲音——
看來這個男人應該是在喝酒。
外面炎楚銘的聲音消失,而這個男人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外面發生的事,只是自飲自酌。
一兩分鐘後,一雙光潔美麗的腳也從臥室裡走出來,女主人赤着腳走到沙發邊上,那雙腳分開移動到男人皮鞋的兩邊,看來是跨坐在了男人腿上,嬌聲道:“先生。”
米小白努了努嘴,這倆人要是在沙發上再折騰一番,她可真是完蛋了。
“下去。”
沒想到世界上總有那麼些個不怎麼按常理出牌的事情,米小白剛想完,就聽到男人冷酷的聲音,“今天我已經沒了興致,穿上衣服離開。”
空氣靜默了兩秒鐘,女人的腳離開男人的腳邊,變成了正常的語調,但是那語調卻多了份有卑微和傷感:“先生,我跟您的日子也不短了,爲什麼你對我還是這樣……爲什麼……”
“安羽,我以爲你會是聰明的女人。”男人晃了晃酒杯,細長好看的左手大拇指上有一隻純黑色的扳指,“我們只是各取所需的關係,不是嗎?”
女人沉默了片刻,突然帶着哭腔道:“可是我真的喜歡您啊!您不喜歡我也沒關係,讓我一直陪着您也可以啊,我不想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男人沒有說話,但是女人卻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突然就不哭了,而且帶着點恐懼的聲音顫抖道:“對不起,先生,安羽知錯了,我這就走!”
說完,就快速穿衣,踩着高跟鞋開門,然後厲聲道:“怎麼做保鏢的,這麼晚竟然讓人鬧到了這裡來?!壞了先生的興致,你們十個腦袋也賠不起!哼!”
然後高跟鞋的聲音離去。
幾秒鐘後,敲門聲響起,似乎是門外的保鏢進來認錯,竟然“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了:“對不起,先生,屬下辦事不力,還請責罰。”
沙發上的男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